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张秋梅,今年49岁,出生在一个偏远的小山村。

小时候,家乡四面环山,村子里连一条像样的公路都没有。

父母都是地地道道的农民,靠种地养活我们姐弟四人。

我是家里的老大,早早就挑起了帮家里干活的重担。



初中没毕业,我就辍学了,跟着村里人一起去外地打工。

后来因为介绍人牵线,我嫁到了县城,丈夫李建明是家里的老大,按农村的说法,我是“进门就要顶半边天”的人。

现在,我们一家住在市区,丈夫在工地上干活,我在一家小超市当收银员,日子谈不上富裕,但也算平稳。

这几年,我的生活就像被人打翻的水盆,乱成了一团。尤其是最近,我和婆婆因为小叔子的儿子闹得不可开交,她不仅赖在我们家不走,还试图把我的生活搅得天翻地覆,而这一切的开始,都要从两年前小叔子李建平去世说起。



小叔子李建平比我丈夫小五岁,性格不同于我丈夫的憨厚老实,他从小就聪明伶俐,嘴甜会说话,在村里人缘很好。

可惜,这么一个灵活的人,婚姻却没那么顺利。

他26岁才娶上媳妇刘玉芬,媳妇是邻村的,性子要强,长得也漂亮。

两人婚后生了个儿子小宝,日子虽说磕磕绊绊,但总算过得去。



天有不测风云,李建平在两年前的一次交通事故中不幸去世,那时候小宝刚刚四岁。

丧夫之痛压垮了刘玉芬,她哭得几乎晕死过去。

李建平的葬礼上,婆婆一边捶胸顿足一边高声喊:“小宝就是我家的种!谁也别想把他带走!”起初,刘玉芬还住在村里,帮忙照顾婆婆,但这样的日子没持续多久。



大概一年后,刘玉芬改了嫁,带着小宝去了新家。

婆婆气得直骂:“这是要断了我们李家的根啊!”从那以后,她对刘玉芬恨之入骨,逢人就说刘玉芬“不顾夫家、不守妇道”。

让人没想到的是,刘玉芬改嫁半年后,又把小宝送回了婆婆身边,理由是新丈夫不愿意养别人的孩子。

婆婆虽然嘴上骂得厉害,但心里却舍不得这个孙子,把他接了回来,亲自带着。



婆婆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好,带孩子力不从心。

于是,她把主意打到了我们头上。

“秋梅,小宝是李家的根,你们是大房,得管!”婆婆第一次来找我时,我刚下班回到家,正准备做晚饭。她抱着小宝站在门口,眼里满是祈求。

“妈,小宝是建平的儿子,我知道他可怜,但我们也有自己的日子要过。建明在工地上干活,我一个月工资才三千多,养两个孩子已经很吃力了,再加上小宝,实在扛不住啊。”我试图拒绝,但婆婆根本不听。

“什么叫扛不住?小宝是你们的亲侄子!再说了,建平没了,我这把老骨头还能撑几年?你们不管谁管?”婆婆的语气从祈求变成了命令。



我心里一阵窝火,却不好发作,只能压着火气说:“妈,要不您再和刘玉芬商量商量,她毕竟是小宝的亲妈。”

“亲妈?”婆婆猛地提高了嗓门,“她要是亲妈,能把孩子丢给我?这种狼心狗肺的女人,早就不配当小宝的妈了!”

婆婆把小宝往我家一塞,说什么也不走了。

那天晚上,我和丈夫李建明大吵了一架。

他是个老实人,从小就听婆婆的话,面对婆婆的强势,他根本不敢反驳,只能劝我:“秋梅,要不咱先把小宝接过来养吧,妈年纪大了,带不了多久的。”

“你这么说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接过来容易,接下来呢?吃喝拉撒谁管?以后上学的钱谁出?”我越说越气,“建平没了,刘玉芬改嫁了,凭什么所有的烂摊子都要我们来收拾?”

丈夫低头不语,但我知道,他心里是向着婆婆的。那晚,我一夜没睡,满脑子都是婆婆带着小宝赖在我家不走的画面。

果然,第二天,婆婆带着行李和小宝搬进了我家。她说:“秋梅,我知道你为难,可是你是大嫂啊,建平没了,你们就是小宝唯一的依靠了。”

这话让我哭笑不得,但又没法反驳。小宝年纪小,不懂大人的复杂心思,他只知道跟着奶奶来到新家,看到我家的两个孩子时,他开心地喊:“大伯母,这里真好呀!我以后可以和哥哥姐姐一起玩了!”

听着他稚嫩的声音,我心里一阵酸楚。小宝确实是个可怜的孩子,可我也有自己的难处。那段时间,我白天上班,晚上回家做饭、辅导孩子写作业,还要照顾婆婆和小宝,整个人累得像个陀螺。

有一天晚上,我实在忍不住了,和婆婆摊牌:“妈,小宝我可以暂时帮您带着,但长期这样下去不行。我没有那个能力,也没有那个精力。”

婆婆一听,立马炸了:“你什么意思?你们家孩子能吃饭,小宝就不能吃饭了?再说了,建平没了,你们不管他谁管?”

“妈,这不是管不管的问题,而是我们真的没有能力。”我忍着火气说,“要么您把小宝送回他妈那里,要么您拿出抚养费,让我们帮您养。”

“抚养费?”婆婆瞪大了眼睛,“你们是亲人,谈什么钱?要是你们连这点忙都不帮,以后我死了都不会瞑目!”

“妈,您别拿死来压人!养孩子不是光靠嘴说,真的没钱!”我终于忍不住吼了出来。

婆婆气得直拍桌子:“秋梅,你们太无情了!小宝是李家的种,你们不养他,李家就绝后了!”

我气得发抖,冷冷地回了一句:“要么送走,要么给80万,我养到他成年。”

婆婆听了这话,愣了半天没说话。小宝站在一旁,怯生生地拉着我的衣角,小声说:“大伯母,我是不是很麻烦?”

那一刻,我的心像被刺了一下。小宝是无辜的,可我又能怎么办呢?我不是圣人,无法肩负起所有的责任。我只能尽力说服婆婆,让她去找刘玉芬商量,毕竟她才是小宝的亲生母亲。

经过几番争执,婆婆最终妥协了。她联系了刘玉芬,虽然刘玉芬一开始还推脱,但在村干部的调解下,最终同意把小宝接回去带着。婆婆走的时候,眼里满是不舍,嘴里还嘀咕着:“李家的根啊,李家的根啊……”

小宝走的那天,抱着我哭了好久。他说:“大伯母,我以后还能来看你吗?”

我摸着他的头,强忍着眼泪点了点头:“当然可以,随时欢迎你。”


小宝走后,我的生活终于恢复了平静。但每次看到他留下的小玩具,我的心里总会隐隐作痛。我知道,他并不是不被爱,而是我们的爱太有限,无法承受得了生活的重压。

或许,在另一个家,他会过得更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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