1927年,李大钊不幸遇难后,梁漱溟第一个赶到了李家,他先安抚好李家的孤儿寡母,留下10块大洋,然后赶到了长椿寺,他要去亲自去接好友。
梁漱溟在自述中回忆,李大钊等朋友从不曾介绍自己入党,连半点意向都没有,所以显然自己这个人条件不符合。艾恺曾采访梁漱溟,询问道“您跟陈独秀的关系没有和李大钊的关系那么好。”
在1919年左右,梁漱溟每次在北京大学讲课,上课前或下课后都必定要到李大钊图书馆主任办公室去徘徊10~20分钟左右,二人彼此很熟,李大钊忙自己的事,梁漱溟进去或离开也全不打招呼。而李大钊主编的每周评论,梁漱溟也是随手观看。
梁漱溟也曾回忆自己跟李大钊初见的那段时光,在1917年蔡元培在就任北京大学校长后,就请梁漱溟在北大教授印度哲学,梁漱溟晚年对此回忆说,“我是为蔡先生引入北大而得到培养的一个人。而今我已九十有五,追忆往事,真可谓培育之恩没齿难忘。”
据此,梁漱溟表示陈独秀,胡适,李大钊等全是因蔡先生包容于北大而得到抒发的人,自己是被蔡先生引入北大而得到培养的一个人,所以每当回忆往事,恩情难忘,感激不已。
我生有涯愿无尽,心期填海力移山。在民国民族国家危亡之时,以儒家救世情怀躬身入局,在进入北大之后,从蔡先生和诸同事、同学所获益处,直接间接,有形无形,说之不尽,在学术上经过刻苦钻研,逐渐形成独立见解。并开始走向成熟。这便是梁漱溟。
对新文化运动中的诸多人物,梁漱溟一直有着不同的评价,比如对陈独秀,在接受艾恺采访时,梁漱溟表示,陈独秀是一个了不起的人。
初见是在李大钊的一次宴会上,李大钊宴请的人中既包括陈独秀,亦包括梁漱溟,陈独秀刚从上海来到北京,来北京劝人募股,搞“亚东图书馆”,需要大家充钱,50块钱一股,100块钱两股。
后来陈独秀就跟梁漱溟,李大钊同入了北京大学,梁漱溟对陈独秀的印象是一个能够打开局面的人,很有力量的人,这便是他对这一位最早的共产党发起人的评价。
所以虽然因个人性格原因不顾细行,常予人口实,脾气又大,在校内得得罪了不少人,引起了很多反对。但是梁漱溟仍然认为他“精辟廉悍,每发一论辟易千人。实在只有他才能掀起思想界的大波澜”。
但对于胡适,梁漱溟的评价却不甚高,艾恺采访时询问梁漱溟“胡适这个人怎么样,”梁漱溟说“这个人很聪明,”“你跟他相处的好吗?”梁漱溟说“没什么不好。”彼时在北京大学,有新派,有旧派,而陈独秀,胡适李大钊都算是新派。
新派中梁漱溟对胡适的评价是最低的。他认为胡适很浅。梁漱溟曾据此说“胡适先生功劳很大,提倡语体文促进新文化运动,这是他的功劳。他的才能是擅长官文章,讲演浅而明,对社会很有启发性。他的缺陷是不能深入,他写的《中国哲学史大纲》只有卷上,下卷就写不出来。”
所以梁漱溟认为胡适对新文化运动的贡献并非像外界所说的那么大,新文化运动,蔡元培居功至伟,汇集了不同的人才,百家争鸣,开创了新文化运动局面。陈独秀,李大钊,鲁迅贡献极大,胡适的贡献,则稍浅一层。故而梁漱溟评价说“作为新文化运动之灵魂的新人生、新思想,在胡适身上并不完备,真正对于旧社会、旧道德的勇猛进攻,并引发开展,进而引导先进青年大刀阔斧前进的,应首推陈独秀、李大钊、周树人诸君。胡适之先生后来与他们分道扬镳,是情理之中的。”
虽然评价不甚高,但在北大期间几人也多有交集,比如1922年5月13日《我们的政治主张》这一宣言便是由梁漱溟和李大钊发起,胡适起草的,要建立一个“好人政府”。
新文化运动几位领导人中,梁漱溟跟李大钊的关系是最好的,就像陈独秀胡适在政治立场上虽然对立,但二人私交甚好一样。梁漱溟跟李大钊的私人情谊无关立场和学术,只因志趣相投。
在1919年北京女子高等师范学校学生李超自杀追悼会时,李大钊和梁漱溟皆参加了,二人也各有发言。
二人很熟,还偶尔一同游玩,比如那日二人还一同前往中央公园,并合影留念,相片也保存到了中国革命博物馆中。
在1927年梁漱溟专程去旧俄国使馆去看望李大钊,见到来访之人已占满了屋子,其中还大多是青年人,李大钊正忙着接待,抽不出身来。跟李大钊熟识,也从不客套的梁漱溟便主动离开,互相理解,彼此间也不多言。
后在得知李大钊被捕后,梁漱溟紧急从西郊改入城拜访章行严,要跟对方一同出面,将李大钊的家眷保释出来,以减少张李大钊的牵挂。但章行言不同意,自称与杨宇霆相熟,只要去见杨宇霆,便可保李大钊不死。
梁漱溟只能遗憾的离开了,得知李大钊被害后,梁漱溟便去探望其家属,也去看视李大钊装殓的情况,幸而,李大钊的家属已经回到了西城朝阳里旧居,但是因过于哀痛,李大钊的夫人已是卧床不起。
梁漱溟见状便留下10元钱,然后退出,去长椿寺见李大钊的遗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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