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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归处是淮安》
讲百姓故事 听百姓心声
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座城,
一份专属自己的独特花火。
一段珍藏于心的回忆,
既是难忘的故事,
也是时代的缩影,
时光不老人已老,
而心中的那座城,
始终散发着其独特的魅力。
FIRST
本期荐读
大集体时期农活集锦
作者:陆涛春 图片:源自网络
说明:这里的大集体时期,指解放初土改后的互助组、初级社、高级社和人民公社初期。
做埂 铲去埂上的杂草,把水田的烂泥挖上来,抹在田埂的表面和两边,压制杂草生长,使田埂肥厚、平整、光滑,利于以后的农活作业。
耕田 用水牛或手扶拖拉机把水田或旱田的底层熟土翻上来,把表层杂草压下去,避免田土板结,提升土壤温度,增强透气性,使庄稼根系发达,更好的吸收肥料。
拉犁 人民公社初期,还没有使用上手扶拖拉机,在水牛来不及耕田的节令里,农民只好人工拉犁。四人一张犁,三人拉一人扶。拉的三人每人肩背一条用破布和稻草编成的窄而长的带子(俗称辫子),用绳索连接两头系牢在犁辕顶头,像拉纤似的用力向前。拉头辫的人手拄一根丫叉棍,既保证方向又稳定身体,后面两人分别用右手抓住前人后背的辫子,齐整步伐,同时抬起左右腿,步调一致地合力拉动木犁,翻起田土。紧贴木犁拉根辫的人最辛苦,到了田头不但要用力提起犁铧,返转身体后还要协同扶犁人重新插入犁铧。扶犁与拉根辫的由男劳力担当,头辫和二辫有时也让妇女拉。由于当时生活困难,一日三餐都是稀粥,小便特别多,为了抢农时多耕田,男劳力往往会在妇女后面的腿边哗啦哗啦的“放水”。头遍是秧板田,最吃力,二遍、三遍相对轻松一些。
拾垡 把水田的高处垡块挖起甩向低处,推平墒沟,使田面平整,便于灌溉、施肥。干此农活时,往往有额外惊喜,能捕捉到活蹦乱跳的鲜鱼。
罱泥 在农船边,男劳力伸开两手,分别握紧一根罱篙,把顶端的罱口张开,像使用剪刀似的,插入河底,把河底的肥泥夹进麻布罱子,合紧罱口慢慢提到水面,然后竭尽全力,猛的边甩边张开罱口,使河泥进入木船中舱。罱满一船后,还要把船撑到指定的田头,用大合锨一勺一勺地把河泥舀进泥戽口,流进田里。该农活极为繁重,所以挣得的工分(计算工作量和报酬的单位)最高,分得的劳动粮(按相应工分获得的奖励粮)最多。时来运转时,还会罱到埋藏在淤泥里的大黑鱼。
推河泥 在水田里,把田头未拌青草的干爽河泥,挖进木船中舱,男女劳力有的在船前用辫子拉,有的在船后用手推,众人齐心协力,打着号子,吭唷吭唷地推动农船,船上人用合锨把河泥均匀地散布到全田的角角落落,作为下季庄稼的底肥。
爬耙 驭手站在木耙上,驱赶水牛或驾驶手扶拖拉机,让耙齿破碎垡块,尔后,把后耙平面朝下,削高填低,使田面平坦,田土暄活,方便栽秧。
起秧 黎明时辰,队长吹哨集合妇女下田起秧。她们排成一行,同时下趟,坐在秧凳上,一边起秧,一边交谈,内容涉及本庄的张长李短和邻庄的“头条新闻”。此时咕啦咕啦的议论声与哗啦哗啦的洗秧声交织在一起,奏出了一曲繁忙而和谐的交响乐章。由于天黑看不见,记得我的一位嫂子曾把一条小水蛇与秧把紧紧地捆在一起。起秧结束,清亮的水田中,排布着一列列碧绿的秧把,不光大小匀称,整整齐齐,连捆秧的稻草根也朝着同一个方向,构成了一幅绝美的画面。
