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翎谕
本文声明:本文为短篇小说，内容纯属虚构，请理性观看
前言
嫁过来后，我把婆婆当亲妈一样孝顺。
六年来我把婆婆照顾得白白胖胖，每月的零花钱从没断过，生病住院时更是寸步不离。
然而每到过年，大哥大嫂却总爱上演一出孝顺戏码，把婆婆接去他们家里。
他们在亲戚面前表功，吞没了我们整年的付出。
今年，我实在看不下去了，决定送他们一份特别的“新年礼物”。
01
六年前的那个深秋，公公因为突发脑溢血离开了我们。
那时候我刚和丈夫结婚两年，还在适应新的生活。
记得那天接到大哥的电话时，我和丈夫正在超市采购，
电话那头大哥的声音颤抖着说：“爸爸走了……”
丈夫手里的购物篮直接掉在了地上，我们立刻赶往医院，却还是没能见上最后一面。
葬礼过后，婆婆一个人留在老家的房子里，每天都把自己关在屋子里，连饭都懒得做。
村里的邻居给我们打电话，说看到婆婆经常一个人在院子里抹眼泪。
我和丈夫心里都很不是滋味，毕竟他们夫妻俩相濡以沫四十多年。
这突如其来的打击对婆婆来说太沉重了。
“要不，把妈接到市里来住吧？”一天晚上，我对丈夫说。
他握着我的手，眼眶有些湿润：“可是，我们得先和大哥商量一下。”
周末，我们约了大哥大嫂在他们家见面。
大哥家住在市区一个还不错的小区，比我们家的房子要大一些。
我们刚坐下，我就开门见山地说出了想法：
“大哥，大嫂，我们想把妈接到市里来住，这样也好照顾。你们觉得怎么样？”
没想到大嫂立马皱起了眉头：“这个嘛……我们家也是两室一厅，老人住进来肯定不方便。
再说了，我还要上班，孩子也要上学，根本没时间照顾妈。”
大哥在一旁附和道：“是啊，我们工作都忙，实在抽不开身。”
我看了看丈夫，他似乎早就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我深吸一口气，说：“那要不，妈妈搬到我们家住吧？
虽然我们家小一点，但我在家做自由职业，时间比较自由，可以照顾妈。”
这话一出，大哥大嫂的表情立刻松快起来。
大嫂笑着说：“这主意好啊！弟妹真是太孝顺了。
这样吧，妈的生活费我们出了，你们就负责照顾妈的起居。”
大哥也连连点头：“对对对，生活费我们包了。”
回家的路上，丈夫一言不发。我知道他在想什么，轻声说：“没事，咱们能照顾好妈。”
他握紧方向盘的手微微发抖：“我就是觉得对不起你，婚前也没和你说清楚这些。”
我笑了：“傻瓜，这有什么好说的？照顾老人是我们应该做的。”
婆婆搬来的第一天，我就发现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
她是个特别好相处的老人，早上总是起得比我早。
有时候我醒来，就闻到厨房飘来阵阵饭香，婆婆已经把早饭做好了。
“妈，您别这么辛苦，我来就行。”我总是这样说。
婆婆却笑眯眯地摆摆手：“我一辈子都是早起的，在家里没事做反而不自在。
再说了，我帮你分担点家务，你也能轻松些。”
每个月月初，丈夫都会给婆婆两千块钱的零花钱。
婆婆总是推辞：“我有啥用钱的地方？你们养我就已经很不容易了。”可丈夫坚持要给。
没过几天，我整理房间的时候总能在床头柜的抽屉里发现这些钱，婆婆又偷偷塞回来了。
生活就这样平静地流淌着，直到有一天，大哥大嫂突然带着他们的儿子小明来了。
“妈，我们来看您了！”大嫂提着两个塑料袋，里面装着几个普通的苹果和橘子。
婆婆高兴地招呼他们坐，我赶紧去厨房准备饭菜。
这样的事情渐渐多了起来，大哥大嫂说好的生活费一直没有着落。
倒是他们时不时会来“探望”，每次来都会在我们家蹭顿饭。
我得准备好酒好菜，还得负责照顾他们送来的孩子。
丈夫心疼我，但又不好意思和大哥计较，只能默默地在一边帮我打下手。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我们照顾婆婆的点点滴滴，大哥大嫂好像都视而不见。
偶尔婆婆生病，我熬夜照顾，第二天顶着黑眼圈上班。
这些辛苦，除了丈夫，似乎没人知道，也没人在意。
但每次看到婆婆暖暖的笑容，我就觉得一切都值得。
02
又是一个周末的早晨，我正在厨房准备午饭，门铃突然响了。
打开门一看，是大哥一家三口，大嫂手里依然提着几个水果。
“弟妹，我们来看妈了！”大嫂的声音格外响亮。
婆婆听到声音，从房间里出来，脸上立刻绽放出笑容。
