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老伴儿这一辈子就这么一个儿子，打小起，只要是能给儿子的，我们都给了。
你能想到吗？去年春节的时候，他们一家就回来待了短短五天，结果我的血压蹭蹭往上升了五次呢！
更逗的是，他们根本就把我这个当妈的当成提款机来啃啊。吃我的用我的，还挑三拣四的，这哪是敬老啊，分明就是啃老嘛。
今年儿子再打电话回来的时候，我只能对他说：“今年过年，你们就别回来了。”
去年腊月十五那天，我在厨房正择着菜呢，手机冷不丁就响了。
一瞅是儿子的号码，我赶忙把手擦了擦就接起来了。“妈，今年咱家要回来过年。”
儿子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我顿时就懵住了，手里的菜叶子撒了一地，我都没察觉。
儿子一家，我都整整两年没见着了。上次他们回来，就匆匆忙忙待了三天，然后就走了。
这两年啊，我跟老伴老是念叨他们呢。每次视频的时候，瞅着孙子一天天地长大，我这心里头啊，那滋味儿又酸又甜的，可就是没法抱到怀里头。
“真的呀？你们啥时候回来呢？”我激动得声音都有点发颤了。
儿子讲大年二十九晚上就能到家啦，我赶忙一个劲儿地应着，都想立刻把家里拾掇得崭新崭新的呢。
电话一放下，我就坐到沙发上了，心跳得特别厉害。
以往过年的时候，我跟老伴就随便弄点吃的，亲戚之间也没多少走动。
但今年不同啦，儿子要回来喽，我得用心准备准备。
上次他们回来的时候，儿子还一个劲儿地抱怨呢，说家里的网络信号太差劲了，看个视频都卡得不行。
我赶忙翻出电话簿，找出修网络的小张，叫他明天一定得来我家给装个WiFi。
第二天老早，我就拽着老伴儿奔超市去了。从过年用的东西到各种零食，就想把儿子儿媳爱吃的全给买回家。
经过母婴区的时候，瞅见新上市的奶粉了。心里寻思着孙子大概已经大了，不喝奶粉了，可还是没忍住去问了售货员。
结果刚一说孙子都上幼儿园大班了，售货员就笑着给我推荐儿童奶粉，我毫不犹豫地买了两桶。
回到家后，我又忙乎起大扫除来。家具被我擦了好多遍，就连角落里的蜘蛛网我都不会放过。
老伴在旁边一个劲儿地摇头说：“你慢着点儿呀，可别闪了腰。”
我哪能听得进去呀，一边擦着（东西）一边讲：“这不孩子们就要回来啦！”
客厅收拾完后，我就着手准备他们的房间了。
我新买的床单被罩有股清香，淡紫色的，这可是我特意挑的，我儿媳就喜欢这个颜色。
上次他们说家里床垫太硬，我就叫上老伴儿，一块儿去商场挑了记忆棉床垫和枕头。
晚上躺在床上，我怎么也睡不着，翻来覆去的。满脑子都是儿子小时候的模样，还有那调皮又可爱的孙子呢。
我站起来，把床头柜打开，数了数打算给孙子的红包，不多不少，正好五千块呢。
我和老伴一个月的退休金就这么花出去了。不过一想到能见到孙子呀，这钱花得可太值了。
除夕那天早上，我五点来钟就醒了。
躺在床上琢磨今天要干的事儿，这越琢磨就越没了困意，得了，干脆起来弄早饭吧。
老伴儿瞧我这么早起来了，笑着讲：“你哟，比儿子办喜事那天还紧张呢。”
嗨，你知道吗？早在三天前啊，我就在饭店把年夜饭给定好啦。为啥呢？就因为上次儿子回来的时候呀，说我做的菜没饭店的好吃呢。哼，这次呀，我肯定得让他们吃得开开心心、满意得不得了！
十个菜呢，其中有红烧大虾、清蒸鱼、溜肉段，水煮牛肉也专门要了，那可是儿媳最爱吃的。
下午四点的时候，我就打发老伴儿去饭店把菜打包带回来。
这些年啊，腿和脚都不利索了，可我不想让菜变凉呀，就一次又一次地把菜热着。
儿子说晚上六点到家，我老早就把饭桌收拾妥当了，连碗筷都擦得干干净净，亮堂堂的。
六点都过了，儿子还没到呢。我就给他打了个电话，他说堵车呢，让咱们别等他了。结果七点过了，他依旧没露面。
我跟老伴儿在沙发上坐着呢，电视声音调得特小，就怕听不见楼下的声响。
老伴说肚子饿了，想找点东西吃，我瞪了他一眼说：“再忍忍，马上就到地方了。”
一直等到晚上八点多，才听到楼道里传来脚步声。门打开的那一刻，我的眼眶都有点湿了。
孙子呀，比在视频里看着又长高了呢。儿媳妇把头发染成棕色啦，儿子好像胖了点哟。
