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年的开始,都是一个关于重生与希望的时刻;正如我们翻开书页,再次进入一个又一个未知的世界。

在2025年的第一期书单里,我们推荐了一些为我们带来新的视角与灵感的书籍。或阅读一本刚踏入文坛的新人作家的小说,或尝试用新的眼光看待熟悉的事物,在这些书里,我们关心人类,也关心人类以外的生物;我们期待新的一年万象更新,期待如同火焰燃烧般的突破,也期待依然从阅读中感受到思想的碰撞与灵魂的共鸣。

以下为红星新闻的1月书单:

新年的祝福


《朋友,新年进步:贺年片上的中国大学(1952—1988)》

作者:刘宇&潘妍

出版社: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

第一本是书名带有满满祝福的《朋友,新年进步》。

这本书有趣之处在于,作者刘宇和潘妍精选了500余张大学校园贺年卡,横跨四代人的大学校园记忆。

二十世纪五十年代至二十世纪八十年代末,邮政是人们信息传递的主要方式,人们通过互赠贺年片来联络情感,增进友谊,恭贺新年。


后来随着电子媒介的兴起,用纸质的贺年卡传递祝福的方式逐渐退出人们的视野。当一句“新年快乐”依靠微信等即时通讯软件变得愈加便捷,那些描绘着卫星上天、巨轮下海、钢花飞溅、五谷丰登等图样的大学纸质贺年卡,也变得更加珍贵:

这朴素的祝福方式,为我们留下了当年鲜活的大学生活瞬间,我们也有机会窥见当年大学师生的理想与抱负。


北京矿业学院的贺年片上,印着苏联著名诗人马雅可夫斯基的诗句:

我们的祖国

人类的春天

从浅兰(蓝)色的日子里

高高站起


那个时代,苏联电影、音乐、文学、戏剧被大量引入中国。其中,马雅可夫斯基的诗歌具有情节性和抒情性,强调意境、色彩和动感,激情奔放。北京矿业学院师生也对此十分喜爱,便将这些诗句印制在学院的贺年片上。


北京地质学院的贺年卡,是地质勘探队员身背行囊,拄着登山杖,踏雪攀登山峰的场景。1952年,在北京地质学院首届开学典礼仪式上,著名地质学家李四光曾激动地将地质工作称作“惊天动地的事业”:

“航天学院是惊天,地质学院是动地,你们就是动地的勇士……你们是新的土地公公,土地婆婆!”

上海交通大学的贺年卡,惯常使用轮船、火车等相关题材:


北京林学院的贺年卡上,是校园的足球赛:


上海戏剧学院的贺年卡,是舞台演出照:


还有更多的高校,选择将校园建筑放上贺年卡片:




观察世界的新方式


《见树又见林:社会学作为生活、实践与承诺》

作者:艾伦·G.约翰逊(美)

译者:左安浦

出版方:北京联合出版公司&明室Lucida

新的一年,我们也可以尝试用新的观念理解世界。

美国社会学家艾伦·G.约翰逊在《见树又见林》中提出这样的一个观点——现实也许不是“真实”的。他举了一个很有趣的小例子:

当你听到窗外传来隆隆雷声时,你就会立即意识到这是“雷声”,紧接着你会关窗户、拔插头,做好雷雨天气的准备。

但实际上后续的一系列动作都来自你的认知,现实只有“听到声音”这一件事。如果你对这个声音的认知并不是“雷声”,而是“诸神在对我发怒”或者“自杀式炸弹袭击者”,你便会对同一件事做出不同的反应。


雷电 图据图虫创意

所以约翰逊在书中说:“我们所认为的大部分现实,构成它的并不是事物“现实的”样子,而是人们发展出来的有关事物的观念,即他们认为的事物的样子。”

