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世纪,英国学者吉本《罗马帝国衰亡史》,其中写道:“估计不少于160万平方英里的土地。按这一不很严密的估算来看,那罗马帝国的总人数便将升至一亿二千万。”

也就是说,罗马帝国疆域大约414平方公里,却有1.2亿人口,在这方面可谓秒杀中国两汉,因为两汉疆域都大于罗马帝国,但两汉巅峰人口都在6000万左右,还不到罗马帝国的一半。

当然,罗马帝国这个巅峰人口数据过于夸张,可信度的确不高,如今西方学者一般将之矫正为6000万以上,就像要“矫正”古埃及、古希腊人口一样,因为不矫正,定量分析上就有严重问题。

罗马帝国人口问题,到底真实情况如何,因为涉及到的地区太多,不是太好统计,暂且不谈这个话题,但罗马帝国之前的罗马共和国时期,其中一段时间只占据如今意大利的局部,由此就可以对比古今人口情况。


统一之前罗马人口

大概公元前3世纪中叶,罗马共和国统一意大利半岛,与今天意大利的版图大致相当,但在之前,罗马共和国属于区域政权。

公元前280年,罗马还是共和国阶段,与位于意大利南部的古希腊斯巴达殖民城市他林敦发生战争,史称“罗马-他林敦战争”。

为了支援他林敦,古希腊伊庇鲁斯国王皮洛士,率领率领2.2万步兵和射手、3000名骑兵、20头战象跨海登陆支援。《全球通史》记载:“罗马人虽然损失更为惨重,却有75万意大利战斗人员作其后备。所以,皮洛士公元前272年撤退。”


可见,当时罗马共和国至少有80万“战斗人员”。由于罗马共和国时奴隶不能当兵,所以80万战斗人员全是17—60岁男性罗马公民,且有一定资产(武器装备需要自己提供,太穷的人无法装备自己)。

除此之外,在罗马共和国崛起过程中,动辄出动数万士兵攻城掠地,这些都说明古罗马拥有庞大的人口基础。

因此,保守估算的话,公元前272年时的罗马共和国,包括奴隶在内的人口总量,至少要在600万以上。


西方历史果然可疑

上述罗马共和国时的人口数量,到底不可不信呢?接下来,不妨看看如今意大利的人口与粮食情况。

如今,意大利共计5900万人,粮食自给率55%左右。也就是说,意大利一半人口需要靠进口粮食养活。

综合考虑亩产、水利、农具、种植技术、肥料等因素,古今亩产大概相差十倍左右。如果再考虑生产力的进步,加强了水利建设、扩大了耕地等,古今人口大致相差15倍。以中国情况来看,清末人口大概是战国晚期的15倍左右,现在大概是战国晚期的46倍。


其中,战国时期中国农业种植技术比较先进,且已经较为普遍的使用铁制农具,以及出现深耕犁,但古罗马时还没有什么铁制农具,以及只有浅耕的“罗马轻犁”。因此,古罗马时的亩产要比中国各低,再加上地中海气候原因,相同耕地面积的实际承载的人口数量要低同期中国。

即便以15倍差计算,如今意大利能养活3000万人,那么2200年前最多能养活200万人。


意大利之所以需要进口粮食,原因在于耕地面积较少,“前瞻数据库”资料显示2011年耕地面积为680万公顷、1.02亿亩。当然,1961年时意大利耕地面积为1286万公顷、接近2亿亩,这两年据说为910万公顷,耕地面积要比2011年时多不少。

以中国人均耕地来看,意大利可能大致勉强可以养活5900万人,不需要进口粮食。但其中需要注意二点:其一,意大利是地中海气候,雨热不同期,并不利于农业生产,这与中国气候情况不同;其二,中国很多地区一年两季,或水稻种植两季,或水稻与小麦两季,但意大利一年只能种植一次小麦。因此,意大利的年亩产量自然要远远低于中国,所以说意大利全部耕地开发出来,也只是大概能勉强养活5900万人,但2000年前古罗马肯定做不到开垦全部可用耕地。


即便以意大利能养活5900万计算,除以15等于393万人,即当时整个意大利也不超过400万人。但按照西方历史描述,早在公元前272年,罗马共和国在统一意大利之前,就至少已有600万人口,全意大利至少要有800万人,这应该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这是最宽松的估计,得到的结论与西方叙事依然差距甚大,如果以西方对待夏朝考证那样的严格态度来看,2200年前整个意大利不可能超过200万人,罗马共和国最多150万人。


最后,关于本文话题,还有两点值得一提:

首先,西方对古罗马历史的描述,其中必然含有大量“水分”,比如人口情况就被大大的高估了。而历史是一环套一环,人口是文明的基础,古罗马没有足够庞大的人口,如何会有辉煌的历史?

其次,得出一个大致的合理的古罗马人口数据,其实没那么难,但包括顶尖学者在内,西方学者似乎都不会质疑这一点,依然一本正经的将一些夸张的数据当真实历史写下来,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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