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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粮草秘情,边陲风云;

★ 海飞古谍世界之“繁城”系列新篇;

★ 大明抗日援朝,战火漫燃,粮草官掀开东北边境小城的惊天谍情;

★ 继《风尘里》《江南役》《昆仑海》后又一大明谍情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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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粮草官》

海 飞 赵 晖 著

作家出版社

新书介绍

万历年间,援朝抗倭战争爆发。

前线战事危急,粮食急缺,谍影重重。云城巡检陈集安为护送结拜兄弟,以粮草官身份押粮奔赴前线。

一路危机四伏,人心叵测。粮草须在七天内运至前线。越狱、丧弟、被俘、诬陷、阴谋,陈集安遭受种种煎熬,在兄弟以人头为祭、情敌断掌之痛、爱人坚信其清白的支持下,开始了争分夺秒的运粮之旅……

作者介绍

海飞,小说家,编剧。曾在《人民文学》《收获》《十月》《当代》等刊物发表小说1000多万字,大量作品被《小说月报》《小说选刊》等多种选刊及各类年度精选本选用。获人民文学奖、国家五个一工程奖等多个奖项。著有小说集《麻雀》《青烟》《像老子一样生活》《菊花刀》《私奔》《卧铺里的鱼》等多部;散文集《丹桂房的日子》《没有方向的河流》《惊蛰如此美好》等多部;长篇小说《惊蛰》《花雕》《向延安》《回家》《唐山海》《醒来》《风尘里》《江南役》《战春秋》《苏州河》等多部;影视作品《谍战深海之惊蛰》《麻雀》《旗袍》《大西南剿匪记》《隋唐英雄》《花红花火》《薄冰》《梅花红桃》等多部。赵晖,小说家,中国作协会员。曾在《人民文学》《青年文学》《小说月报》等于物发表作品,著有长篇小说《姑妈的子弹》,合著小说有《棋手》《琥珀》《叛徒》。

赵晖,小说家,中国作协会员。曾在《人民文学》《青年文学》《小说月报》等刊物发表作品,著有长篇小说《姑妈的子弹》,合著小说有《棋手》《琥珀》《叛徒》。

文章试读

1

每一次节日来临,九连城的中朝交易互市总是热闹非凡,互市会跨越漫长的白昼,一直延续到灯火连绵的夜晚。万历二十一年元月,虽然一江之隔的朝鲜还在硝烟弥漫的战火中难以自拔,但是九连城却一如既往展示它的喧嚣与繁忙。

林依兰这天在人海中穿梭,眼前不够宽敞的街道,挤满了中朝两国的摊贩。灯笼一排一排点亮,头戴黑纱圆笠的朝鲜商人,纷纷拥挤在自己的牛车旁,叫喊着半生不熟的汉语,有的也带了随行的翻译。商人们推销的除了来自朝鲜的棉麻布匹、海参虾仁以及手臂那么粗的野山参,还有做工精良的马鞍、皮靴、菜刀和铁犁。

人群摩肩接踵,林依兰走走停停,想要寻找一款心仪的朝鲜饰品,然而她有一种奇特的感觉,似乎远处始终有一双异样的目光,偶尔穿透密集的人流,十分准确地向她凝望。林依兰不知道目光来自何方,她认为可能是一种幻觉,跟昨晚去云城的连夜奔波有关,此时她需要一场足够的睡眠。后来林依兰见到迎面走来的父亲林白山,父亲显得疲惫,陪伴他的是多年的棋友郑烟直。郑烟直正跟林白山讨论一局刚刚下完的棋,然而林白山意兴阑珊,一路上只是偶尔附和几句。

林依兰并不知道,昨天下午,父亲拆开前线信使送来的封了印的加急羽书时,里头传递的消息很快让他后背发凉。作为定辽右卫守备,林白山当着信使的面将羽书给烧毁。页片被火焰所吞噬,他甚至没留意跨上飞骑的信使是在何时离开,却十分急切地想要过去一趟云城,将羽书中的信息第一时间告知云城县县令刘四宝。

后来因为林依兰的坚持,林白山重新起草了一份密件,交由女儿送去云城。密件里,林白山郑重提醒刘四宝:根据前线情报,倭敌已经派出物见队细作深入明朝,细作可能随时潜进九连城,甚至包括云城……

