琛哥的小舅子,这几天缠上了琛哥。
这小子在家中是独子,从小被娇惯坏了,是个除吃喝玩乐以外、一无是处的少爷秧子。
他要是只安心地吃喝玩乐,倒也省心不少。毕竟琛哥老丈人还是有些家底,足够这小子霍霍一段时间。
可偏偏这小子还光琢磨着折腾点什么。
前几年硬是让琛哥在中间牵线,攀附上内务府的一个头头,承包了一次大内宫女、太监服装采购的活。
试想,宫里那么多人,利润还是相当可观的,除了上下打点一下之外,最后赚个大几千两银子是不成问题的。
干完这单后,琛哥找人替小舅子盘算了一下,别说赚钱了,还倒贴进去五千多两银子。
更让琛哥无语的是,小舅子不知道通过什么渠道制作的服装,面料差劲的很,宫女、太监们没穿几水,衣服就洗的发白了。后来康熙注意到了这个情况,又把内务府的几个头头臭骂了一顿。
为了让内务府的老大们消消气,琛哥只好自己准备了几棵上好的人参,送给他们,才算把事摆平了。
打那起,小舅子好一阵子不敢登琛哥的门。
这几天,百无聊赖的小舅子又找琛哥,想谋划点营生。
起初琛哥一直躲着小舅子不见。奈何他媳妇一直不依不饶。
琛哥在连着睡了半个月办公室后,终于还是拗不过媳妇,和小舅子见了一面。
小舅子倒也没藏着掖着,直言想搞点长期生意去做,比如开个钱庄、当铺之类的,这生意来钱快。
还没等他说完自己的规划,琛哥就直接叫停了。
理由很简单:
就他小舅子那智商,要是开钱庄、当铺,估计别人把他卖了,他还得帮人家数钱。
但是小舅子这次决心特别大,说姐夫那么多资源,不好好利用起来搞点事情,岂不是浪费。
媳妇也在一旁敲边鼓。
琛哥眼珠子咕噜转了几圈,说:
要不这样吧,咱们在皇宫附近找个好地段,开个好点的饭馆,再让御膳房的老大给介绍几个好厨子,把菜做好一点。以后无论是求帮忙办事的,还是同僚下属聚餐,一律安排到那边。
大钱不敢说,一个月赚个大几千两银子还是不成问题。
听琛哥这么一说,小舅子立马两眼放光,说自己还认识几个铁哥们,正好可以帮忙看一下场子,到时候谁要是敢吃霸王餐,大耳帖子就招呼过去了。
说干就干,很快小舅子行动起来。
没过多久,店铺找好了,是八阿哥门人的房产,冲着琛哥的面子,头半年只按行情价的七折收房费。
招了三个厨子,是御膳房老大介绍的熟人,手上的确有点真水平。
其余包括装修门面、置办家具,所有投资都是琛哥出钱。
他的小舅子一毛钱也没出,只负责口头指挥张罗一下。
琛哥也是没办法。他能有今天,老丈人家出了大力气。
饭馆开业后,生意着实红火了一阵子。
果然如琛哥所料,那些经常求琛哥办事的人,听说琛哥小舅子开了这家饭馆,都很懂事地把自己的请客招待安排在了这里,每次吃完饭,都是非常爽快地结账。
更有一两个商户老板还在饭馆预存了五千两银子,留着以后慢慢消费,算是捧个钱场。
琛哥在宫内的几个死党同僚,也经常把饭局安排在那边。
再后来,我们几个也懂事地去那边进行了几次聚餐,除了多送一盘花生米外,没有一点优惠
说实话,饭菜做得还算可口,就是价格死贵。
没过多久,先是听说那三个厨子见生意挺好,一起商量好和小舅子提想涨工钱,比原来的工钱翻了一倍。
小舅子觉得自己赚的不少,便同意了。
但是过了几个月,厨子们又以干活太辛苦为由,还让加工资。
小舅子不干了,把他们三个全赶走,让铁哥们从其他地方物色了两个厨子。
这两个厨子明显水平比不上之前那三个,饭菜做得很一般,但价格没变。
这饭菜做得不行,客人自然就减少了一部分。
随后,宫里的一些大佬听说琛哥亲戚开了这么一个饭馆,生意不错,也都纷纷跑去品鉴一下。
有的大佬主动买单,但是琛哥执意不让收钱。
还有的大佬,压根就没打算买单,都是吃完后,擦一下油光可鉴的嘴,拍屁股走人,而且还经常光顾。
弄得小舅子只能干瞪眼。
又有几次,小舅子的铁哥们在酒馆里和别人发生冲突,下手重了一些,最后发现对方有来头,不得不出点钱息事宁人。
比如,有次他们照例暴打一个妄图吃霸王餐的人,等把那个人打成猪头后,才听别人告知,那是九阿哥的表弟。
没办法,最后是琛哥拿了一万两银票,外加两盒精美的礼品,亲自登门道歉。
他的铁哥们里面,有几个纨绔子弟,时不时领一些青楼女子,打扮得花枝招展,来店里坐镇,说是给他招揽点生意。
说白了,都是一些骗吃骗喝的主,他们哪有什么能耐招揽生意。
更让人无语的是,小舅子把日常采购的事,安排给自己的一个发小去办,却不曾想,那个小子在里面吃了很多回扣,比他当老板赚得还多。
饭馆经营了大半年后,琛哥非但没收到钱,还得继续往馆子里贴钱。
最后,琛哥又找人盘算了一下,饭馆自开业以来,已经亏空了不下两万两银子。
琛哥再次惊呆了。
思来想去,没过多久,琛哥就做主就把铺子转让了。
为了说服八阿哥门人同意专让,琛哥又给了人家一些好处。
至于他小舅子,琛哥今后再也没见过他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