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流明
本文声明:本文为短篇小说，内容纯属虚构，请理性观看
父亲走的早，母亲独自将我们兄妹三人拉扯大。
为了供我读书，大哥二姐更是早早辍学选择外出打工补贴家用。
可尽管如此，在我考上医专的那天，家里却依旧无力承担我学费。
母亲带着我去找舅舅借钱，舅舅却指着我大声嘲笑。
“一个女娃还指望读书翻身？不如学你哥姐早点认命，出去打工吧。”
01
我叫李华，出生在一个偏远的农村家庭，父亲早逝，母亲辛勤劳作，尽力支撑这个家。
我的哥哥姐姐从小便放下了学业，早早地到田里帮忙，可我不同，因为成绩好，我得以留在学校，直到高中。
“李华，快来帮妈浇水。”母亲一边挽起袖子，一边喊我。
我放下书本，走到院子里，看着母亲弯着腰提水，我心里总有些不忍。
家里实在是太困难了，尤其是我父亲去世后，一切都变得更艰难，母亲硬是一个人扛起了所有的责任，照顾我们，维持家里的运转。
“妈，你也别太累了，等哥哥姐姐他们回来在干吧。”我提醒母亲。
“你这孩子，有闲心担心我还不如去读书，别管这些，你不一样，不能像你哥姐一样早早放弃。”母亲的眼里有种我看不懂的深情，那是对未来的希冀。
我也并没有让母亲失望，在98年的夏天，我收到了医专的录取通知书，那一刻，整个世界仿佛都变得明亮起来。
母亲拿着信纸，眼睛眯成一条缝，嘴巴扬起：“我就知道，你一定能行！”
可是，随着一纸通知书带来的喜悦，接踵而来的却是更加沉重的难题——学费。
“妈，学费一千块，咱们怎么弄？”我看着手中的通知书，突然感到一阵压迫感。
“你哥哥姐姐那边没有什么可以借的，娘家也凑不出……”母亲声音有些低沉，“但是，你一定得上学，不然这机会就白费了。”
那一年的夏天，母亲带着我去了好几个亲戚家，希望能借点钱，去得最多的是舅舅家。
“弟啊，您看，我们家李华考上了大学，但学费有点困难，能不能帮个忙？”母亲一边说，一边递上早准备好的礼物，里面装着家里新做的一些土特产。
舅舅接过礼物，轻轻放到一旁，看着母亲，皱了皱眉：“唉，你们家这些年也真够了，李华好学，我知道，一个女娃还指望读书翻身？不如学你哥姐早点认命，出去打工吧。”
“咱们家实在没办法了，你就帮个忙吧。”母亲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哀求，
舅舅低下头，似乎在思考，片刻后，他又抬起头来看着我，冷冷地说：“这学费，算了吧，实在帮不了，况且你还要上这么远的学校，真不值当。”
他的话让我有些愣住，似乎在我心里，有些地方开始崩塌。
“你们就回去吧，你这事就不要再麻烦大家了。”舅舅的话很决绝，仿佛一块石头压在我的胸口。
“好，那我们就先走了。”母亲的声音低了下去，站起身来，带着我一起走出舅舅家的门。
舅舅的话却像刀子一样，狠狠地刺在我心里，走在回家的路上，母亲默默地走在前面，嘴唇微微颤抖，似乎在忍耐着什么。
当我们回到家时，母亲放下手中的包裹，轻轻叹了口气，仿佛心里的重担又增了一分。
就在那天晚上，母亲坐在床前，突然开口：“华儿，是妈没用，没能把钱借到。”
“妈，没事的，大不了我就去跟着大哥二姐外出打工。”我低声回答，心里的情绪却已无法抑制。
母亲没有再说话，只是轻轻拉了拉我的手：“你别着急，明天我再去试试。”
第二天，母亲带着我去了大姨家，她一直以来对我们很好，大姨的家距离我们家不远，母亲常常去帮忙干些农活，两家也一直有着很深的情谊。
“妹，华儿来了。”大姨看到我和母亲站在门口，热情地迎了上来。
“我们家有些事情，麻烦你帮个忙……”母亲刚开口，大姨就皱了皱眉。
“怎么了？你家还需要帮忙？”大姨显然有些诧异。
“是学费的事，华儿考上了医专，但我们家实在凑不齐，”母亲说得有些艰难，但她还是将问题直白地提出。
大姨沉默了一会儿，看着我和母亲的眼神有些复杂，一阵沉默后，大姨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温和的神情，她低声说道：“你们先等着，我去找点钱，给华儿凑凑吧。”
“大姨能帮得上忙吗？”我轻声问。
“能，能的。”母亲的回答虽然简单，但却充满了期许。
