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宁,你确定要去中东当战地医生吗?”
“这次外派不像之前只是交流,那边的局势动荡不安,按照前两个月前派出的医生情况估计,生还的希望几乎为零……”
院长将弊端分析得清楚,沈晚宁还是坚定地点了点头。
成为一名战地医生,她已经做好死在那片硝烟弥漫的土地上的准备,至少不是死于病痛,她还能发挥点作用。
刚在医院值完班的沈晚宁接到了季则深的电话。
“天上人间,给你十分钟。”
沈晚宁立刻叫了辆车,忍着胃部传来的阵痛赶到包厢。
门内传出女子的呻吟声和挑逗声:“嗯……别摸那里……则深哥,你可真坏……”
沈晚宁已经习惯,几乎每天都要在她面前上演这样的一套戏码,跟不同的女人。
季则深搂着年轻的身体,肆意享受着她们的年轻姣好,不过内心有点烦躁。
直到看见沈晚宁推门而入。
沈晚宁做好心理准备,推门而入便看见那女人跨坐在季则深身上,后背裸露大片雪白的肌肤,背对着沈晚宁,她看不清长相。
不过大概率还是个大学生,自从两个人重逢以来的这一年,沈晚宁已经摸清他的喜好,喜欢娇嫩的,未经过人开采的。
他不悦:“怎么这么慢。”
“离得远,没来的及。”
“那就老规矩。”
老规矩就是迟到一分钟,一杯酒。
包厢里五颜六色的灯光,看不出沈晚宁惨白的脸色。
沈晚宁放下包,走近,端起酒杯时才看见季则深腿上的女人转过头,才看清她的脸。
“你,不缺女人的,为什么要找她?”
越是亲近的人,越知道刀往哪里捅最疼。
他明明知道,她这辈子最讨厌的人就是她的继妹,沈梦瑶
表面人畜无害,实际从小便会在她的牛奶里撒盐,偷偷将她的头发剪成狗啃的,企图偷改她的高考志愿,从小欺负她到大……
季则深晃动着酒杯,微抬起头,冷峻的目光扫向沈晚宁。
声音低沉而冰冷,裹挟着来自地狱的恨意:“你当年抛弃我跟我亲爱的哥哥搞在一起,还跟他一起陷害我入狱,我怎么就不能跟你的妹妹在一起?”
沈晚宁一怔,那些回忆朝她奔袭,身体不受控制的轻轻颤抖。
她和季则深高中相识,他是季家见不得人的私生子,她是重组家庭不得宠爱的女儿。
两个在晦暗落寞中长大的人,按照约定考取了同一所大学,逃离原生家庭,成为了彼此漫长黑夜里唯一的光。
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分开的两个人,沈晚宁却在季则深查出肾衰竭后,毅然决然离开了他。
哪怕他跪在地上苦苦无助地哀求,让她陪他度过最后的日子,她都心如玄铁没答应。
她不想陪他一起吃苦,他理解。
可当他找到肾源成功保住一条命后,想找她重归于好,发现她早已转头投入了季则深的同父异母的哥哥季泽川的怀抱。
最让季则深恨的是,再见面就是季泽川在法庭上诬陷季则深酒驾,而沈晚宁去做了关键证人,让季则深遭遇了三年牢狱之灾。



出狱后,季则深跑去认了那个他此生最恨的男人——他的亲生爸爸。
蛰伏一年,将季家所有的财权尽收囊中,就连那个陷害他入狱的同父异母哥哥季泽川,都被他的狠辣手段逼去了国外。
一年之间,季家说是改朝换代也不为过。
掌了权后,他立刻找到已经成为医生的沈晚宁,让她为她曾经做过的事付出代价。