看着婆婆高兴的样子，我心里有些酸楚，其实她多希望大哥一家能经常来看看她啊。
可他们家明明离我们只有二十分钟的车程，却总是很少来访。
“奶奶，我想吃你包的饺子！”小明一进门就嚷嚷着。
我看了看表，已经快十一点了，本来准备的午饭估计是不够了。
“那好啊，奶奶这就和小明一起包饺子。”婆婆脸上的皱纹都笑开了。
我赶紧去超市买饺子馅的材料，回来的路上，又买了条鱼、一盘虾。
每次大哥一家来，我都得准备丰盛一些，不然显得我们怠慢了他们。
可他们从来不会带什么像样的礼物，最多就是几个便宜水果，甚至有时候连水果都没有。
正包着饺子，大嫂突然说：“弟妹啊，小明这不是暑假了嘛。
整天在家里玩手机，我和他爸都很发愁。
要不，让他在奶奶这儿住几天？反正妈现在也没事做，带带小明挺好的。”
我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这哪是让婆婆带孩子，分明是让我们负责照顾小明。
但看着婆婆期待的眼神，我还是点了点头：“行啊，让小明住下吧。”
吃完饭，大哥大嫂就走了，临走前还特意叮嘱：“小明这孩子比较挑食，你们多照顾照顾。”
我站在门口，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
这样的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每逢寒暑假，他们总会找各种理由把小明送到我们这里。
接下来的日子，我不仅要照顾婆婆，还得照顾小明的饮食起居。
有时候我工作到很晚，第二天还得早起给小明做早餐，生怕耽误了他补课。
婆婆心疼我，总是想帮忙，但她年纪大了，我不忍心让她太操劳。
腊月二十九的早上，我正在擦玻璃，大哥大嫂突然来了。
“妈，我们来接您过年了！”大嫂的声音格外响亮，“您在这里住了一年，也该去我们家住住了。”
我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这是他们每年都会上演的一幕戏码。
每到过年，大哥大嫂就会来接婆婆去他们家，说是让我们轻松几天。
其实我们都明白，他们是想在亲戚面前表现一下。
果然，婆婆去了大哥家没两天，亲戚们就开始串门了。
他们带着各种各样的礼品，去大哥家看望婆婆。那些礼品，自然都留在了大哥家。
亲戚们还会给小明发红包，夸赞大哥大嫂孝顺，把老人接到家里过年。
我和丈夫平时的付出，在这个时候仿佛都成了透明的。
没人记得是谁每天给婆婆熬中药，是谁陪婆婆去医院做检查，是谁大半夜送婆婆去急诊。
这些点点滴滴的付出，在大哥大嫂的“表演”面前，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记得去年除夕那天，我们去大哥家拜年。
刚进门就听到大嫂在跟亲戚们说：“妈在我们这里住得可好了，我天天给她炖汤补身体。”
可我分明看到婆婆坐在角落里，默默地嗑着瓜子，脸上写满了孤独。
更让人心寒的是，每到初五，大哥大嫂就会迫不及待地把婆婆送回来。
“妈，您在弟妹家住得习惯，我们就不耽误您了。”大嫂笑着说，仿佛这才是婆婆真正的“家”。
去年初五那天，下着小雨，大哥大嫂一大早就把婆婆送来了。
婆婆提着一个小包，里面装着几件换洗的衣服。
我发现她的毛衣上有一个小洞，问她怎么回事，她支支吾吾地说是不小心弄的。
后来我才知道，那件毛衣是被大嫂家的猫抓破的，可大嫂连句道歉都没有。
看着婆婆疲惫的样子，我的心揪得生疼。丈夫在一旁握紧了拳头，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这样的事情年年都在上演，我们都快习以为常了。
可每次想到婆婆在大哥家受的委屈，我就忍不住红了眼眶。
那天晚上，我和丈夫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
“老公，我们真的要这样一直忍下去吗？”我轻声问道。
丈夫沉默了很久，才说：“再看看吧，也许他们会改变呢？”
可我们都知道，这样的期望有多么渺茫。
日历一页页翻过，转眼间又要到年底了。我知道，那些陈年旧事又要重演。
可今年，我决定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是时候让大哥大嫂看看这些年的真相了……
03
