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八月 素材/八月
（声明：为方便大家阅读，用第一人称写故事，情节虚构处理，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我和老公结婚13年了，一直以来，我们的相处模式都是聚少离多，不管是什么节日，我们很少聚在一起，这其中包括除夕。
结婚的这13年来，他从来没有和我们在除夕这一天吃过一次团圆饭，一次也没有。
以至于我和他都已经结婚13年了，不管是我们俩在一起，还是他和孩子在一起，总有一种陌生感。
年前，他就提出让我带着两个孩子去他队里过年。
我内心是拒绝的，但想着孩子都这么大了，还没和爸爸吃过团年饭，多多少少有些遗憾，所以我便答应了。
01.
大年二十九这天，我早早地起床就开始收拾，因为晚上要去老公队里吃团年饭，所以我决定中午就在家团个年。（我们这儿的习俗，一般情况下是晚上才吃团年饭。）
一上午在厨房里忙活，做了一大桌子的菜，我带着两个孩子给祖先们烧香、烧纸，告诉两个孩子，在祈福时，让他们爷爷奶奶保佑他们健康快乐成长，保佑我们一家人平平安安。
这些活，以前公公在的时候，是公公来主持的，后来公公去世了。
本来公公去世了，这些活应该让我老公来做的，但是老公一直没在家，便由我来做，将这一习俗传承下去。
我们三个人根本吃不了多少东西，但还是做了一大桌吃的，为的就是让孩子们感受到年味。
中午吃完饭后就开始收拾，将桌上没吃完的菜打包冻在冰箱里，又把厨房收拾了一遍，再让两个孩子洗澡、洗头，换了一身干净衣服，我也是如此。
我一直忙到下午3点多才忙完。
我带着两个孩子，拉着一个行李箱，叫了一辆车，往他们爸爸队里的方向赶去。
在车上，两个孩子心情十分激动，扯着嗓子告诉司机：我要去我爸爸那儿过年，我爸爸可是消防员哦，他很厉害的……
你看，孩子就是这样，遇到开心的事情，总喜欢和别人分享。
司机也配合着他们，不停地夸赞他们的爸爸厉害，两孩子高兴地手舞足蹈，又唱又跳。
我则是在一旁保持沉默，和他们比起来，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02.
这是我第2次去老公的队里，第一次去，是因为那天要带着两个孩子赶飞机，暂时在老公队里休息了几个小时，顺带让他陪孩子玩玩，增进一下感情。
我记得那天，老公本来说要送我们去机场的。
可是就在那几个小时里，他接二连三地出警，到最后还是我们自己打车去的机场。
我们去机场的路上，两孩子心情明显很失落，我给他们讲爸爸工作的重要性，他们才勉强接受。
所以当孩子在车里又蹦又跳，玩得可开心时，我心里却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怕的就是，现在有多开心，接下来就有多失落。
下午四点半左右，我和孩子抵达老公的单位。
果真，他们的爸爸去出警了，是老公的队友将我们带到老公的宿舍里。
因为不是爸爸接待的，俩孩子有些失落，我倒好，因为本身就不抱希望，所以不会失望。
老公的宿舍是两人间，有两张几乎一模一样的床，我一眼便看出哪张床是老公的，因为床头摆着我和两个孩子的合照。
照片里唯独没有他，那天拍全家福，本来说好的一起去拍，结果他临时有事儿，全家福就只剩下我们三人。
我们到了差不多一个小时这样，老公终于出警回来了。
两孩子将他们的爸爸围在中间，叽叽喳喳地给他爸爸分享这分享那，一声声“爸爸，爸爸”响彻整层楼，引得其他消防员来围观。
他和孩子玩了好久，才顾得上我。
他礼貌性地问我：“你要喝水吗？”
可能他也有这种陌生感，两人好久不见，故意没话找话说，实际上我手里就捧着个保温杯。
我想，此时我手里的保温杯多多少少有些尴尬吧！
“不用了，谢谢，”这句话，是我随口而出。
我说完，我们两个人同时笑了。
这哪里像是结婚13年的老夫老妻啊，明明就是两个陌生人，在没话找话说罢了。
说出来你们可能不相信，我和我老公就说了这两句话，然后两个孩子又缠着他们爸爸要去玩了。
下午5:30开饭了。
在餐厅里，有五六张大餐桌，有5张餐桌坐满了人，唯独有一张餐桌上摆着年夜饭，但没有人。
后来我才知道，坐这张餐桌的消防员，他们出警去了。
开饭前，大家一起唱歌，领导讲话后，大家一起坐下，才开始动筷子。
吃饭的时候，这些消防员坐的笔直，期间没有任何人说话，只听见筷子和碗发出的碰撞声。
我很好奇，他们很饿吗？为什么这般狼吞虎咽？
结果下一秒我就知道了，一阵铃声打破餐厅的平和。
大家饭才吃完了一半，在听到铃声时，边起身边将筷子放下，一边解衣服的扣子一边快速冲出餐厅。
难怪他们要吃这么快，因为随时有可能要出警。
此时的餐厅，只剩下我和孩子还有厨师了。
厨师有些心疼的叹了一口气，说：“每次吃饭就出警，最严重的一次，他们吃一顿饭从五点半吃到十点，这期间一共出了6次警。
大冬天的天，菜热了又冷，冷了又热，不管我怎么热，他们吃到肚里的都是冷冰冰的饭菜。
这些孩子，年纪大的30多岁，年纪小的才十八二十来岁，哎！”
厨师最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我和两孩子半举着筷子，不知如何是好。
还是厨师提醒我们：“赶紧吃吧，这些孩子们还不知道啥时候能回来了。”
我边吃饭边和厨师聊天，吃完饭后，便带着孩子回宿舍。
果真和厨师说的那样，一顿饭，他们就出了好几次警。
03.