可只有沈晚宁知道,她有逼不得已的苦衷。沈晚宁不是不能吃苦想攀附权贵,而是与季则深当年肾衰竭,唯一与他相配对的肾源,是他那同父异母的哥哥。
可季泽川憎恨他这个私生子的弟弟破坏了他的家庭,又怎么愿意拿出一颗肾救他。
她为了求季泽川拿出一颗肾,曾在大雪着中跪了三天三夜,寒气入体,至今还有病根。
可得到的也只是见他一面。
“他和他该死的妈破坏了我的家庭,他就是原罪!如今也是报应。”
不过季泽川看着这个刚成年的倔强姑娘,心生一计:“我能救他,但是我有条件。”
听见这句话沈晚宁觉得哪怕让她去死,她都愿意,只有季则深有活下来的希望。
“半个月前我开车撞了人,我把肾给他,他手术成功,你就出庭作证他酒驾,让他替我坐牢。”
沈晚宁听见这个条件觉得荒谬,可季泽川接下来的一句话让她不得不妥协。
“小姑娘,牢狱之灾和让他做直接去死,你自己选吧。”
她万般无奈进行了这个交易。
当初她冤枉他酒驾的事情一幕幕浮现在眼前,忍不住红了眼眶。
季则深的手搭在沈梦瑶的腰上,余光却精准地捕捉到她眸光中的泪花。
“别装得你自己受了什么委屈,跟季泽川在一起,还帮他除掉了我,给了你不少好处吧。”

跃动的电子音掩盖了他尾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泄露了他看似平静的外表下,极力压抑着内心深处的期待。
沈晚宁的嘴微张,终究没有说出口。
说了又如何,她确实做了伪证,让他受了三年的牢狱之灾,更何况想起她想起不久前刚刚拿到的胃癌确诊书,她没剩多久的时间。
就让她安安静静无牵无挂地离开。
“没有委屈,是我自己愿意,是你之前眼光不好,爱错了人。”
“我眼光不好?你的眼光也不怎么样嘛,当初居然看上了季泽川。”



看着沈晚宁倔强的模样,季则深心里冒出一股无名火,他冲上前掐住她的脖子:“可那又如何,季家,现在到底掌握在你看不起的这个私生子的手里,而你,沈晚宁,就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
沈晚宁被他掐得双脸通红,一股窒息感袭来,她也不反抗闭上眼,等待着自己的宣判。
看见她这副样子,季则深将她狠狠甩在桌子上,获得氧气的沈晚宁扶着桌角不禁咳嗽了起来。
随后季则深拿起桌上的酒,将酒杯摆了一排又一排:“一分钟一杯,喝吧。”
正当沈晚宁拿起酒杯准备一饮而尽时,下意识捂了捂发疼的腹部,额头上渗透出细密的汗珠,以她的情况根本不适合再喝酒。
“沈晚宁,你在装什么,赶紧喝,你不是口口声声说要补偿我三年的牢狱之灾,现在就受不了了?”
沈梦瑶这时候也起身,扑在季则深的怀中不断挑逗着他,她的胸紧紧贴在他的身上,主动吻上季则深的唇:“则深哥,你就别生气了。”
两个人就这样当着沈晚宁的面吻得难舍难分。
良久,季则深将沈梦瑶抱起来,将他的车钥匙扔给沈晚宁:“刚好,别喝了,送我们回去。”
沈晚宁只能照做。
哪怕在车上,两个人也毫不收敛,升起的挡板隔板,沈晚宁也能清晰的听见后面发出的声音。
“宝贝,你怎么这么嫩啊。”
“我好爱你啊。”
“你嫁给我好不好。”
那些耳鬓厮磨的话,季则深也曾对沈晚宁说过一模一样的。
当时高考完,刚成年的两个人就偷尝尝了禁果,许下了承诺就以为是一辈子。
如今,季则深对无数个那样光鲜亮丽的女孩都重复着那些话,哪怕那些美好的记忆,他也不愿意给沈晚宁留下,一一将其打破。
挡板升起一点缝隙,透过车镜,可以看到两个人凌乱的衣服,痴缠在一起的身体。
“你去,前面有家药店,去给我们买避孕药!”听见这话的沈梦瑶有些不满,嘤咛道:“则深哥,你不想让我怀孕吗?”
“瑶瑶,谈恋爱,订婚,结婚,生孩子,我想跟你一步一步来。”
话毕,季则深想透过镜子观察着沈晚宁的表情,谁知道她早就开了车门,朝药店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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