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国际开发署(USAID),这个传说中的“美国颜色革命中枢”,被特朗普政府一锅端了。
关闭国际开发署的方式让全世界开了眼。2月3日,“政府效率部”(DOGE)主管埃隆·马斯克发帖称,特朗普总统已同意关闭USAID。关闭是立即的,没有任何商量的。所有USAID的员工当天不再能够使用中心的各种设备,离开后也不再能够进入中心大楼。
同一天,特朗普任命国务卿鲁比奥为USAID代理署长,这意味着USAID一下子从一个独立机构变成美国国务院的下级部门,其预算将遭到大幅削减。USAID成为特朗普上台后第一个被“优化”的联邦机构。
USAID是全球最大的单一援助机构,本有一万名左右的正式雇员,其中7000多人在海外。2024年,USAID的预算高达500亿美元,在马斯克提出“四年节省两万亿美元”宏大目标的背景下,USAID自然成了重点关注对象。马斯克说,“我们面对的不是一个‘有虫的苹果’,而是一团虫。USAID就是一团虫。”
据美联社报道,现在数十名USAID高级官员被停职,至少600名中高级人员被解雇,数千名承包商被解雇,全球范围内数千个项目被迫关闭,向其他国家提供的数十亿美元“人道主义援助”被冻结。员工被告知不得进入华盛顿总部,其官方网站和X平台账户也被关闭。全球各地的工作人员将于周五被安排行政休假,并被要求返回美国。这一冷战期间成立、存在时间比苏联还长的机构一夜之间被按下暂停键。
US“AID”,顾名思义,重点在于“援助”。名义上,它是美国政府的海外发展机构,在低收入国家开展一系列“社会性开发和公益项目”。但众所周知,美国的对外援助始终有双重目的。USAID的资金很大一部分用于支持非政府组织(NGO),它利用这些组织大力宣扬所谓“美式民主”。如果这些NGO所在国家政府被美国定义为“不友好国家”,USAID就会援助甚至直接建立反政府NGO组织,以便日后在当地煽动“颜色革命”或政变,以实现美国的地缘政治目标。
说USAID是美国颜色革命的中枢,一点都不为过。以中国为例,USAID曾在其官网上写明,对华援助项目主要针对中国西藏,它还是“BBC媒体行动”在2024财年的第二大捐助者。在拜登政府的四年里,USAID总计获得了超过2000亿美元的资金,单在2023年,美国政府的对外援助总计720亿美元,而其中超过500亿美元是通过USAID发放的。特朗普早就看USAID“不顺眼”,现在将它并入国务院,既巧妙规避了总统无权直接撤销独立机构的法律限制,又便于通过他信任的鲁比奥国务卿掌控它,进行大刀阔斧的重组。
白宫官网3日曝光了USAID“浪费和滥用”的一批例子,显示USAID在意识形态上严重偏向美国民主党,把美国的政党政治灌入其中。比如,150万美元用于“促进塞尔维亚工作场所和商业社区的多元化、公平和包容性”,秘鲁一本“跨性别漫画书”售价32000 美元,200万美元用于危地马拉的变性手术和“LGBT 活动”,资助发展中国家打印“个性化”避孕药具,哥伦比亚上演“跨性别歌剧”需花费4.7 万美元,等等。这些民主党支持的跨性别活动与共和党现任政府的主张背道而驰。特朗普多次说过,“USAID一直由一群激进的疯子掌管,我们要把他们赶出去。”
这一赶,民主党怒了。美国参议院外交关系委员会民主党成员致信国务卿鲁比奥,要求“立即就USAID总部被DOGE人员访问一事提供情况更新,包括进入总部的人员是否获得授权,以及由谁授权”。信中写道,“这一事件可能涉及访问敏感甚至机密信息,其中可能包含与USAID合作的美国公民个人身份信息,整个事件已引发了人们对维护和保障美国国家安全事务的严重关切。”民主党众议员亚历山德里娅·奥卡西奥-科尔特斯也提出强烈批评,警告让马斯克这个“未经选举产生的亿万富翁”试图获取“机密信息”,将是“对国家安全的严重威胁”。
还有前USAID高级官员表示,特朗普这么一搞,各地的NGO要“断粮”了,美国的颜色革命要打不下去了。一名怕被针对而要求匿名的USAID官员自曝说,“国务院没有能力、专业知识或培训来执行这类(USAID的)工作。美国政府机构中,唯一能够在外国实地开展工作、深入当地并真正理解当地情况的,就是USAID。”他还说,“如果这种能力被削弱或丧失,我们将失去一个极其宝贵的美国外交政策工具。我们就像被绑住了一只手去打拳,这将极大削弱我们的影响力。”
民主党人肯定不会坐以待毙,他们认为总统没有权力取消USAID。特朗普在第一任期内就试图将海外行动预算削减三分之一,国会拒绝后,特朗普政府采取了冻结等手段切断国会已拨给外国项目的资金流。美国政府问责局后来裁定,此举违反了《国会预算和控制截留法》,此次民主党很可能再次利用类似法律条款来制衡。民主党还可能通过宣传USAID在“国际人道主义援助”等方面的积极作用,来唤起美国选民对该机构的支持和对特朗普政府行动的质疑。
美国的“颜色革命中枢”竟然被他们内部的政党斗争摧毁了,足见政党利益和特殊集团利益在主导美国在接下来的一些关键研判。但是取消USAID这颗美国的“意识形态明珠”,不仅打击民主党,也冲击了一大批美国泛意识形态精英的利益。
另外,马斯克找了六名19-25岁的年轻人来帮他处理这件事,他们都是初生牛犊,其中三人大学还没毕业。给USAID员工写信,告诉他们星期一不用来上班的那个人就是年仅25岁的加文·克里格,他在人事管理办公室被列为“主任特别顾问”。
马斯克显然知道,找一些成熟的助手帮他办不了这些事,他们会下不去手,但没怎么在职场江湖上混过的这六个人却可以无所顾忌,按照年轻人的想象肆意挥洒。20岁左右的年轻人看复杂的官僚机构,很容易觉得荒诞,他们可不要什么稳重、留有余地,对他们来说,直接取消所有人回USAID的进门卡,这样的改革最痛快,也最彻底。
特朗普看到马斯克带六名年轻人给USAID掀桌子,大概也觉得有些震动。他面向摄像头再次做了表态:“只有在我同意他的意见的情况下,埃隆·马斯克才有权解雇那些他认为不好的人。从管理和成本的角度看,他是一个非常有才华的人。未经我们批准,埃隆不能也不会做任何事,我们会在适当的时候给予批准,在不合适的情况下,我们不会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