我正打算说“路上受累了”呢，儿子就着急忙慌地催我：“妈，年夜饭做好了没呀？我们都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我赶忙把热好的菜一盘一盘端到桌上，儿子瞅了一眼就讲：“妈，您还跟从前似的，弄这么多菜，我们咋吃得完呀。”
儿媳皱着眉头对婆婆说：“妈，这是从饭店买的吧？我现在就爱吃清淡的，这些太油了。”
吃饭的时候呀，他们仨都盯着手机呢。小孙子就吃了那么两口，然后就说不想吃啦，想去看春晚喽。
我想讲几句话呢，但是他们都忙着刷朋友圈、发拜年视频呢。
吃一顿饭呢，按手机屏幕的时间都比说话的时间长。
饭一吃完，他们就径直走向客厅看电视去了。
一桌子乱七八糟的，也没人来收拾，我就一个一个地把碗筷拾掇起来，心里想着他们赶路赶得那么累，休息一下也好。
老伴儿想搭把手，我把他撵去陪孙子喽。你想啊，都两年没见着孩子了，多陪陪孩子才是正事儿呢。
在水池子旁边，我瞅着水雾里自己模模糊糊的影子，一下子就感觉有点累了。
儿子小的时候啊，每到除夕，就会帮我拾掇碗筷，还会给我倒杯水，然后跟我说：“妈，您辛苦了。”
现在啊，他们就会挑这挑那的，连句谢谢都不说。
最后一个碗擦完的时候，我手都有点抖了，太阳穴也一个劲地突突跳。测了下血压，好家伙，高压都到165了。
我被吓了一大跳，赶忙吃了一片降压药，可心里的失落怎么都没法消除。
大年初一早晨六点，我和平常一样就醒了。
揉了揉又酸又胀的太阳穴，昨晚吃完饭之后的事儿就冒了出来，心里头不禁有点苦涩。
悄悄起床，打算给他们做一顿超棒的早餐。
我热油、打鸡蛋、和面的时候，动作都放到最小，声响也弄得最轻。
儿子小时候可喜欢吃我做的胡萝卜肉馅饺子了，我就特意包了两大盘呢。
老伴儿，起来搭把手呀，咱像平常似的，不声不响地一块忙活起来。
都等到九点了，饺子都凉透了，可他们屋里还是没个动静。我寻思着吧，昨晚他们累着了，那就再等等，这就又等到了十点。
这时候听到孙子在喊：“爸，我肚子饿啦。”随后儿媳有气无力地答道：“让奶奶给你送过去嘛。”
我赶忙把饺子再蒸热一下，接着热了牛奶，并且特地切了水果呢。
托盘端着，刚想敲门呢，就听到儿子讲：“妈，我俩想再睡个回笼觉，中午起来再吃吧。”
他们这一觉啊，一下子就睡到下午两点了呢。我把饭菜热了好多回，到最后没办法，只能给倒掉啦。
等他们总算起来了，儿媳张口就说：“妈，家里有没有泡面呀？我不想吃太油的东西。”
儿媳脸上露出嫌弃的表情，我猛地一阵头晕。
血压计上显示150呢，我在沙发上靠着做深呼吸，结果被儿子瞧见了。
妈，你是不是在说我们起得晚呀？我们平常工作可累了，回来还不能好好歇着呀？
接下来的好些天都是这样，他们一觉睡到大中午，起来之后也不愿意收拾。
我天天就跟服务员似的，又是端茶倒水，又是收拾屋子。
有时候我去敲门，叫他们吃饭，他们就干脆装听不见。
老伴儿讲，大过年的他们回来就该好好歇着，可我心里啊，闷得难受。
大年初二的早上，儿子总算肯早起了，他要去大伯家拜年呢，儿子说他那大侄子最近可发达了，还换了新车。
到了大哥家门口，果不其然停着一辆锃光瓦亮的豪车呢。儿子一瞧见，眼睛立马就亮了，围着那车来来回回转了好几圈。
大侄子特得意，说车贷每个月得还一万多块呢。儿子一听，就跟打了鸡血似的，一个劲儿地问是什么车型，多少钱。
吃完饭，儿子把我拽到一旁说：“妈，你瞧瞧堂哥家，他家条件还不如咱呢，现在都开上挺好的车了。”
爸和你的退休金加一块儿不是有5000多吗？我打算买辆车呢，你能先借我20万不？
我当时就懵了。这么多年来，我跟老伴一直省吃俭用的。儿子这一开口就要二十万呢，我结结巴巴地讲：“妈这钱是留着养老的……”
养老？你们每个月不都有退休金嘛。而且我是你儿子呀，肯定会还的，又不是不还。
儿子突然抬高了声音说：“你们老是说心疼我，可连这点儿钱都不肯帮我！”
我感觉胸口闷得慌，血压又往上蹿了。这
这时孙子跑过来，吵着要去商场，儿子马上堆满笑容说：“妈，咱们去溜达溜达呗。”
在商场里啊，我这心一直就提着呢。果不其然，我那小孙子瞅见一个遥控赛车就走不动道儿了，上去一问，好家伙，这赛车得一千二呢！
儿媳在旁边说道：“妈，您瞧咱孙子多乖巧呀，选了最便宜的呢。”
