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庆】胡志金｜三月桃花（小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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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六七，这个在小说《2021的怀想》里出现过的人物，现在正从楼上下来，他走到一辆奥迪车跟前。

漫漫光阴悄悄地留走，又悄悄地回来。四周很宁静，这时侯张六七忽然记起了“蔚蓝色”的天空，张六七在蔚蓝色的天空下行走如初。无声的汽车在眼前奔跑。街两旁的香樟树绿影响到婆沙。张六七回过头来张望，张六七的感觉是真实的，张六七看见一个人向他走来，是一个时尚的中年妇女。张六七从心里一下子记起了“蔚蓝色”的天空。看见这个女人，张六七的思想境界翻越了数座高山，到达了光辉的顶点——少年张六七曾经坐在一条铸铁水管上翻阅一本叫《红旗飘飘》的小说；张六七曾经为小说《钢铁是怎样练成的》激动不已，并发誓将来要当一名解放军骑兵。走过来的中年女人叫张小渔，曾经是张六七的同学。

细雨泥泞的秋天，股市交易厅里里摩肩接钟的人无声无息地从张小渔身旁走过，每一张脸都充满了迷茫。张小渔坐在一张橘黄色的塑料椅子上，神情惶惑，已经有人在仰视大屏幕时发出了嘘声。秋天的风不间断地从窗口渗进来。张六七夹着包跟了进来。张小渔的纤纤素手撑着塑料椅，感概秋天的到来。

张六七是一幢苏式楼七级张的儿子，这个读了两个四年级的留级生，现在堂而皇之地也夹上了包成了老板。这或许是张小渔没有想到的。这种挟带着某种失落的心理，让张小渔感觉到潮湿的肝火悄然喷发。张六七说，有人把青春献给了闲云野鹤，有人把生命献给了人类的幸福时光，我要把生命的时光献给新中国的小康生活，那是用弧画成的一弯斜斜的月，或者画船，萧鼓再或者是山城秋影里的一片红叶。

经过一系列有序和无序的规则之后，张小渔从座椅上站了起来，她说话的声音明显是在撕扯一块抹布。空气都有些颤抖。交易大厅的显示屏刹那间暗下下去，闪烁闪烁的幕墙发出整流声响，人们的议声里仿佛有人在用竹蓝编就的筐在河网鱼，河里正流走细碎的金子而金子闪闪发光。

这天午后，他们在茶楼里长谈，这在旧中国是不可想像的。

曾经沧海风流过往，都已成旧年烟花灰飞烟灭无从追忆，我们只有偶尔听到黑胶片里那苍凉的唱腔时，才会想起那个特立独行的名伶，她们曾是一位位雍容华贵的绝代佳人，然后却是一名历经心酸的薄命女子。回望她们沧桑的一生留下太多的爱恨和艰辛，她们的婚姻与爱情病痛与才情，都为她们蒙上一层朦胧的昏黄。她们敢爱敢恨，离经叛道为寂静的女性历史抹上了独具个性的浓重一笔，成为旧中国不可多得的风景一切前程往事成云烟。所有的爱恨情仇都消散在了民国那些零星的时光里，洗尽铅华归于平静，心似琉璃破碎难受慢慢岁月，绵绵情深，就这样属于她们的时代的黑白影像和传奇结束了。不过她们留下的却是历史之中最永恒的人生一切尘缘散去。熟是熟非，自待历史评说，正是”穿行于乡野，混迹于市井，写就人间繁华，讲述万千故事，尝尽了生活酸辣苦甜，只为了折射自己内心的一点张扬，于一点点痴狂于字里行间，是我此生无悔的追求，正所谓：“红尘烟雨，情深缘浅，掬一盏烛火，相伴西窗，剪一段烛影，映出君颜。伏案轻书，墨一纸的柔意，情醉小笺，拈花入指，锦字香染，情融心海，尺素默缄。蕴一湖清露，绕指柔绵，写尽温柔缱绻。斟一怀倾慕，蘸丹青入韵，描摹浮生若梦的坦然。浅淡笔端，画风楼影单。研水墨情深，填清词一阕，花下邀月，西厢煮酒，饮尽相思千盅，陪君今世醉一场。掠一把日暮的烟霞，晕染笑靥如花，终掩不住透骨的思念。柳如君，兰如卿，幽梦天涯琴瑟合。山水一程，执念千里，倾一世温柔，醉三生尘缘。”

现在，冬天正以缓慢的速度进入我们的这个城市和视野。张小渔正以手挡住粗俗。夜色里，张小渔的眼睛发着光，她的穿着就是一种姿态和宣言。张小渔用上等人的口吻与包装与我们对话。因此，我们无法判定真实从哪里开始，虚？在吧里结束。现在，张小渔已经是美人迟暮，她的反传统的行为方式和她的饱经沧桑的世故不再灼灼发光；她的主题仍晦涩的，但又充满了诱惑。

许多年以后。曾经美丽至极的张小渔已是耄耋之年，人们很快将她忘记，张小渔在少女时代无数次朗诵过的一希名言仍在她耳畔回响.。张六七对张小渔说：“这是保尔柯察金说过的一段话。张小渔一下就笑了，明目郜齿中显出了女性的妩媚。曾经让我们仰视的张小渔既传统又现代，令人惊讶不已。昨天，我看见张六七看到张小渔在风中漫步，张六七在现实生活寻找张小渔寻找张小渔的影子，却什么也没有。

门，在这一年的一个傍晚突然被敲响，红立即收拾备下楼，却又忽然没有了动静。

这样，很长一段日子，她明白了，有一个男人在暗恋着她。

终于有一天，红走出小区下楼来，一把将这个在夜暗中等了很久的男人抱在怀里，贴着他的腮，轻轻说道：“我也在等你！”

不久，那个在夜暗中等了很久的人，毅然将那份暗恋了多年的诗情付诸现实。

丈夫说：“新婚之际，咱送你一幅对联！”

红笑笑说：“还是我送你吧！”

“想避开你的视线，你却近在眼前，想与你长厢守，你却远在天边。”

作家档案

胡志金，在解放军文艺出版社出版长篇小说《钢枪在手》和花山文艺出版社出版随笔集《渝州月江中酒》。曾在《红岩》《解放军文艺》《昆仑》《中华传奇》《民间传奇故事》《小小说月刊》《佛山文艺》《战士文艺》《西南军事文学》《贡嘎山》《草地》《重庆文学》等发表过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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