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刘，这苹果咋卖的？”超市水果区里，62岁的陈红弯着腰，用指头轻轻捏了捏苹果的皮，眼里有些许喜欢，但眉头却微微皱着。
“阿姨，6块8一斤，这批苹果水分足，口感脆甜，买点尝尝？”营业员笑着回应。
陈红犹豫了一下，摸了摸口袋里的零钱，最终还是摇了摇头：“算了，不买了，回头看看别的。”
刚想转身走，一个邻居大妈正好走过来，看着陈红的表情，忍不住搭话：“哟，陈姐，这苹果才6块8一斤，你这么会过日子，还舍不得买？”
“哎呀，不是舍不得，是兜里的钱紧着用。”陈红抿了抿嘴，语气里带着点无奈，“咱家每月开销大得很，这点小日子还得省着过。”
邻居听完愣了一下：“你家不是俩人加起来有8000块退休金吗？都这个年纪了，咋还这么紧巴？”
陈红听完这话，眼圈一下就红了，声音也有点哽咽：“是啊，8000块听着多，可真花起来哪够用？每天省来省去的，连苹果都得掂量半天。”
“那可不行，8000块都不够花，那咱这些退休金少的，还不得喝西北风啊？”邻居大妈半开玩笑地感慨。
陈红强笑了一下，没接话，拎着一小包青菜往收银台走，留下邻居在原地一脸疑惑。
回到家，陈红把菜放到厨房，拿起抹布擦了擦桌子，脸上写满了疲惫。客厅里，老伴李军正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遥控器，不停地换台。
“回来啦？今天买啥好吃的了？”李军头也没回，漫不经心地问。
“啥好吃的？你当我去旅游了啊！”陈红一肚子火没处撒，随口怼了一句。
李军被噎了一下，放下遥控器，挠挠头：“哎哟，你这脾气怎么又上来了？不就是买点菜嘛，至于这么大火气？”
“火气？”陈红转过身，眼睛直直盯着李军，“咱俩每月8000块退休金，可真花起来呢？3000块房贷，500块水电煤气，2000块吃穿用度，剩下的呢？全让你那烟酒钱和孙子的补习费给抹平了！”
李军听完撇撇嘴，显然不以为然：“嗨，这不是日常开销嘛，花光了就花光了呗。”
“花光了？可我连6块8一斤的苹果都不敢买！孙子让带点水果，我都没脸回话！”陈红说着说着，眼圈一下红了，“你说，这日子是不是没法过了！”
听到这话，李军皱起眉头，有些不耐烦：“你说的这话有点过了吧？咱不吃苹果还能咋地？再说了，补习费不是也给孙子用了吗？我抽烟喝酒那点钱，哪能少得了？”
“少不了？一个月450块烟钱，300块酒钱，这些还少不了？”陈红一拍桌子，声音里带着一丝绝望，“你享受是享受了，可我呢？我连件像样的衣服都舍不得买！天天省吃俭用，到头来还得看你这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这话让李军有些挂不住脸，皱着眉头回了一句：“这不都是为了家嘛？你那么计较干啥？”
“计较？”陈红冷笑了一声，眼泪刷地流了下来，“我不计较，你知道咱家兜里还有多少钱吗？如果我不精打细算，咱早就得去喝西北风了！”
李军见状，脸色一僵，想说点什么又没开口，最后默默拿起茶杯，低头喝了一口，装作没听见。
第二天一早，陈红坐在餐桌前，拿着一个小本子开始算账。每一笔开销都记得清清楚楚，可即便如此，她还是算不过来那些钱都花在哪了。
“这房贷是固定的，水电煤气也省不了……是不是烟酒真得少点？”她一边嘀咕，一边翻着账本。
突然，她叹了口气：“这样下去可不行，非得想点办法。”
为了减轻家庭开销，陈红主动找了一个兼职工作，每天早上在小区里帮着社区清洁员扫地，一个月能挣600块。虽然辛苦，但她觉得至少能贴补点家用。
一天清晨，陈红刚扫完地，正准备回家，碰巧被李军看到了。
“哎哟，你怎么还干上这活了？”李军惊讶地问。
“咱家这日子不够花，我不上哪补点去？”陈红没好气地回了一句。
李军顿时愣住了，站在原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回到家后，他看着陈红劳累的身影，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几天后，李军在饭桌上主动开口：“我寻思了一下，以后烟我少抽点，酒也少喝点，能省就省。”
陈红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眼里带着几分复杂的情绪：“这话你早该说了。”
“那不是没意识到嘛！”李军讪讪地笑了笑，“以后我也多帮你分担家务，咱俩一起想办法，别让你一个人操心了。”
从那以后，李军果真开始戒烟戒酒，还主动帮忙做家务。陈红虽然还是省吃俭用，但心里却踏实了不少。她发现，日子虽然还是紧巴巴的，但一家人都在努力，生活渐渐有了盼头。
几个月后，陈红又一次走进超市，目光停留在那堆苹果上。
“阿姨，今天买点苹果吗？”营业员热情地问。
“买！称三斤！”陈红笑着点头，眼里满是满足和自信。
她心里明白，日子过得紧是事实，但只要一家人齐心协力，生活的甜味会比苹果还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