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李晓梅,今年35岁,出生在南方一个普通的农村家庭。
家里有两个孩子,我是姐姐,下面还有一个弟弟。父母都是农民,靠着种地和偶尔打点零工把我们姐弟俩养大。
从小,我的成绩还算不错,后来考上了县里的高中,又努力考上了一个普通的二本大学。弟弟则没读完高中就辍学了,跟着亲戚外出打工。
大学毕业后,我留在了省城,找了一份稳定的文员工作,后来和现在的丈夫刘强结了婚。我们有一个儿子,现在五岁了,读幼儿园大班。
我丈夫家境一般,他父母早些年都在老家务农,后来身体不好,基本靠我们接济。
我们夫妻俩收入不高,房贷、孩子教育、日常开销,日子过得紧巴巴的,但还能勉强撑下去。
相比之下,我弟弟的日子可滋润得多。他高中没读完就出去闯荡,后来跟着一个老板学装修,现在自己开了个装修公司,赚了不少钱。
他娶了一个城里姑娘,两人有一个儿子,今年刚满三岁。我爸妈对弟弟一家格外热情,尤其疼爱我那侄子,简直当成宝贝疙瘩供着。
而我呢,虽然每年给爸妈寄钱,但在他们眼里,总觉得我这个女儿是“嫁出去的泼出去的水”,很多事情都偏向弟弟。
这些年,我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但想着都是一家人,也就一直忍着没有计较。可是今年大年初二回娘家的事情,却让我彻底寒了心。
今年是我们一家三口第一次开车回老家过年。初一在家陪公婆吃团圆饭,初二一早,我和丈夫带着孩子回了娘家。
我妈早早就在村口等着我们,看到我们一家下车,笑得合不拢嘴:“哎呀,小梅来了!快进屋,天冷,别冻着孩子。”
我爸坐在堂屋里抽烟,见了我们只是点了点头,没什么热情。
和往年一样,我带了不少礼物回来,给爸妈买了衣服、牛奶,还给弟弟一家准备了些水果零食。孩子也乖乖地给外公外婆磕了头。
我妈乐呵呵地掏出一个红包递给我儿子,说:“这是外婆给的压岁钱。”
我接过红包一摸,挺厚的,估计有五百块,我心里一阵感动。
吃饭的时候,我才发现弟弟一家已经在家了。他们昨天就回来了,饭桌上聊得热火朝天。
我侄子活泼得很,一会儿叫爷爷,一会儿叫奶奶,逗得我爸妈眉开眼笑。相比之下,我儿子乖巧内向,坐在我旁边一直低头玩玩具,没人怎么搭理。
吃完饭,我妈让我帮着收拾碗筷,弟媳却坐着不动,和我爸妈聊得欢。我虽然心里不舒服,但也没说什么,毕竟弟媳是小辈,家里有些活我做着也没什么。
正收拾着,我无意中听到我弟说:“爸,红包给了没?”
我爸笑呵呵地回应:“给了,给了,刚才不是递过去了嘛。”
我以为他们在说给我儿子的红包,心里想着爸妈还是公平的,没偏心。
可没过一会儿,我就看见我爸拿出一个厚厚的红包递给我侄子,说:“乖孙子,爷爷给你的压岁钱,里面一万块,好好拿着啊!”
我侄子接过红包,乐得满屋子跑,嘴里不停地喊:“爷爷最好了!爷爷最好了!”
那一刻,我心里像是被针扎了一下。
我忍不住问了一句:“爸,给我儿子的红包呢?”
我爸头也不抬地说:“给了啊,刚才不是给你妈让她拿着了吗?就一百块,小孩子嘛,意思一下就行了。”
我妈在旁边赶紧打圆场:“小梅啊,你别多想,咱农村就这样,孙子跟着爷爷奶奶姓,是家里的根,压岁钱多给点也是应该的。”
我听了这话,心里一阵发凉。我儿子就不是他们的外孙了?我也是他们的女儿啊,怎么能这么偏心?
我丈夫在旁边拉了拉我的手,小声说:“算了吧,别和老人计较。”
可我忍不住了,拉着我儿子站起来,冷冷地说:“既然你们这么看重孙子,那我们就不打扰了。爸妈,祝你们新年快乐,我们先回去了。”
全屋的人都愣住了。我妈慌忙过来拉我:“小梅,怎么了?好好的就要走?”
我弟在旁边嘟囔了一句:“不就一个红包嘛,至于这么小气吗?”
这句话彻底点燃了我的怒火,我转头冲他说:“你觉得不至于,那你也让爸给我儿子一万块试试!”弟弟哑口无言,弟媳却在旁边冷笑了一声。
我爸脸一沉,拍着桌子吼道:“你就是嫁出去的女儿,回家吃顿饭就不错了,还要什么压岁钱?你儿子跟我们家有什么关系?”这话像一盆冷水泼在我头上,我站在原地,愣了很久。
我儿子拉着我的手,小声问:“妈妈,为什么外公不喜欢我?”我蹲下来抱住他,眼泪差点掉下来。丈夫赶紧扶住我:“走吧,别闹了。”
回到车上,我一路没说话。看着后视镜里儿子安静的脸,我心里一阵酸楚。我想起了小时候,爸妈也是这样偏向弟弟。
家里条件不好,弟弟要读书,就让我辍学;弟弟要娶媳妇,就让我掏彩礼钱出来给他买房。
那些年,我一直安慰自己,弟弟是家里的男孩,爸妈更在意他是正常的,我作为姐姐就该多担待。可今天的事情,让我突然觉得,自己这么多年是不是太傻了。
我的丈夫打破了沉默:“晓梅,别想太多了。老人家就是那个观念,咱以后少来往就行了。”
我点了点头,心里却五味杂陈。难道“嫁出去的女儿”就真的成了外人吗?难道我这么多年对这个家的付出,真的就这么不值一提吗?
后来,我冷静下来,给我妈打了个电话。电话里,我说:“妈,以后我每年还是会给你们寄生活费,但弟弟家,你们就别让我管了。”
我妈叹了一口气,说:“小梅,妈知道你委屈,可咱家就这规矩,等你爸气消了,你再回来吧。”
挂了电话,我心里有些难过,但更多的是释然。也许,有些亲情就是这样,不管你怎么努力,都无法改变。
我不想再去争什么公平了,只希望自己能把小家过好,对得起自己的孩子,对得起自己的家庭。或许,这就是我作为一个“嫁出去的女儿”唯一能做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