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水深流——南中国海启示录

2025年2月21日，法国核动力航空母舰“戴高乐号”停靠在马尼拉西北部的苏碧湾，与菲律宾军方在南海进行包括反潜战和空战训练在内的联合军演。

法方称这次为期3日的访问是“前所未有”的，展现法、菲共同维护印太地区海事安全的努力。

2月27日，中国人民解放军南部战区组织海空兵力，位中国黄岩岛领海领空及周边区域开展战备警巡。

自2月以来，南部战区组织海空兵力持续加强黄岩岛领海周边海空域巡逻警戒，进一步强化有关海空域管控力度。

南中国海，世界上最繁忙的航运通道之一，是国际贸易和能源运输的关键枢纽，也蕴藏着丰富的海底石油和天然气。

是什么扰乱了南中国海本有的平静？波涛汹涌的背后，又是谁在掀风作浪？

西汉时代中国就发现了南海诸岛

潭门是一座天然的避风良港，从潭门港出去，就是南中国海。

由于农业条件匮乏，近千年来，当地居民一直以这片大海为生。在帆船时代，渔民们乘着东北季风出海，再乘着数月后吹起的西南季风回家。古代的船长们都会详细记录下出行的风向、水流、航行时间。

数百年下来，只有在惊涛骇浪中活着回来的渔民，才有机会把他们的航海心得传授给后人。当地人将这些宝贵的家传日志称为《更路簿》。如今航海早已踏入卫星导航时代，《更路簿》已经所剩无几，但又尤为重要，因为它是中国渔民开拓整个南海海域的有力证据。

时任中国南海研究院院长吴士存：

我们现在的一些史料和文献记载，中国最早可以追溯到西汉时代就已经发现了南海诸岛。

1907年至1909年，清朝广东水师提督李准多次派舰队巡视南海，先后驱赶在东沙群岛上非法采矿的日本商人，查勘西沙15岛，并逐一命名，鸣炮升旗，宣告主权。李准的这几次巡海，对后世的南海争议有着深远的影响。

到了上世纪30年代，日本帝国与欧洲各国开始了在战略海域和资源上的掠夺竞赛。南海无疑成了列强眼中的一块肥肉。

二战结束后，蒋介石曾派出一支舰队前往南中国海，并于1947年公布精心设计的“南海十一段线”。

时任《中国海洋法学评论》主编 傅崐成：

中国政府划定的U型线，并不是实线，而是虚线，是断续线。每一段线都是在中方的岛礁与其他国家的大陆领土或岛屿的中间位置。就这件事来说，中国政府是以非常坚定而且慷慨的姿态公布这十一段线。这种姿态就是，我们愿意与南海沿岸各国商讨，并最终划定我们的海洋边界。

到了20世纪五六十年代，随着南海丰富的油气资源逐渐被探明，这片海域的命运再次发生变化。

资源之争席卷南海周边各国

1958年9月，《中华人民共和国政府关于领海的声明》明确了12海里的领海范围，并强调了这个规定适用于中华人民共和国的所有领土，包括南中国海的东沙、中沙、西沙与南沙群岛。

1974年，解放军与南越军队爆发西沙海战，最终解放军获胜，中国重新获得西沙全部岛礁的控制权。但此时北越却背弃支持中国领海声明的承诺，敦促中国和南越“以和平方式解决主权争议”。

南北越统一后，越南就出兵占领了南沙部分岛礁，正式公开背弃了此前在南海问题上的立场，开始对抗中国。越南立场的改变，源于南海石油资源的开发。凭借着白虎油田，越南一举从石油净进口国变成了净出口国，大大推动了该地区的经济和政治地位。

与此同时，南海已逐渐变成了一条重要的国际商贸航道。每年有5万亿美元的货物从这里经过，占全球贸易总额的四分之一。从上世纪90年代起，各国都开始强化对南海岛礁的占领。渔业冲突也越来越多。

从海产、石油等方方面面的资源分配，到战略要地的军事管控，最终都聚焦到一项特殊的权利上：南海岛礁的主权归属。

美国插手南海纷争，加剧矛盾升级

千禧年后，随着美国介入太平洋海事务，整个亚太地区的气氛都变得紧张起来。

2012年4月10日，菲律宾海军试图逮捕在黄岩岛潟湖工作的中国渔民。中国海监船快速抵达阻止了菲律宾的行为。随后几天，中菲双方越来越多的海监船和军舰被部署到了这里。这场对峙最终以菲律宾海军的撤退而告终。但两国之间的紧张局势仍未消减。

2013年1月，菲律宾与其在美国聘请的律师准备了数月后，开启了国际仲裁程序并通知了中国。菲律宾宣称南海的解决必须依据“联合国海洋法公约”，因此，中国的九段线是无效的，中国所占领的所有地貌都不是岛屿，不可享有领海和专属经济区。

1个月后，中国拒绝了菲律宾的仲裁，并呼吁菲律宾通过双边谈判解决争端。经过3年半的中国缺席的聆讯审理，仲裁庭在2016年7月12日公布了仲裁结果，肯定了菲律宾大部分主张。

时任菲律宾三描礼士省省长 阿莫·德罗索：

这个世界很大，我的朋友，大到可以满足所有人的需求，但永远不能满足他们的贪婪。

在美国“亚太再平衡策略”的推动下，南海局势不断升级。美国海军及其盟友一直在挑战中国的主权，飞越中国在南海控制的岛屿，抵近岛屿的近海，在中国专属经济区进行情报搜集。目前，南海专属经济区的边界尚未划定。根据土地统治海域的原则，岛礁等海洋地貌的主权归属，对任何声索海洋利益至关重要。

时任美国美中关系全国委员会主席 史蒂芬•欧伦斯：

美国对南沙岛礁的主权归属不站任何立场。世界各地大量贸易都要经过南海海域，我们的利益是这个海上信道必须保持开放。

2009年开始，中美之间的对峙变得越来越频繁。此外，两国都频密地进行军事演习，展示军事力量。这个全球航运枢纽的稳定令人担忧。

从2021年起，菲律宾政府开始在南海议题上动作不断，放大中菲双方冲突，单方面将2016年的“裁决”描述为“国际法的一部分”。与此同时，菲律宾迅速强化与美、日、澳等国的安全合作，并在南海开展联合行动。2021年7月底，美菲宣布“全面恢复”《访问部队协议》。菲律宾现任总统费迪南德•小马科斯自2022年6月上台后，在南海问题上展现出更加强硬的姿态，寻求与美国建立更紧密的关系。

2024年1月起，菲律宾当局多次出动，向1999年故意“坐滩”于仁爱礁的军舰运送物资，频繁与中国海警船发生冲突。6月17日，中国海警船和菲律宾补给船在南沙群岛附近相撞，双方剑拔弩张，紧张局势再度升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