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儿子突然插了句话：“妈，你不是老说最疼孙子了嘛。”瞅着孙子那满是期待的眼神，我哆哆嗦嗦地把钱包掏了出来。
这就像是一下子把闸门给打开了，儿媳瞧上一件三千多的羽绒服，也开始暗示了：“妈，这件衣服可真好看啊。”
我捂着额头，太阳穴一个劲儿地跳。儿子瞧见了，就说：“妈，你呀，就是太爱计较了，老这样可容易生病呢。”
在回家的路上，我啥话也没说。以前住老房子的时候，儿子每个月都会给我们两千块钱尽孝呢。
打从分到拆迁房，住上电梯楼之后，他就老是找我们要钱了。
我不禁寻思，是我这个当妈的太好哄了呢，还是儿子和以前不一样了？
才除夕到初二这么短短三天的工夫，我都量了五次血压啦。老伴瞅着我吃降压药的样子，特别心疼，还叹着气说：
“要不要跟儿子讲一声，让他们提前回去呀？”我摇了摇头，再难也得自己扛着，毕竟是自己儿子嘛。
要走的那天，儿子天刚亮就开始收拾东西，我本以为他们急着回去上班呢，没想到儿子又跟我提借钱的事儿。
妈，过年走亲戚花了好多钱呢。你再给我两万块钱救救急呗。
我在那儿愣住了，心里默默算着前几天花出去的钱：给孙子买玩具花了一千二，给儿媳买羽绒服花了三千多，大年初二在商场还买了好多东西呢。
他们在我家吃住，我和老伴都花了快一万块了，这一下子又得两万，我们这个月就只剩三千块钱啦。
“儿子啊，不是妈不想给，真的是……”我的话还没说完呢，儿媳就插话进来了：
妈，咱在这儿都待好些天了，吃没吃好，喝没喝好的，连个蓝牙音箱都不见影，孩子想听个故事都听不成。
听了这话，我的眼泪哗地一下就流出来了。一想到儿子出生那年，我早产还大出血，结果欠了一屁股债呢。
后来儿子上学去了，我跟他爸每天起早贪黑地出去打工，心里就盼着儿子能过上好日子呢。现在儿子是有出息了，可倒嫌弃家里穷酸了。
儿子见我没吭声，立马换了个态度说：“妈，你瞅瞅你这样多伤咱娘儿俩的感情呀。等我挣着钱了，绝对加倍地孝顺你。”
最后呢，我到底还是从养老的钱里拿了两万块给了他。瞧着他们欢欢喜喜离开的样子，我猛地就觉得特别累。
老伴儿满心疼惜地讲：“你这当妈的，可太不容易喽。”我瞅着墙上那张全家福，那是儿子大学毕业的时候拍的。
那时候他就讲，要努力工作，好让我跟他爸过上清闲享福的日子。
可眼瞅着啊，咱们养老的钱都快见底儿了，儿子还一个劲儿地要更多呢。
今年腊月二十那天，儿子又给我来电话了，说要回来过年呢。就这通电话，我握着听筒的时候，手都止不住地抖。
去年的那些事儿在脑海里一一闪过：中午才起的懒散样儿、一个劲儿索取的贪婪样儿，还有临走前不住抱怨的样儿。
妈，今年咱提前几天回去，好多陪陪您跟爸呀。
儿子说话的语气可亲热了，可我听着心里却拔凉拔凉的。多陪几天，恐怕得多花不少钱呢。
“儿子啊，今年就别往家跑啦。”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妈这儿啥都还没准备呢。”
电话那头停顿了片刻：“妈，您这话啥意思啊？我们费了好大劲儿才请到假，您难道不想见见孙子吗？”
“想啊，咋能不想呢。”我用力吸了口气，“可妈得把这个家守住啊。你爸岁数大了，看病得花钱，我也一样，前几天刚查出来有三高。咱这把年纪了，得给自己留个后手。”
“妈！您这是不要我们这个儿子了吗？”儿子恼怒地喊道，“您不就是嫌我老是找您要钱嘛！”
“没错，我不想再给钱了。”我眼泪一下子就流出来了，“你是我儿子，我肯定不会不认你。可你得让我和你爸稳稳当当养老啊，不能让我们整天提心吊胆地给你掏钱，像个提款机似的。”
放下电话后，我整个人像没了力气似的瘫倒在沙发上。老伴啥也没说，默默地给我倒了杯水，然后才开口道：“你这么做没错呀，是得让他上点心了。”
夜已经深了，我缓缓伸手，在墙上全家福里轻轻摸了摸儿子的脸。
也许这个决定会伤感情，可我宁可他们少回来，也不想看着养老钱一点点被花光。
毕竟，我跟老伴还得彼此照应着，安安稳稳地度过晚年呢。
这篇文章得跟大家说明一下哈：这是篇短篇小说呢，里面的内容全是编出来的，大家就理性地看哈。还有啊，配的图是从网络上找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