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鲁晚报·齐鲁壹点 胡玲玲 路董萌

想被更多人看见的卫青,最近在网络上再度走红。她在广州塔下表演滚环的视频,收获了80多万的点赞量。镜头里,卫青站在比自己还高的滚环上,身形轻盈灵动,像是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当《海阔天空》的配乐结束,她单手伸向天空,想要“飞”得更高一些。


34岁,她决定“从零开始”

河北沧州的大王庄村是远近闻名的“杂技之乡”,许多村民都是实打实的“练家子”,卫青从小在这里长大,走上专业杂技演员的路似乎是顺理成章的事。

然而,父母并不支持体弱多病的女儿练习杂技,看到卫青总是偷偷跑去向邻居请教各种技巧,才勉强同意她的选择。

结婚生子后,生活的重担压得卫青喘不过气,只好无奈放弃了让她引以为傲的杂技事业。卫青辗转过不少行当来补贴家用:卖菜、摆衣服摊、婚庆工作、在印刷厂做打包……

2020年,34岁的卫青决定重返杂技舞台,在旁人眼中,这个年纪意味着“退居二线”:杂技表演充满危险,收入也不稳定,但作为“单亲妈妈”,她还是想再拼一把。

卫青打听到,由于从事的人不多,滚环的表演收入要额外高一些,很难找到师傅带入行,她只能自学起来,真正“从零开始”。她回忆道:“当时没多少女性从事滚环表演,最初我只是为了多赚点钱,再后来就是想证明自己能做到,而且还能做得很好。”

滚环是关乎“轻”与“重”的较量。卫青身高166厘米,体重50公斤,而滚环高175厘米,重达10多公斤。要将这样一个庞然大物操控得游刃有余,需要极强的力量、平衡感和协调能力。

起初接触滚环的两年时间里,卫青尝遍了各种“摔法”,每天扎在训练里的时间得有7、8个小时,内心的拉扯从未停止:看不到希望,但又充满渴望。

一次,独自在废弃的剧场里排练时,卫青想练习名为“放飞”的新动作,一个不小心,手没有抓稳,猛地被甩出去好几米,直接被摔得失去知觉。不知道过了多久,卫青睁开眼,“像是失忆了,不知道在哪里,忘记自己在干什么。”

这样的反复摔打终于在2022年得到改变的契机,经人介绍,卫青在广州跟着一位老师系统地学习滚环,内心那朵快要枯萎的小花,终于又重新绽放。

卫青回忆起刚到广州的日子,语气中仍带着一丝哽咽,“前几年的时候,我不敢去跟别人聊这些事,一谈我就会哭,变得特别激动。”那一年,她没有任何收入,仅有的积蓄在房租、生活费和女儿学费的消耗下迅速见底。好在,有心爱的滚环与她相伴,日子总归是有些盼头。


用滚环讲述自己的故事

也是在2022年,卫青开始经营自己的社交账号,参与到各种电视节目的录制,后来,还登上过《星光大道》的舞台。卫青的表演不拘时间和地点,更多时候,就直接在广场上演出。越来越多人因为她的努力知道滚环,许多人还在她表演完毕后,主动上前想要了解这个项目。

让卫青惊喜的是,这个过程中,她成为了女儿的榜样。

之前,女儿班主任经常打电话给卫青,告诉她孩子的成绩“亮起红灯”。中考前的暑假,女儿跟随卫青来到广州。“整整一个夏天的午休时间,她都顶着烈日帮我拍摄”,卫青记得,女儿被晒黑了不少,但从没抱怨过,很多旋转的动作只靠固定机位,无法完成拍摄,女儿不断陪着自己变换手机机位。

女儿的成绩慢慢有了起色,考上不错的高中后,才向卫青袒露心声:“看着你那么坚持,我觉得自己没理由不努力。”

“我要做‘中国第一女滚环’,欢迎随时来战”,卫青从不掩饰自己的野心,还重新拾起儿时的梦想,“希望能有人记住我,记住我的作品。”

为何如此有底气?卫青解释,“很少有人能够做到,从滚环里面,一跃到滚环上面。”而且,她的表演不是动作的简单堆砌,而是根据音乐旋律的抑扬顿挫和亲身经历来编排节目,做到“人物合一”。

卫青举例说,《我是一只小小鸟》里,她就是在演绎那只跌落、爬起、又重新寻找希望的“小鸟”,想要冲破牢笼,做回自己。拥有50多万粉丝的她,对现在的生活很满足,是滚环让她真正有了“飞起来”的感觉。


现在,卫青招收了一批同样热爱滚环的学生,希望能够带动国内滚环的发展,“滚环不是杂技的专属,舞蹈和武术演员也会用到,有些国家将滚环列为体育项目,所以它还是健身工具。”在世界性滚环表演的舞台上,很少能见到东方面孔的女性表演者,未来,卫青渴望成为那个打破局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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