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李桂芳，今年65岁，出生在一个南方的小村庄。
因为家里条件不好，我小学没念完就辍学了，早早地出来干活帮衬家里。
后来嫁给了同村的老张，两人勤勤恳恳过日子，把两个儿子拉扯大。
现在老伴早几年过世了，我一个人住在县城，靠退休金生活，日子算不上宽裕，但也过得去。
我年轻时在乡镇企业干过十几年，后来改革后企业倒闭，我托关系进了县城的粮管所工作，干到55岁才退休。
退休工资不算低，每月5600块钱，算是我这代农村出来的人里过得不错的了。
老大张建国今年35岁，结婚三年，儿媳是镇上的人，叫刘敏，长得清秀，话也不多。
老二张建军还没成家，在外面打工，总说等攒够了钱再考虑结婚的事。
老大刚结婚那会儿，小两口日子过得还算好。
儿媳刘敏在城里一家超市当收银员，儿子张建国是送快递的，虽然辛苦，但两人每月能挣一万多块，日子过得紧巴点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可谁知道，结婚一年后刘敏怀孕了，孩子出生后她就辞了工作，说是要在家专心带孩子。
这一辞职，家里开销全压在了儿子一个人身上，日子很快就捉襟见肘了。
那段时间，儿媳经常找我诉苦，说孩子奶粉贵、尿不湿贵，家里的房贷压力又大，等着用钱的地方太多了。我看着他们小两口确实难，就主动提出每月给他们贴补4000块钱，帮他们度过难关。
我当时心想，钱嘛，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现在他们难，我这个当妈的能帮就帮点。可谁知道，这一补贴就是整整两年。
前几天发生的事，让我彻底改变了想法。
那天是腊月二十二，县城的大街小巷已经开始热闹起来，家家户户都忙着准备年货。我一个人住，没什么要买的，就想着去超市逛逛，顺便买点瓜子和糖果给孙子。
刚走到超市门口，我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亲家母刘英。她穿着一件崭新的羽绒服，戴着金灿灿的项链，正拎着两大袋东西从超市里出来。我赶紧上前打了个招呼：“亲家母，这么巧啊，买年货呢？”
刘英一见我，笑得很热情：“哎呀，桂芳姐，真巧！是啊，家里忙着准备过年呢，这不，刚买了些进口零食和酒，孩子他爸非得要喝点好的，说是过年要有过年的样子。”
我笑着点点头，心里却有点犯嘀咕。刘英家条件一向一般，亲家公早年下岗，刘英又没正经工作，靠摆摊卖菜维持生活。可她今天的穿着打扮和大包小包的年货，怎么看都不像是紧巴巴过日子的人。
我随口问了句：“你们摊子这几天还忙吧？”她低头瞅了瞅手里的袋子，神色有点不自然：“哎呀，今年不摆摊了，天冷，再说孩子们也劝我们歇歇，日子总得轻松点过嘛。”
她这话让我愣了一下，心里更加纳闷。
回到家后，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晚上吃饭时，我试探着问儿子：“建国啊，你们最近家里开销怎么样？还紧张不紧张？”
儿子一边吃饭一边回答：“也就那样吧，刘敏把日子过得挺细，没啥大问题。”
我心里一阵苦涩。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他们就没把我每月补贴的4000块钱放在眼里？我忍不住继续追问：“妈这两年每月给你们的钱，都用在孩子身上了吗？”
儿子听完愣了一下，皱着眉说：“妈，您怎么了？当然是用在孩子身上了，不然呢？”
我没再说话，但心里已经开始有些怀疑。
第二天，我去了一次刘敏的娘家，想找亲家母聊聊。刘英看见我来，显得有些意外，但还是热情地招呼我坐下喝茶。我绕着弯子和她聊家常，聊着聊着就提到了两个孩子的生活。
“亲家母啊，刘敏这两年在家带孩子，确实辛苦了，建国一个人挣钱也不容易，我这当妈的能帮点就帮点。你们要是有什么难处，也可以告诉我。”
刘英听完，脸上露出一丝尴尬，嘴里却笑着说：“哪里哪里，建国和刘敏的日子过得很好啊！你看，这不，他们还想着今年过年去泡温泉呢，说是要带孩子出去玩玩。”
我一听，脸上的笑容差点绷不住。泡温泉？这两年三天两头说日子紧巴的儿媳，竟然还有闲钱去泡温泉？
我没再多说，找了个借口离开了。但回家的路上，我的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
接下来的几天，我开始有意无意地留意儿媳的花销。果然，问题越来越明显。
我发现，儿媳经常在网上买东西，快递几乎天天送到家。她买的不是孩子的衣服，就是自己的化妆品，甚至还有一些价格不菲的包包。而我再去超市时，听说儿媳前不久还买了两瓶进口红酒，说是过年招待亲戚用。
那天晚上，我终于忍不住了。
“建国，妈问你件事，你们是不是拿着妈给的钱，自己花得挺潇洒的？”
儿子愣住了，赶紧摆手：“妈，您这话说得可冤枉了，钱都用在孩子身上了。”
我冷笑了一声：“孩子身上？那你告诉我，谁买的进口红酒？谁买的那些化妆品、包包？谁还想着过年去泡温泉？”
儿子张了张嘴，没再说话。
这个家，终究是我白操了心。看着儿子的脸，我心里一阵酸楚。
我决定了，从下个月开始，我再也不会给他们一分钱了。
儿子儿媳有手有脚，日子再苦也是自己的责任。我帮得了一时，帮不了一世。更何况，他们并不是真的苦，而是把我的好心当成了理所应当。
大年初一，我打算把这个决定郑重地告诉他们。或许儿子会埋怨我，儿媳会抱怨我，但我觉得这并不重要。我已经65岁了，人生的路走到了这个阶段，该为自己活了。
有些爱，给多了，就变了味。我不想再做那个被拿来利用的“好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