外面的鞭炮声没有停过，孩子突然蹦出一句：“妈妈，我不喜欢放鞭炮的人，我也不喜欢烟花了。”
要知道，就在前几日，他们吵着闹着让我给他们发买鞭炮，现在突然就说自己不喜欢放鞭炮的人，也不喜欢烟花呢。
你看，孩子只是小，不是瞎，不是没心，他们在这个环境里，也能感同身受。
孩子们的爸爸终于出完警吃完饭回到宿舍里，孩子问他们的爸爸今天出了多少次警？
他爸爸扒拉着手指算了算，说：“这是第八次。”
除夕夜，他们的活动就是看春晚。
在放映室里，桌子上摆着各种零食，消防员们像小学生一样，排排坐，吃果果，你一颗我一颗。
他们不过是一个个大孩子，和队友分享面前的零食，还会讨论哪种好吃，哪种不好吃，看见好吃的，几个大孩子还会哄抢。
他们看着前面的大屏幕，指着屏幕里的人说，这是谁谁那是谁谁，要是有人说不认识，大家还会主动给他科普。
“他演过那个电视，还参加过综艺节目，最近很火的那个叫什么来着？”
“叫《团建不能停》”
“哦！没看过。”
他们正聊着欢，警铃又响了，一个个大孩子，放下手中的零食，冲了出去。
一个春晚四个小时，他们已经来来回回好多次，多到我也记不清了。
我和孩子十一点多就准备去睡觉了，此时，他们都出警去了。
我们睡的是家属接待室。
外面的鞭炮声很响，比这更响的是他们出警的警铃，警铃一响，他们的跑步声将整栋楼震动起来。
外面的鞭炮声好不容易消停了一会儿，结果家属接待室的床翻个身就嘎吱作响，房间里的蚊子也来凑热闹，还有外面的警铃声快睡着了又响起。
两孩子说太吵了，根本睡不着。
我看了看时间凌晨两点多，当即做了一个决定。
我们还是回家吧！
在这里，孩子的爸爸本来很忙了，还要花时间来照顾我们，来看我们。
本来他已经很累了，我不想再麻烦他。
于是我给他发去信息，告诉他，孩子睡不着，我带着孩子回家睡觉。
我带着两孩子，拉着箱子，叫了一辆车往家赶。
两孩子太困了，在车上睡着了，我却完全清醒了。
回去的路上，我看到一辆消防车停在路边，几个消防员举着消防水带在路边灭火。
我看着他们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他们又是谁的孩子，谁的兄弟，谁的老公，谁的爸爸呢？”
我的眼睛被打湿，视线变得越来越模糊。
我回到家已经是凌晨四点多，两孩子回到家里倒头就睡，我却怎么也睡不着。
突然手机响起，我一看是老公发来的信息：“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时间陪你们，对不起。”
紧接着是一个大红包。
我马上打去电话，电话通了，秒接。
我安慰老公许久，正当我说的起劲，电话那头传来打呼噜的声音，我道了一声晚安，将手机放在耳边，听着老公的呼噜声，眼泪却止不住地往下流。
本文完。2025.01.29
感谢大家的阅读，这是本人的真实经历，这次的经历值得被记录，有感而发分享给大家。
这次经历，让我更加懂得这句话：哪有什么岁月静好，不过是有人替你负重前行。
谢谢你，我的爱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