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拎着一箱水果站在岳父家的门口，手心微微冒汗。门刚打开，岳母脸上的笑容就有点僵，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即恢复自然：“哎呀，小王来了，快进来！”
我点头应了声，换鞋进屋。岳父坐在客厅沙发上，手里捏着遥控器，电视里正播着新闻。他看了我一眼，没说话。我心里冷笑，倒也不意外。
“今天这么有空，怎么突然来了？”岳母热情地倒茶，语气里带着点试探。
“我这两天忙，今天正好抽空过来看看。”我随口应着，把水果放下，视线扫了一圈客厅，一切都跟上次来时一样——整洁，温馨，熟悉，却让我心里堵得慌。
我坐下后也不急着开口，故意缓了缓，让气氛多沉闷几秒。岳母不安地搓了搓围裙，岳父皱着眉头，终于问了句：“到底啥事？磨磨唧唧的。”
我抬头盯着他，语气平静：“爸，妈，我今天来，是想问问，昨天晚上是谁进了我家。”
岳母的笑容瞬间垮了下来。
岳父眉头一拧：“什么进你家？你说清楚。”
我把手机掏出来，点开监控录像。画面上，一个熟悉的身影翻着我家客厅的柜子，动作迅速，显然对家里的布局一清二楚。那身影穿着件深色的外套，戴着口罩，可那双手、那走路的姿势——我再熟悉不过。
视频播放到一半，我抬头看了眼岳母。她嘴唇抖了一下，伸手去端水杯，手指有点发颤。
“妈，您不用紧张。”我语气平稳，“这个人，咱们都认识。”
岳父的脸色已经沉下来了，他看了岳母一眼，声音低沉：“怎么回事？”
岳母张了张嘴，眼神闪躲，一副想解释又不知道该怎么说的样子。
我没等她开口，继续说道：“这段录像是昨晚十一点的，我老婆跟孩子都睡了，家里也没别人。可是有人进来了。”我指着画面，“您再看看，这人的衣服，手，动作。”
岳父的脸色彻底变了。
他猛地看向岳母，眼神里透着几分愠怒：“你干的？”
岳母终于忍不住了，猛地站起来，结结巴巴地解释：“我、我就去拿点东西，没别的意思！”
“拿点东西？”我笑了，盯着她，“妈，您拿了什么？”
岳母张了张嘴，一时竟然答不上来。
岳父的脸色彻底阴沉下来，目光灼灼地盯着她：“到底咋回事？你赶紧说！”
屋子里瞬间安静得可怕，连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我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眼神始终没离开岳母。
“妈，您是趁着我们家没人，拿了我老婆的首饰吧？”
岳母的嘴唇哆嗦了一下，眼神更慌了。
岳父的呼吸沉了几分：“你真干这事了？”
岳母这回彻底绷不住了，嗓音颤抖：“我、我是想给小芳拿点钱……她不是最近手头紧吗？”
小芳是我老婆的妹妹，今年刚结婚，日子过得有点拮据。
我冷笑了一下，把茶杯放下，声音压得很低：“妈，您要钱可以跟我们说，哪怕直接找我借，我都不会拒绝。可您偷偷进我家，翻我老婆的东西，您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岳母的眼泪瞬间掉下来，哆哆嗦嗦地解释：“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想着，反正小菲（我老婆）有那么多首饰，少一件她也不会发现……”
“你这叫什么话！”岳父猛地一拍桌子，气得脸色铁青，“你咋能干这种事？！”
岳母的肩膀抖了一下，低着头不敢吭声。
“这么多年，你做过啥事我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岳父的嗓音沉沉的，透着失望，“但这事……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屋里死一般的沉寂。
我抿了抿嘴，看着岳母，语气不重，但每个字都砸得她脸色发白：“妈，您要是遇到困难，我们可以商量。但要是下次再有这样的事，您知道后果。”
岳母嘴巴颤了颤，低着头，眼泪啪嗒啪嗒掉在桌上。
岳父脸上的怒气还没散，沉声道：“小王，你放心，这事我会给你个交代。”
我站起身，深深看了他一眼，没再说话，转身朝门口走去。身后，客厅里依然死寂一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