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什么反应给他,只淡淡的喊了一声“陆先生。”
然后准备离开。
经过他身旁时,陆清淮突然一把抓住我的手腕。
然后重重的往后一扯,我的后背就撞到了墙上。
他直勾勾地盯着我问
“连孩子都给他生了,恩?”
“把自己卖得够彻底的啊。”
听到从他嘴里提起孩子,我才感觉有股恨意从很深的地方涌现。
可还没来得及发作。
有人突然在外面喊陆清淮的名字。
接着是个温柔的女声说
“没关系,我在屋里等会他就行,正好也能和大家熟悉一下。”
那人笑言“那当然好,能结识林教授的干金,是我们的福气。”
头顶的声控灯到了时间,一下熄灭。
在黑暗中,人的五感反而变得灵敏,陆清淮的气息喷在我的脸上。
不由得,我挣扎了一下。
他轻声嗤笑“怎么,怕我会偷亲你?”
曾几何时,我们在黑暗里纠缠在一起。
吻到天旋地转,他把我紧紧地搂在怀里轻咬着我的耳垂说
“楠楠,我真的好喜欢你,恨不得一口吞了你。”
那时候,把吻落在我身体各处的陆清淮是不是恶心得快吐了?
他明明恨疯了我,却偏偏要演出情深无悔的戏码。
真难为了他。
我开口说“陆先生,自重吧。”
“我不想被你未婚妻堵上门。”
也许是因为提到了林小姐,他松开了手。
可旋即又更大力的捏住,咬牙切齿地问
“十年,你就没什么想跟我说的?”
真可笑。
他想让我说什么呢?
说在他走后,我爸怎么疯狂地打我,怎么在发现我怀孕后,把我锁进地下室?
还是说,等我爸发现怎么都找不到陆清淮之后,立刻把房子卖了,卷款携逃?



或者是,我妈为了护我,被要债的人打中了头,然后精神开始逐渐不正常?
如果是最开始的那几年碰到他。
我可能会发疯可能会痛哭可能会抱着他的腿不让他走。
可十年了,我已经30岁。
早被苦痛磨掉了所有的脾气。
于是我不甚在意地说“一万吧。”
陆清淮恩了一声,没明白我在说什么。
我继续解释“梁勇现在一个月给我5000,你翻个倍我跟你走。”
“但说好,先预付一年的,毕竟你有未婚妻。”
“万一她打上门,医药费咱们另算。”
几秒后,陆清淮放开了我,愤怒的踹了一脚护栏,扭头就走。
声控灯又亮了起来。
白耀耀的,刺激得我眼泪都出来了。
回到席间,陆清淮见到来接他的林小姐,不仅没急着走。
反而把她搂在怀里,跟所有人介绍
“林韩慧,林教授的女儿,也是我的未婚妻。”
“现在是A大最年轻有为的副教授,去年参与了国家级重点科研项目。”
“今年如果不是因为要和我结婚,恐怕现在又在某个秘密基地里搞研究呢。”
林韩慧神情古怪地看了一眼陆清淮,似乎讶异他突如其来的炫耀行为。
但依然给足了他面子,落落大方的应对众人的恭维。
一看就知道,是个见过世面,家教优良的好姑娘。
不像我,半靠在梁勇的身上,连骨头都是软的。
酒席的末尾,梁勇被陆清淮灌得烂醉如泥。
他一喝的步伐不稳,却强行从我身上把梁勇架了过去
“我正好顺路送他,你自己打车回吧。”
林韩慧正好把车开过来,探头说道
“这么晚了,要不方小姐先回梁哥家,我一起送你们回去。”
陆清淮把梁勇塞进后排。
闻言边开副驾的车门别说“你不懂。”



“方小姐上门,是要收服务费的。”
林韩慧吃惊的瞪大了眼,看我时不自觉带上了审视。
我笑了笑,往后自觉地退了两步。
目送他们离开。
陆清淮大概以为这种程度就能刺激到我。
他错了。
自尊心于我,那是奢侈品。
妈妈刚开始还没疯得彻底。
清醒的时候,她带着我去找舅舅帮忙。
可只住了两个月,她疯得越来越厉害。
好几次出去伤了人,被人找上门要赔偿。
我把身上最后的钱全赔了出去。
舅舅一家本就嫌我妈以前对他帮衬太少。
现在见我们一分钱都没了,当即就把我们娘俩赶出了门。
那时候,我怀着7个多月的身孕。
却因为太瘦,穿上肥大的衣服基本看不出来。
我带着疯妈在天桥底下睡过,在地下室里待过。
好不容易碰到了个心软的老板。
愿意雇我在后厨洗碗。
可辛辛苦苦洗了一个月的碗,眼看就可以拿工资了。
我打了个盹,一个没看住。
疯妈挣脱了绳子,冲进饭店砸了所有客人的桌子。
那天,我跪在地上,咣咣给受伤索赔的人磕头。
疯妈坐在我身后,笑嘻嘻地拍着我的头喊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
有人惊恐的指着我的下身喊“血……好多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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