几小时后，大姨回来了，她手里拿着一包钞票：“这钱拿着，先凑凑，剩下的我再想办法。”她把钱递给母亲的手中，温暖的笑容中满是支持。
“谢谢姐，谢谢……”母亲哽咽着说不出话，眼泪悄然滑落。
我接过钱，看到大姨脸上那种真心的笑容，心里涌起一股难以言表的感情，大姨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拍拍我的肩膀：“你要好好努力，别让大家失望了。”
那一刻，我只觉得大姨手中的钱比任何礼物都珍贵，虽然距离学费还差得多，但至少让我有了希望。
02
第二天晚上，大姨突然出现在我们家门口，手里拿着一个小包裹，“这是我凑的，拿去，先给华儿交学费。”她的语气不像以往那般温和，而是带着一种不可忽视的坚定。
母亲愣住了：“姐，你已经给了我们很多了，怎么……”
“没什么，拿去吧，这是我能做的。”大姨笑了笑，将包裹递到我手里。
我接过包裹，打开一看，里面有整整六百元，这笔钱，正是我学费中剩下的部分。
“谢谢姐，真的是太感谢了！”母亲眼眶有些湿润，心中充满了感激。
我握着那一包钞票，心里满是震动和感动，大姨什么也没说，只是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肩膀：“要好好读书。”
我低下头，声音有些哽咽：“我一定会的。”
母亲接过钱，小心地放入包里，轻轻擦了擦眼角，“姐，你为我们做的，我永远都不会忘，”她的声音有些低，却充满了情意。
“咱们是家人，不用说这些，”大姨笑了笑，“有时候，家人能做的，就只有这些了。”
母亲点了点头，看着大姨离开。
次日，带着学费的包裹，我和母亲坐上了去医专的班车，那一路上，母亲没有多说话，只是紧紧地握着我的手，仿佛在传递某种力量。
“妈，我一定会好好学习，完成我的梦想的，”我看向窗外，默默地发誓。
“嗯，”母亲点点头，轻轻地笑了笑，“我相信你。”
四年匆匆过去，终于到了毕业的那一天，我穿上了学士服，和同学们一起走出校门，母亲和大姨在外面等着我，看到她们的身影，我心里涌起一股强烈的情感。
“妈，大姨，我终于毕业了！”我跑向她们，笑着喊道。
母亲看着我，眼里满是骄傲：“好孩子，终于熬到这一天了。”
大姨也在一旁笑着：“你们这孩子，终于可以为家里带来一些改变了。”
“以后我也能帮忙了，”我握紧拳头，“我会回到家乡，去做医生，给家人、给乡亲们看病。”
“嗯，”母亲点头，“我知道你做得很好。”
毕业后的那段时间，我顺利地进入了一家医院工作，虽然起步艰难，但凭借着在学校的努力和扎实的基础，我很快就适应了医院的节奏。
“李华，今天有几个病人需要你接诊，你去看看。”主任把一个病例交给我。
“好的。”我接过病例，迅速处理。
医院里，很多人开始认识我，觉得我是个踏实肯干的年轻人。
一年后，主任把我叫到办公室：“李华，你表现不错，医院决定给你加薪。”
我点了点头：“谢谢主任，我会更加努力。”
与此同时，我也没有忘记回报家人，每次回家，母亲和大姨总是希望我能在外面过得好，但我知道，她们最希望的还是我能为家里带去些许的改变。
“妈，家里这段时间有些困难吗？”我问道。
“没事，没事，”母亲笑了笑，“你在外面工作，就放心吧，家里没啥大问题。”
“大姨呢？”我转向大姨。
大姨也笑着摆手：“我这边也还好，就是你那两个哥哥和姐姐，孩子上学的事有些担心，我把一些钱给他们送过去了，怕他们上学吃紧。”
“妈，我已经存了些钱，等下给你们送过去。”我决定不再拖延。
这时，我也意识到，自己的改变不仅是为了自己，更是为了家里那些一直默默支持我的人。
我将自己这一年来存下的钱交给了母亲：“妈，这些钱拿去，家里有什么需要的就用。”
母亲看着那笔钱，低声说道：“妈妈不想让你为家里操太多心。”
“我知道，我是家里的希望，”我笑着说，“我能做的，就是先让你们过得好一点。”
“你就是妈的骄傲。”母亲看着我，眼中有些湿润。
大姨也凑过来：“你现在能帮助别人，真是太好了，以后，家族中的孩子们有什么困难，你也要伸出手。”
“放心吧，家里需要什么，我都会帮的。”我拍了拍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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