脚下的元宝街呈南北走向,一直通往正城门。现在林白山行走在人群中,感觉许多陌生的面孔都让他放心不下。他似乎觉得,倭寇的细作可能就在身边。郑烟直的声音再次响起,他认为刚才的那局棋,林白山第六十二手的做劫显得有点急躁。林白山勉为其难地笑了一笑,他想郑掌柜要是愿意出借《烂柯图》棋谱给他,或许自己以后的棋风会变得更加稳妥。

郑烟直来自朝鲜,老家在南部庆尚道的蔚山,开门就是一览无余的海水。几年前他带了一些银子来到九连城,先是试着开设粮行,接着又经营起一家温泉浴池。粮行和浴池的生意总是给他带来惊喜,所以他现在有十分充裕的时光,能够坐下来陪林白山林守备下棋。林白山说的《烂柯图》棋谱出自浙西衢州府,不知何故流落到了朝鲜。去年郑烟直回去蔚山,路经王京汉城时,有幸在一家古籍店里购得,此后他无数次跟林白山许诺,愿意将棋谱借他一阅。但是这样的许诺一直没有兑现,所以林白山曾经指责郑烟直吝啬。


交易互市熙熙攘攘,郑烟直见到林依兰时,他的朝鲜语很快派上了用场。林依兰看中的一款玉石花簪样子精美,郑烟直替她最终谈好的价格,让林白山也觉得出乎意料。后来林依兰戴上玉石花簪,郑烟直看了一眼她的手掌,跟她说你需要吃薏米红枣粥,补血。林依兰纳闷,听见郑烟直又说,我多少还是懂点医,你要是有了身孕,瞒不过我的眼睛。

2

林白山是在跟一个朝鲜商人打听赴战岭和白头山的野山参时,见到右边的兴隆胡同突然闯出一个心神不定的男人。那人神色慌张,原本想要低头钻进元宝街人群,但又很快脱去身上的长袍,胡乱一卷抱在了胸前。然后男人转头在一个烧烤摊前坐下,跟摊主随便要了一盘现烤黄蚬。

烧烤摊焦烟弥漫,林白山站在一旁,默不作声观望。他知道男人身上露出的贴身短袄,在他们朝鲜是叫则高利。

定辽右卫的追兵赶到之前,林白山已经在则高利男人的对面落座。林白山给自己叫了一份烤牛肉,然后笑眯眯盯着对方,说不用那么慌,你肯定是第一次吃烤蚬子。又问他,你来九连城多久了?

男人见到林白山毫不客气地从烤架上抓过去一只蚬子,林白山对着开口的蚬子仔细吸了一口汤汁,跟他说九连城的人都知道,烤蚬子最鲜美的不是肉,而是这口汤汁。接着林白山就说,那么你到底犯了什么事?我觉得你不可能跑得了。烤熟的蚬子在架子上流溢出丰沛的汤汁。则高利男人看见林白山笑了,林白山说,追你的人可能是定辽右卫的副守备金人杰,金人杰是我女婿,我是他岳丈。

男子就是在这一刻拔刀,然而他起身后还没来得及站稳,迎面飞过来的一条腿就将他踢翻。他仰躺在地上,看见对方伸过来的一只手,瞬间将他的喉咙给死死地卡住。那只手只有四根手指。

来人的确就是金人杰。金人杰将男人的喉咙卡得更紧,他说,吃下去几只烤蚬子,麻烦你全都吐出来。说完金人杰接过总旗官陈文仲递来的麻绳,很快套上了男人的脖子。

差不多是两刻钟之前,金人杰在东市一家客栈前,撞见了眼前的则高利男子。那时候男子正在兜售一把明军队伍专用的柳叶刀,金人杰问他刀子哪来的,男子告诉他是在朝鲜战场上捡来的。金人杰伸出只有四根手指的右手,说站在那里别动,然而男子却猛地撞开陈文仲,嗖的一声跟野狗一样跑了出去。

现在金人杰望向林白山和郑烟直,煞有介事地活动了一下手腕。他同时望向妻子林依兰,心想还好,起码林依兰肚里的孩子,以后每只手都会有五根手指。

3

在九连城城门官许大拿的记忆里,万历二十一年元月十六日的酉初三刻,出现在城门外的一支绵延的队伍着实令他吃惊。那时候许大拿酒足饭饱,正站在城门谯楼上。

夜色降临,许大拿望见那支看不见尾巴的队伍时,起初还以为是从云城方向逃难过来的难民,后来他渐渐看清一辆又一辆沉重的马车,以及许多晃动在马背上的人影,数都数不清。


很快,一条鞭给出路引,以及盖了东征军印鉴的运粮证。接着一条鞭坐在马背上俯身,拍了拍许大拿的脑袋。一条鞭说城门怎么还不打开?