打秧 由身强力壮的男劳力担当。先把秧把提上埂爽水;然后挑上木船,码成垛继续榨水;再运到田头挑到栽秧的田里,均匀地散布开来。在阳光炙热的时日,为防止秧苗被晒蔫,须注意把秧根浸在水里。由于此类在水田里挑担的农活,非常繁重且极易消化,我曾有一次打秧,断断续续的时干时稀,一天竟吃了七顿之多。
栽秧 里下河地区的栽秧全由妇女劳作,总是逆风下趟,免栽戗手秧。下头趟的领军妇女,一般由积极肯干、技术精湛的妇女队长担任。头趟拉起后,二趟、三趟……次第下趟,呈坡度直线逐一展开。要求拳行退步匀称,秧行笔直,秧撮适度,杜绝大退步、兜根秧。
1970年,夏插改用秧模,用一根根黄色塑料片,齐整地连接两头的木框架子,在塑料片上用红漆点出秧撮位置。众人排队下趟,一格栽完后,控制架子的两人依拉直的长绳移栽下格。当年的三十五田长三十多丈,我先用三点一线法,在埂边拉出一条长而直的秧绳,尔后据此下趟栽秧。在水稻合行之前,竖看笔笔直直,横看路路成行,神像那天安门广场接受检阅的军队,加之秧苗茁壮、长势喜人,给人以一种生机勃勃的大美享受。路经该田过荡来的宝应赶集人,无不啧啧称奇。由于妇女们同在一个秧模栽秧,兴致所至,常会来上一曲歌颂毛主席或歌唱刘三姐的对歌。邻队栽秧的妇女听到后,往往会传来九队汤大妈唱的《栽秧田的咯咚头》,其嗓音高亢激越,充满激情,极大地活跃了农忙的氛围。
撩秧 妇女们戏称撩秧人为“秧撩子”,通常由有责任心的队委或副队长的男劳力担当。他的本职工作是调剂盈余,把多余的秧把扔到够不着的栽秧妇女身后,力求一把秧栽完能随手拿到另一个秧把。撩秧人一到田头,就急忙把下趟的秧绳拉直,催促头趟妇女下趟;见到秧根上翻要立即扶正,以防晒蔫;发现手慢将被“包饺子”(指下趟的进度超过了上趟)的妇女,要接短趟子帮其解围;有的妇女急于回家给孩子喂奶,他得帮忙栽完剩下的趟头。此外,还要来回巡视,不停唠叨,要求秧撮匀称,退步适度,或顺手调直秧绳。
薅草 把秧行中的稗草、三棱草等杂草连根拔起,窝成一团踩进淤泥,变杂草为肥料。下趟时,妇女们排成一行,一面平推,向对面田头推进。那时的人们大多遵从毛主席“毫不利己,专门利人”的教导,姑娘们和青年妇女都自觉地选择杂草多的趟头下趟,把草少的趟头让给长辈或老人。大家一边薅草一边闲谈,姑娘们谈论什么花布做衣服好看,青年妇女议论谁家宝宝可爱,婆婆们夸赞谁家儿媳孝顺。冷不丁的,有人会突然扯出广播里刚发布的时事新闻,或者鼓动嗓音甜美的妇女来一首毛主席语录歌或一段淮剧小调。在不知不觉中,一趟草已薅到对面田头,回身望望刚薅过的田块,就像一块巨大的绿地毯,平平展展,郁郁葱葱,蓬蓬勃勃,令人精神愉悦,心胸舒畅。
踩水 在我们那时的农村,一般由三人踩动龙骨水车的车轴,带动车链(方言叫肚脏),借助拂板,把河水从低处输送到田里,灌溉秧苗。性格相投的三家农户自由组合,经生产队集体抓阄,确定承包匡圩。包水组的三家人,或白天整天或早晚抽空,一起去踩水。记得我小时候踩水常会出洋相,要么两脚跟不上转动的车拐,整个人悬空吊在扶栏棒上;要么一脚踩空掉在地上,人们称这两种现象叫吊(掉)田鸡(青蛙)。正常踩水时,三人把双臂扒在扶栏棒上,踩动车拐,利用身体的重量,轮流用力。转动的车砖在轧油子上发出吱呀吱呀的叫声,和着车口哗啦哗啦的水声,伴着踩水人一左一右地扭动屁股的动作,给人一种既喧闹又和谐的感觉。
