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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正月九日》

清·姚燮

风潮万里逼严城,太白岷峨雪巘横。

折竹过墙摇袂色,狂花羃地搅笳声。

喜无乱鸟惊蓬牖,看有初梅吐石罂。

聊借清谭消绮日,敢将冷福傲台卿?

大年初九,很多人都已经返程开始了新一年牛马人的努力生活。

而在古代,这一天是要举行隆重的祭天活动的。因为这一天在传统民俗中叫“天公生”,也叫“天日”,俗语说:“正月初九,天公生”,相传是“玉皇大帝”的诞辰。

简单来说,这一天祭天,其实是给玉皇大帝祝寿,祈求天公赐福让在新的一年里,能够健康平安,五谷丰登,财运亨通,事事顺利。

而对于做生意的人们来说,这一天就可以出门做事了,因为这天有天公的庇护,事情不但容易办成,而且会办得又好又利索。所以,民间有“七不出,八不归,上九办事一大堆”的说法。

而在传统来说,“七不出,八不归,九出门”则蕴含着传统文化的风俗和精神。

“七不出”:必须要把柴、米、油、盐、酱、醋、茶这“开门七件事”办好,把家里安排妥当才能放心出门;

“八不归”:把孝、悌、忠、信、礼、义、廉、耻这八条基本道德做好,否则不要入家门;

“九出门”:七和八都做好了,出门办事才能顺利,尤其是比较难办的事情。

而清朝诗人姚燮在这一天心情比较放松,于是写下了这首《正月初九》,表达了自己对于恬静生活的享受。



02

这首诗描述了在一个正月初九的日子,诗人感受着狂风的肆虐,却不被影响的心情。

风潮汹涌,带着无尽的气势逼近了坚固的城池,天空中太白星璀璨,与远处岷山、峨嵋上的皑皑白雪交相辉映,构成一幅壮丽而清冷的画面。

竹子在狂风中折断,越过墙头,枝叶摇曳,仿佛在为这凛冽之日增添一抹翠绿的风姿。而地上的落花则被狂风卷起,与远处隐约传来的笳声交织在一起,更添几分苍凉与悲壮。

值得庆幸的是,在这狂风肆虐之中,没有纷乱的鸟儿惊扰我那简陋的蓬窗,让人得以在宁静中观赏那初绽的梅花,它们在石罂中傲然挺立,吐露着芬芳,仿佛是冬日里的一抹温暖。于是借这清幽的景致,与友人清谈,以此来消磨这绮丽却稍显寂寥的时光。

在这寒冷而清高的日子里,我怎敢以这冷清的福气去傲视那些身居高位的人呢?我只愿在这诗酒清谈中,寻得一份内心的宁静与满足。

姚燮的这首《正月初九》,以细腻的笔触描绘了一幅立春前后严城(在四川)的风雪图景,同时也寄托了诗人超然物外、淡泊名利的高洁情怀。在这正月初九的日子里,他选择与自然为伴,以诗酒为友,享受着这份难得的清冷与宁静。



03

姚燮,是一位文学大家。他是清代晚期著名文学家,浙江镇海人。博学多才,是当时艺苑中的“多面手”,精通诗词,擅写骈文。

《清史列传》称“所为诗乃愈苍凉抑塞,逼近少陵。骈体文亦沉博绝丽,与彭兆荪相近。尤工倚声,其《疏影楼词》,读之者以为厉鹗复生。”又工于绘画,晚年更致力于戏曲、小说和经学、史地的研究。

他一生著作宏富,有著作四十余种,横跨经史子集各个门类,在清代文学史及学术史上占有重要地位。

不过,他也算是生不逢时,虽然才高学富,却在科场上却很不得意。五次参加科举考试,却应试失败,最后绝意仕途,在家坐馆教学,发奋著述,把心思都放在了写作上。也算是因祸得福吧?因为要是他一心走仕途,那么文学上就少了一位巨匠。

但是随着鸦片战争的爆发,加上他又不会理财,他的晚年过得也是悲惨,到了寄食道观、当道士糊口的穷困地步。

他素以能诗自负,据说五岁就开始作诗,终生不倦,作诗万余首。所以他的诗,也记录了一个王朝由盛而衰的过程,也算是“史诗”吧,只可惜那个年代把他给埋没了,致使他的诗不甚流传。



04

姚燮这首《正月初九》诗,写出了闹中取静的心情,人生要学会在纷扰中享受生活,其实也是他一个阶段心境的写照。只是后来时代的发展,没有给他这样的恬静生活。

随着时代洪流的滚滚向前,姚燮笔下的那份正月初九的恬静,似乎成了难以触及的奢望。列强的入侵,帝国的坍塌,逐渐淹没了田园的宁静,人们颠沛流离,少有时间停下脚步,去感受生活的细腻与美好。姚燮若是目睹此景,或许会感慨万分,那份他曾珍视并试图在诗中永恒定格的宁静,竟成了时代变迁中的一抹残影。

不过,对于现代人来说,即便外界如何纷扰,内心的平和与自足始终是每个人可以守护的净土。姚燮的诗,如同一盏明灯,照亮了后世人在快节奏生活中寻找心灵栖息之地的道路。

不妨开始重新审视自己的生活态度,尝试在繁忙之余,寻觅片刻的宁静,或是在一杯清茶中品味人生,或是在一本旧书中寻找共鸣,亦或是在一次短途旅行中释放压力。

姚燮的心境写照,跨越时空,触动着每一个渴望在纷扰中保持本真的人。无论外界如何变化,只要心中有景,处处皆是桃源。

在这个快节奏的时代,学会放慢脚步,像姚燮那样,在正月初九或是任何一个平凡的日子里,找到属于自己的那份恬静与美好。

如此,即便岁月流转,那份对生活的热爱与享受,将如诗中所描绘的,永不褪色。

-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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