陈集安走在队伍的中间,感觉闻到了属于林依兰的气息。此刻他的目光有点慌,穿透元宝街密集的人群,试图搜寻林依兰的背影。这时候范石器看了他一眼,看他呆在原地,整个人心神不定。

范石器说陈集安你怎么了?

当归客栈的老板娘牡丹怎么也没想到,这天到了酉正时分,她竟然还能接到一个令人羡慕的大单:整整二十辆马车的粮草队伍。

牡丹穿了一身富贵的貂皮,貂皮胸前的纽扣解开,露出里头若隐若现的轻纱。她看见一条鞭像是一阵花里胡哨的风,很随意地闯了进来,后面又跟过来三四五六个全身铠甲的兵勇。牡丹坐在皮垫包裹的太师椅上跷着二郎腿,裸露的右脚勾着一只绣花棉鞋。她不紧不慢摇晃着太师椅边的摇篮,心想这是前线的队伍过来九连城征粮。牡丹的视线于是在一条鞭的身上轻飘飘拐了一个弯。牡丹说不好意思了各位军爷,客栈里已经没有多余的粮。

一条鞭愣了一下,目光在牡丹的貂皮上反复抚摸,抚摸到差不多的时候,一条鞭说粮我比你还多。叫你们掌柜的出来说话。

牡丹继续摇晃身边的摇篮,她说掌柜的叫当归,他去年死了。牡丹又说,我是当归的女人,九连城的人一般都叫我牡丹。

一条鞭忍不住哈哈大笑,笑的时候目光继续探索,很快纠缠上了牡丹貂皮里的贴身薄纱。他在笑完以后十分动情地说,当归死得好!可是你长得这么好看,能不能给我一个理由?牡丹于是跟着一起笑,她见到一条鞭笑眯眯地向她走来,像是要走进客栈的另外一道门。

一条鞭说,我们今晚要这里所有的房间。

牡丹听到这里懒洋洋起身,像是一只雍容华贵的猫。牡丹说军爷,住店是要银子的,当归客栈什么都有,就是没有记账本。然而牡丹看见一条鞭很干脆地摇头,一条鞭说记什么账,那不等于给咱们的东征军丢脸?接着一条鞭又重复了一遍,说,听好了,东,征,军!

那天刘破问的目光也十分艳羡,情意绵绵地趴在了牡丹身上。牡丹玲珑的身子让刘破问浮想联翩,他想起一个词:丰腴。同时刘破问也想起了热气腾腾的蒸熟的馒头,他想这样的女子简直令人呼吸困难,也会让人觉得口渴。

刘破问顶着沉重的枷锁站在客栈门外,看见脚下的雪地花花绿绿,铺满了花炮炸开来的纷乱的碎片。他想客栈今晚是不是有喜,怪不得刚才进城的路上,夜空中的烟花十分嚣张,就跟泼出一盆五彩斑斓的水一样。这时候有个名叫元凤的店小二迎面走来。元凤的脸据说是被深度烧伤,所以戴了一片很奇特的羊皮面具。元凤告诉马前草和王芙蓉,客栈刚刚济济一堂,是因为老板娘给女儿办了一场隆重的百日宴。元凤手搭一条湿答答的抹布,指了指店堂中央的摇篮,他说小宝宝正躺在摇篮里睡得很香,小宝宝来到九连城,不多不少正好是一百天。

刘破问于是再次望向客栈厅堂,觉得宽敞气派又无比亮堂。他还看见里头用来取暖的炉火生得很旺,木材哔啵作响,与此同时,他也闻见飘荡过来的酒肉的芳香。刘破问心想,有些人的确是命好,哪怕是一生下来就死了亲爹,照样一辈子活色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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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粮草官》

海 飞 赵 晖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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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版:邓 宁

编辑:刘 林

一审:刘岂凡

二审:刘 强

三审:颜 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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