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可怜天下父母心”,对于家长来说,孩子的生活、学业和事业始终牵动着自己的心,不论地位高低、贫贱与否,都希望能帮孩子把未来的路铺好,这是自古以来一向如此的事。
直到2005年6月19日,北京翰海春季拍卖会上,一件书法的成交引起世人热议,有网友直言“从这件文物里看到了父爱如山”,它就是北宋宰相富弼的《儿子帖》,此作最终以462万元价格成交,购买者为私人藏家,未公布姓名。
此作为纸本册页,以行楷书写就,横31.7厘米,纵26.7厘米,上鉴藏印十八方,全文共5行、44个字,释文为:“儿子赋性鲁钝,加之绝不更事。京师老夫绝少相知者,频令请见,凡百望一一指教,幸甚幸甚。此亦乞丙去。弼再上。”
翻译一下就是说:“我的儿子秉性愚钝,不谙世事,没有经历过磨练。在京师我很少有知心朋友,只能向您倾诉。希望您能指点一下我的儿子,带一带他,如果能这样,那他就太幸运了。这封信请您看后烧掉……富弼拜上”。“丙”属火,故又为“火”的代称。
不知道为什么,富弼的好友并没有将此信件阅后即焚,而是妥善暴露了下来,这为我们研究北宋文人交往以及北宋书法大有裨益。富弼被范仲淹称赞有“王佐之才”,官职枢密使、参知政事,死后更是配享太庙。但就是这么一位有权有势的顶级名臣,也要为儿子的前途担忧。
再来分析一下《儿子帖》的书法,作为一件手札,他真实再现了富弼的书写状态和书法功底。富弼的字学欧阳询、颜真卿、柳公权、李建中等名家,又从阁帖取法。切笔入纸,再按压、蓄力,行笔中锋为主,侧锋为辅,骨肉匀称,点画妍美潇洒,笔力扎实。
书写过程中的用笔的方圆、笔速的疾徐、笔力的轻重等变化丰富,转折处方圆并用,锋芒外显,有棱有角。《儿子帖》结构较为紧凑,内部空间密,四面则较为舒展,呈辐射状,总体上以纵取势,内擫纵长,明显受王羲之、杨凝式书风影响。
墨法较为自然,墨色的浓淡枯润变化有层次感,章法上下致密、左右宽疏,全卷书写得潇洒灵动,颇为文人才子之气。富弼并不是一流书法家,但仅存的这件作品既有功力,也不失意趣,文人气、书卷气足,气韵生动,的确值得细细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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