腊月二十七那天，婆婆支支吾吾地找到我，欲言又止。
我放下手中的活计，关切地问道：“妈，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婆婆坐在沙发上，眼圈有些发红：“囡囡，今年过年……我不想去你大哥家。”
这句话像一块石头重重地砸在我心上。我握住婆婆的手，发现她的手在微微发抖。
“妈，是不是大哥大嫂他们……”我小心翼翼地问道。
婆婆终于忍不住落下泪来：“他们嫌我影响他们看电视，一到晚上就催我去房间睡觉。
我在房间里睡不着，想出来喝口水，大嫂就说我打扰他们休息。”
说着，婆婆擦了擦眼泪，“去年过年，我想给小明做顿饺子，大嫂说我弄脏了她的厨房……”
我的心一阵阵发疼，原来这些年，婆婆在大哥家受了这么多委屈。
怪不得每次从大哥家回来，她都显得特别疲惫。
我一想到平日里大哥大嫂在亲戚面前的那副嘴脸，就感到一阵反胃。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打开门，果然是大哥大嫂来“接”婆婆了。
看着他们脸上虚伪的笑容，我突然不想再忍耐。
“大哥，大嫂，我们谈谈吧。”我的声音出奇地平静。
他们坐下后，我开门见山：
“这些年，婆婆和亲戚们都觉得是你们照顾得好，不如以后就由你们来照顾婆婆吧。”
大哥大嫂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了。我继续说道：
“既然你们之前承诺的生活费一直没给，那我们之前给的生活费，也该由你们补上了。”
大嫂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这、这……弟妹，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冷笑一声：“就是字面的意思。
你们每年过年的时候不是表现得很会照顾婆婆吗？那不如以后就你们来照顾。”
看着他们惊慌失措的样子，我心里突然有了主意。
这些年，我一直用手机记录着我们和婆婆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是时候让所有人都看看真相了。
大年初一一大早，亲戚们陆续来串门。往年这个时候，大家都会去大哥家，但今年不一样。
我提前给亲戚们发了信息，请他们来我们家。
客厅里放着一台投影仪，这是我特意准备的。等人都到齐了，我打开了这些年精心剪辑的视频。
画面上，是我们和婆婆一起的日常生活。第一个画面是婆婆刚搬来那会儿，我陪她一起收拾房间。
镜头里，我们有说有笑，婆婆的笑容是那么温暖。
接着是我们一起去公园晨练，婆婆慢慢学会了打太极。
春天，我们在小区的花园里种花；夏天，我们一起包粽子；
秋天，我陪婆婆去看枫叶；冬天，我们围坐在火锅旁……
画面一幅幅闪过，有欢笑，也有泪水。
放映结束时，屋子里鸦雀无声。
婆婆早已泪流满面，她拉着我的手，声音颤抖：“囡囡，这些年真是苦了你了。”
亲戚们也都红了眼眶，大伯母拍着大嫂的肩膀说：“你们是不是该好好反思一下？”
正在这时，一直沉默的小明突然开口了：“爸，妈，你们对奶奶一点都不好。
以后等你们老了，我也学你们，把你们关在房间里，不让你们看电视！
”这句话像一记重锤，击碎了大哥大嫂最后的体面。
大嫂哭着说：“妈，对不起，是我们不好……”
大哥也红着眼睛说：“妈，我们知道错了。以后我们一定会经常来看您，也会尽一个儿子的责任。”
我扶起大嫂：“大哥，大嫂，我不是想让你们难堪。
我只是希望你们明白，照顾老人不是做给外人看的表演，而是发自内心的孝顺。”
从那以后，大哥大嫂果真改变了许多。他们开始定期来看望婆婆，每月也会按时给婆婆生活费。
他们不再是为了面子来演戏，而是真心实意地关心婆婆。
看着婆婆现在开心的样子，我觉得这一切都值得。
有时候，改变一个人不需要太激烈的对抗，只需要让他们看到真相，看到爱的力量。
毕竟，真情总是最动人的。
那个视频我一直保存着，不是为了炫耀什么，而是要提醒自己：
爱，就要用心去做，用行动去证明。
因为岁月会记录一切，好与坏，真与假，都逃不过时光的检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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