与之相反的是紧张的出水。永生难忘的是在1960年前后,那时没有现在排灌两用的电动无管泵,面对连续暴雨后被淹没在洪水里喊救命的秧苗,社员们心急如焚。为落实政府“抗洪排涝,人定胜天”的动员令,我们下一片五个生产队,在横堆上一口气支起了五六十台水车,干部们把排涝大军分为上下两班,用线车子(插在车轴上,能同步反映转动的圈数)记录上下班次,歇人不歇车,日夜不停地往绿草荡排水。当时,出水的横堆就是战场,风雨声、踩水声、说话声交汇在一块,紧张而有序,繁忙而热烈,显示出集体力量的强大。
割稻 就手法分反手刀和抄手刀两种,就田块分旱田和水田两样。1960年前后,遭遇了连续三年的洪涝灾害,成熟的早稻和八成熟的中稻被淹没在齐腰深的洪水里。水深、田陷、蚂蟥多、时间紧,如何才能把这些稻子抢收上場?老农们想出了绝妙的办法,把乱稻草捶软编成辫子卷成椭圆形,双脚各固定一个,借助浮力解决了水深和田陷问题;割稻人个个穿上水套裤,使过江之鲫似的蚂蟥无从下口。人们用洗澡桶代替稻拖子,拿把的人及时把桶里的稻把叉上随后跟着的农船并运到场头,如此空前绝后地抢收稻谷实属罕见。
脱粒 在水改旱之前,我们低洼的绿草荡地区都是长植单季水稻。1967年前后,水利设施逐渐完善,水改旱试种成功,稻麦两季取代了单茬水稻,粮食产量得以成倍增长。随着农业机械的跟进,人们对稻口松的秈稻,仍用水牛拖动石磙转圈碾压,对稻口紧的稉稻则借助农机带动的滚龙进行脱粒。至于脱麦子,全靠小机驱动的脱粒机。其时,骄阳似火,热浪滚滚,全队男女劳力齐上阵,有的传麦把,有的喂机头,有的出麦子,有的抖麦草,还有的罗草堆。机器轰鸣,灰尘扑面,个个灰头土脸,人人汗流浃背,真是紧紧张张、轰轰烈烈。
卖公粮 在1970年左右,由于农垦57和58日照长、籽粒饱、产量高、米质好,各个生产队几乎都长这两个品种。头天,社员们把晒了又晒、扬了又扬的稉稻装上木船,停在場边的河沟里。
翌日清早,队长吹响哨子,扛着旗子,边走边喊:“卖公粮的人出发啦!”人们夹着笆斗,陆陆续续、喜气洋洋地跨上农船,用竹篙向流均粮公所撑去。头船的稻谷上插着一面鲜艳的红旗,上面印着“备战备荒为人民”七个大字,有的生产队的红旗上印的是“深挖洞广积粮不称霸”。那时候的农民淳朴而本真,把毛主席的教导奉为真理,把出售公粮当成天经地义,总是把最好的稻子自觉自愿的甚至是超出计划地卖给国家。
秋日的朝阳照射在金光灿亮的稻谷上,柔和的秋风轻轻地吹拂着旗面,满载丰收粮的农船在清悠悠的河面上排成一条长龙,一只接着一只地鱼贯行进。来到粮公所的河边,扒稻的扒稻,扛稻的扛稻,过磅的过磅,进仓的进仓,干部群众个个欢喜乐笑,忙得热火朝天。
SECOND
作者简介
陆涛春,男,1950年出生,流均赵铺陆家湾人(有时住淮城),中共党员,退伍老兵,退休教师。热衷于写些忆旧文章以防老年痴呆。在今年“文心雕龙杯”全国文学原创作品中获三等奖。
《我心归处是淮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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