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赵建国，今年46岁，初中毕业，家住在一个小县城。
年轻时，家里穷，没机会继续读书，早早就出来打工，后来在县里找了个稳定的工作，现在在一家国企做仓库管理员，收入不高但还算稳定。
我媳妇刘芳，比我小两岁，跟我是一个村的，结婚后一直在家照顾孩子，偶尔在镇上的小作坊打零工。
我们有一个儿子，今年15岁，在县里的中学读书。
日子虽然不富裕，但我们夫妻俩勤勤恳恳，日子过得还算安稳。
我还有一个哥哥，比我大五岁，可惜两年前他和嫂子在一场车祸中去世，留下了他们的独生子——侄子赵明。
那时候侄子才上大二，家里一下子没了经济来源，我妈哭得昏天黑地，拉着我说什么也不肯让侄子辍学。
我也知道，哥哥嫂子走得突然，家里没什么积蓄，侄子还小，生活和学业都成了问题。
于是，我和媳妇商量后，决定每年拿出一半工资交给母亲，让她抚养侄子，供他上学。
这两年下来，日子紧巴巴的，但想着侄子大学毕业就好了，他可以自己挣钱，不再靠我们。
可是，当我提出不再继续资助时，母亲却坚决不同意，说：‘他还没结婚呢！’
侄子大学毕业后，顺利在省城找到了一份不错的工作，工资比我还高。按理说，他已经独立了，不需要再依赖我们，可是母亲却坚持让我继续资助他。
“妈，明明已经工作了，怎么还要我给钱？”我试探着问。
母亲一脸理所当然地说：“他现在才刚起步，哪能攒下钱？你哥没了，他就是你半个儿子，你不帮他谁帮他？再说了，他还没结婚呢，房子、彩礼、婚礼这些，哪样不要钱？你现在不帮，等他结婚的时候，拿什么娶媳妇？”
我听得心里一阵发凉。我自己的儿子也要上学，也要吃喝用度，凭什么要无止境地供养侄子？
我回家把这事跟媳妇说了，刘芳的脸色立刻难看起来。
“建国，这几年咱们过得多辛苦，你心里没数？咱们的儿子呢？难道以后他上大学、结婚，你妈就不管了？你哥嫂早就没了，侄子也该自己扛起生活了，凭什么咱们得一直供着？！”
媳妇说得没错，这几年确实不容易。为了给侄子寄钱，我们家里能省就省，儿子想买双新球鞋，都得等我发了奖金才敢买。可现在侄子已经工作了，日子比我们还好，凭什么还要我们继续贴补？
第二天，我又去找母亲，想跟她讲清楚。
“妈，侄子已经能自己赚钱了，我不能再继续拿钱给他了。”
母亲的脸色一下子冷了下来：“你这话啥意思？你哥走了，他就成了你半个儿子，你以前答应我会一直帮他的，怎么现在就不管了？你良心呢？！”
我心里一股怒气涌上来，忍不住说道：“妈，我有自己的家要养！我儿子不是你的孙子吗？他就不需要上学，不需要生活？我不是不管侄子，而是他已经能自己养活自己了！”
母亲一听这话，竟然眼眶一红，哭着骂道：“你这白眼狼！你哥要是地下有知，得多寒心啊！”
我咬紧牙关，不再多说，扭头走了。
接下来的日子，母亲对我冷淡了很多，甚至连我去看她，她都爱答不理。可我也没办法，家里实在撑不住了。
事情还没完。
过年的时候，侄子带着女朋友回来了，母亲高兴得不得了，一直在厨房忙前忙后，给侄子女朋友做了一桌子好菜。
吃饭时，母亲忽然开口：“明啊，你结婚的事，还是得让你叔叔帮衬帮衬，毕竟你爸不在了……”
我一听，顿时火冒三丈，筷子一放，沉声道：“妈，我已经尽到责任了，侄子结婚的事，应该他自己操心，不能再指望我们了。”
侄子听了，脸色有些不自然，低头不说话。
母亲却不依不饶：“你就这么绝情？你哥以前对你多好，你忘了？你现在有能力，还不愿意帮他？”
我冷笑了一下：“妈，我哥以前对我确实不错，可我这些年也没亏待侄子吧？我供他上学，帮他度过最难的时候，现在他自己赚钱了，难道还要我继续供着？那我儿子呢？他以后怎么办？”
母亲被我的话堵住了，半天说不出话来，最后只是叹了口气：“你以后会后悔的……”
我回到家，心里沉甸甸的。我知道，这件事不会这么容易结束。
果然，过完年后，母亲生病了，我去医院照顾她，却发现侄子只是偶尔来看看，更多时候是我在忙前忙后。
母亲躺在病床上，拉着我的手，声音虚弱：“建国，妈求你一件事……你再帮帮明，等他结婚了，妈就不管了……”
我看着她布满皱纹的脸，心里又酸又痛。母亲这一生，都在为哥哥操心，现在哥哥走了，她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侄子身上。可是，我已经尽到了我的责任，为什么她还是不肯放手？
我没有立刻答应，只是轻轻握住了母亲的手，说：“妈，您先养好身体，别的事以后再说。”
母亲闭上眼睛，叹了口气。
这件事，还没有真正结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