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王春梅，今年67岁，住在一个小县城里。
年轻时，我在当地的食品厂做工，后来厂子效益不好，买断工龄提前退休，如今靠着每月3200元的退休金过日子，日子不算宽裕，但也能自给自足。
我老伴儿三年前因病去世，家里就剩下我一个人，儿子王磊成家后搬出去住，偶尔回来看看。
王磊今年38岁，大学毕业后在县里的一家国企上班，收入还算稳定，儿媳刘芳和他是大学同学，现在在一家私立幼儿园当老师，工资不算高，但她家境不错，娘家在县城里开了家小超市。
王磊和刘芳结婚八年，育有一个五岁的儿子，我孙子王浩。
当初两人买房时，房价不算太贵，总价80万，首付30万是我和亲家母各掏了15万，剩下的贷款每月5000元，原本是他们夫妻俩自己还的。
可两年前，儿媳怀孕准备生二胎，考虑到她的工资低，儿子便开口让我帮着还房贷，我心疼儿子，便把自己存的养老钱拿出来，每月给他们5000元，一直供了两年。
但随着物价上涨，我的退休金也不够用了，我决定停掉这笔支出。
没想到，这个决定却引来了亲家母的质问……
那天晚上，我刚从小区楼下的棋牌室回来，手机就响了，一看是亲家母的电话。
“喂，亲家？”我接起电话，语气客气。
“王姐啊，我听磊子说，你以后不帮着还房贷了？”电话那头，刘芳的母亲语气不善。
我叹了口气：“是啊，亲家，我年纪大了，手里也没多少钱了，靠这点退休金过日子，实在是负担不起了……”
“哎哟，王姐，你不是每个月还有3000块打牌的钱吗？你打牌的钱都有，怎么就没钱帮孩子们还房贷了？”亲家母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责备的味道。
我心里一沉，原来儿子把这事儿告诉了亲家母。
“亲家，你这话说得不对，我每个月也就拿个几百块出来娱乐，哪有3000那么多？再说了，我帮他们还了两年房贷，这也不是我一个人的责任吧？”我尽量让语气平稳。
“不是你的责任？磊子可是你的亲儿子！你不帮，他以后压力多大？你一个老太太，每个月三千块打牌，怎么就不能省点，帮帮他们？”亲家母的态度越发强硬。
我心里一阵发凉，原以为亲家母会体谅我，没想到她竟然觉得我理所应当继续出钱。
“亲家，我的钱也是辛辛苦苦攒下来的，我也有自己的生活。而且，当初买房的时候，我们两家各出15万首付，贷款本来就是他们自己要还的，我帮了两年，已经仁至义尽了。”
“你这话的意思就是，以后不管了？”亲家母冷笑了一声。
“不是不管，而是我真的负担不起了。”我尽量保持耐心。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亲家母冷冷地说：“行，我知道了。”然后直接挂断了电话。
那一刻，我的心拔凉拔凉的。
第二天一早，王磊就打来了电话，声音里满是怒气：“妈，你怎么能不跟我商量，就断了房贷？”
我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磊子，我手头真的紧，不能再继续给你们补贴了。”
“你手头紧？你每个月还有3000块打牌的钱，为什么就不能省一点？”他语气冲得让我心寒。
“磊子，我打牌是图个乐子，每次也就几十、几百块，哪有你说的3000？再说了，我的钱是我自己挣的，怎么用是我的自由。”
“妈，你不能这么自私！”王磊的声音带着责备。
自私？我愣住了。
我一个67岁的老太太，省吃俭用，帮着儿子还了两年房贷，如今只是想留点钱养老，在儿子眼里，竟然成了自私？
这到底是谁自私？
挂了电话后，我心里堵得慌，正想着怎么跟儿媳解释，刘芳的电话就来了。
“妈，磊子刚刚跟我说了，我知道您的难处，您不用勉强自己。”
我心里松了口气，至少儿媳的话还算暖心。
“谢谢你理解，芳芳。”我叹了口气。
“不过……”刘芳顿了顿，“以后我们可能会有点紧张，可能没办法常带浩浩回来看您了。”
我的心猛地一沉。
这话是什么意思？是在变相威胁我吗？
“芳芳，浩浩是我的孙子，我也希望他能多回来看看奶奶。”我尽量让语气平和。
“我明白，妈，但我们确实压力大，您要是能再帮一年半载的，我们能缓过来……”
我苦笑了一声：“芳芳，我真的力不从心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最后刘芳只是淡淡地说：“那行吧，妈您保重。”
从那天起，儿媳真的很少带孙子回来了。
那天，我一个人坐在小区的长椅上，看着天边的落日，心里五味杂陈。
我辛辛苦苦供养儿子长大，帮他成家立业，甚至帮着还房贷，可到头来，却换来了儿子的不满，亲家的质问，甚至孙子的疏远。
突然间，我想通了。
我已经67岁了，不能再把自己所有的积蓄都投入到儿子的家庭里。
我也有权利过自己的生活。
从那天起，我不再纠结儿子是否会怪我，也不再奢望儿媳带孙子来看我。我开始去老年大学学书法，偶尔也跟老姐妹们去公园跳跳舞，日子虽然清净，但也自在。
孩子终究会有自己的路要走，而我，也该为自己活一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