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林雪,今年34岁,出生在南方一个小县城。从小生活的地方依山傍水,但条件不算好,村子里没有几家住得上像样的砖瓦房。我是家里的老大,下边还有一个弟弟,父母都是农民,家里靠种地和打零工为生。
十七岁那年,我初中毕业,没考上高中,父母就让我出去打工补贴家用。
那时候,周围好多女孩也像我一样早早离开了学校,但我心里总是觉得不甘心。
后来我去了省城,进了一家服装厂,从裁线头、包装到成衣检验一步步学,虽然累,但心里想着多存点钱,未来生活也许会好一点。
后来,我认识了我现在的老公张志,他比我大三岁,也是农村出来的打工仔。
我们是在一次老乡聚会上认识的,他虽然话不多,但看得出来人老实,也很上进。
谈了两年恋爱,我们就结了婚。
婚后不久,我们的女儿出生了,家里条件紧张,但小日子过得还算幸福。
我和张志结婚后住在省城租的小房子里,生活压力很大。
婆婆住在老家,平时主要照顾小叔子张明。
张明比我老公小五岁,那时候刚大学毕业,正在老家考编。
婆婆对他特别疼爱,说什么都优先考虑他,连张志也习惯了让着弟弟。
刚开始我觉得没什么,毕竟一家人互相帮衬是应该的,可后来发生的事情却让我彻底改变了看法。
去年年初,我和张志在省城买了一套大三居,首付是我和他这几年拼命攒下的钱,再加上我父母借给我的六万块,才勉强凑齐。房子不算豪华,但对我们来说已经是很大的改善。搬进去后,原本租住的小两居就空了下来。
有一天,婆婆打电话过来,说小叔子张明考上了编制,要到省城这边工作,问我们能不能暂时让他住我们空下来的小房子。
我当时犹豫了一下,毕竟房子是我们花了这么多年心血买的,可婆婆语气特别热络:“雪啊,小明一个人在外面也不容易,省城租房贵得要命,你们那房子空着也是空着,给他住还能帮衬一下。”
我心里虽然不太情愿,但想着一家人总不能太计较,就答应了。婆婆听了很高兴,说改天她带张明过来“谢谢”我们。
三天后,婆婆果然带着张明来了。
她带了几斤腊肉和一箱苹果,说是感谢我这个“大嫂”。
张明也在旁边客气地说:“嫂子,谢谢你们了,等我发了工资一定请你们吃饭。”我笑着点点头,心里却有些不舒服。
这房子是我们辛苦买的,突然变成了别人住,总觉得怪怪的。
张明住进来后,最开始还算规矩。每次见到我都会喊嫂子,偶尔还会买点水果来家里。可过了两个月,他就变了。
有一天,我和张志去小房子那边拿东西,刚进门就看到地上堆了好几双脏鞋子,沙发上乱七八糟扔着衣服,厨房的碗槽里全是没洗的碗筷。
张明正坐在电脑前玩游戏,看到我们来了,连站都没站起来。
我忍不住问了句:“小明,这房子是我们辛苦买的,你住着也得注意点,别太随便了。”
他却笑着说:“嫂子,不好意思啊,最近忙得很,没顾上收拾。”我看着他的样子,心里憋了一肚子气,但碍于婆婆的面子没再说什么。
回家后,我把这事跟张志说了,可他却劝我:“小明一个男孩子,住得随便点也是正常的,咱们别太计较。”我听了很生气,但还是忍了下来。毕竟这只是暂时的,我想着等张明自己买了房子,就不用再跟他掰扯这些了。
事情远没有我想的那么简单。
三个月后,婆婆再次上门了。
这次她拉着我的手,一脸笑意地说:“雪啊,小明住这房子住得挺习惯的,我寻思着与其让他以后再租房,不如直接把这套房子买下来。
他刚工作,手头没什么钱,我和他爸商量了下,凑个十万块给你们。
这房子你们也住不了,卖给家里人也不是外人。”
听到这话,我愣住了。我买这房子花了将近五十万,婆婆却只愿意出十万买下?这哪里是买,根本就是要我白送!
我当即拒绝了:“妈,这房子是我们自己辛苦买的,卖十万不可能。再说了,房子就算空着,以后留给孩子也好啊。”
婆婆脸色一下就变了:“雪,你怎么能这么说?小明是你小叔子,你们是亲兄弟,房子空着也是浪费,怎么就不能卖给他?”
张志在旁边也劝我:“小明刚工作,确实没多少钱,咱们卖便宜点也没什么。”
我冷冷地看着他:“这是卖便宜点的问题吗?十万块,连一半首付都不够!我们家为了买这两套房子,借了多少钱你心里清楚。你要真觉得行,那就让你妈出首付的钱还我父母!”
张志被我怼得哑口无言,婆婆更是气得脸发白:“雪,我是真没想到你这么小气。我们老张家养了个白眼狼!”
那天婆婆气呼呼地走了,张志也没说话,可我知道他心里一定是不高兴的。果然,晚上他主动提起这件事:“你是不是太过分了?妈也只是想帮小明找个安稳的住处,又不是不给钱。”
我冷笑了一声:“她那是给钱吗?简直是抢房!我告诉你,这房子我绝对不会卖!”
张志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可从那之后,我们的关系明显冷淡了许多。我心里又后悔又委屈,想起当初答应张明住进来的时候,我是真的没想到事情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过了几天,婆婆又来找我,这次她态度软了很多,说:“雪啊,我也不是非要逼你卖房,我就是觉得咱们一家人,能互相帮衬就帮衬点。小明现在刚起步,实在不容易。”
我叹了口气,语气也缓了下来:“妈,我不是不愿意帮小明,但这房子是我们辛苦买的,不能说卖就卖。如果小明真的有需要,他可以继续住,但卖房的事,就别提了。”
婆婆听了,脸上有些尴尬,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行吧,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也不勉强你了。”
这件事暂时告一段落,可我的心却始终放不下。我不知道张志心里是不是还在怪我,也不知道婆婆以后会不会再提类似的要求。
有时候我会想,如果当初我没答应让张明住进来,是不是一切都不会变成现在这样?可事情已经发生了,后悔也没有用。我只能告诉自己,以后要学会保护自己和女儿,不管别人怎么说,属于我们的东西,绝不能轻易让出去。
或许,这才是生活教会我的最重要的一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