他也在这个层面上告诉读者,如果我们换个角度观察生活中那些习以为常的事情,或许我们会在如何感知和考虑他人、如何感受,以及如何行动上有不同的思考与收获。

认识新的文学朋友


《我周围的世界》

作者: 孔孔

出版方:中信出版集团&春潮Nov+

今年,我们还可以认识一些文学上的“新人”。

1992年生的孔孔,已获得过不少文学奖。近期她出版了首部长篇小说《我周围的世界》。

一本压在母亲衣柜里的艾略特诗集。切割整齐的白色书体是一块倒下来的墓碑,仅作诅咒和仇恨使用,湖绿色的霉菌已经爬上来了,在人去楼空的记忆残垣里不辞不休地繁殖、增生,最终会将一切占领。钢笔在墓碑上刻下:致我的爱人。旁边一株墨黑色的兰花风干了,枯萎在植物尸体编织的扉页上。 父亲既不是活的,也未曾死。他被关押在记忆的黑匣子里,是死与活的叠加。 ——《我周围的世界》

小说讲述了早慧女孩周苇在父亲的缺失和母亲的混沌生活中探索世界的过程。这是一部文笔华丽的小说,从开端到结束都是由接连不断的繁盛的修辞链接而成,作者兼具繁盛的想象力、高度敏锐的感受力和刺破伪饰的勇气。

她写梦境:“梦是这样开始的,梦的入口处挂着一串风铃”;

写母女关系:“玻璃罐里的一对母女蛾,无论如何撞击,墙永远在那,呈现出无动于衷的透明。于是,只能恨另一只飞蛾”;

写死亡:“重生即是死亡,悖论被循环消解”;

朦胧的抽象化表达,就像是少女周苇和孔孔自己缀满珍珠和纱幔的成长之路。

追寻一种新生活


《蝴蝶烧山》

作者:芭芭拉·金索沃(美)

译者:任爱红

出版方:南海出版公司&新经典文化

美国作家、美国人文领域最高荣誉“国家人文勋章”获得者芭芭拉·金索沃近期的小说《蝴蝶烧山》,展现的是对新生活的追寻与突破。

书里,黛拉罗比亚的日常生活是由修剪羊毛、打理家务、照顾孩子和羊羔构成。直到某一天,她在山路上偶遇了一片“异象”般的山谷火湖——上百万只帝王蝶正在迁徙:

太阳在云层之间穿行,光线发生了变化,眼前整个景色变得更加明亮清晰。树林里似乎有熊熊烈火在燃烧……强烈的光亮如波浪一样在山谷间闪动,就像湖面上泛起的阵阵涟漪,每根树枝都闪耀着橙色的火焰。 ——《蝴蝶烧山》

那一瞬间,就像是“烧山”的蝴蝶,黛拉罗比亚的心也随之燃烧。


欲望在黛拉罗比亚的体内四处冲撞,如同晨光中嗡嗡作响的闹钟。各种各样“疯狂的渴望”贯穿了整部小说。

黛拉罗比亚意识到:“我太专注于过自己的小日子了……这里却有更重要的东西。我必须回来过一种不一样的生活。”

动物们的新形象


《你不在鲨鱼的食谱里:关于动物古怪又迷人的真相》

作者:松原始(日)

译者:曹逸冰

出版方:北京联合出版公司&明室Lucida

和《见树又见林》出自同一出版品牌的《你不在鲨鱼的食谱里》也让人耳目一新。

作者是因为要打破人们对乌鸦的偏见,而被称为“乌鸦研究第一人”的日本学者松原始。

松原始多年来一直致力于破除人们“以貌取动物”习惯,换个视角揭开动物的真相:比如秃鹫就是靠秃着保持清洁,恋花的蝴蝶其实也恋屎,咬人的鲨鱼其实并不是故意的……


鲨鱼图据图虫创意

松原始非常擅长描述动物,他形容巨嘴鸟“从侧面看像是头上接了半根香蕉”,说它的喙与面部连接处有着“酷似橡胶垫圈的黑色部分,仿佛能把鸟喙整个拆下来,再换个别的装上”。


巨嘴鸟 图据图虫创意

在为蟑螂正名的章节,他提到其实蟑螂有着非常强大的抗体,它身上虽然因为居住环境而附带着病原体,但实际上不像蚊子和老鼠那样“传播疾病”。为蟑螂辩解完后,松原始忍不住吐槽起人类的“双标”:“蟑螂的体表肯定有病菌,可人也好不到哪儿去啊……手上、脸上和消化系统里不也有大量的细菌嘛。”

人与他者的新型关系


《伴侣物种宣言》

作者:唐娜·哈拉维(美)

译者:陈荣钢

出版方:光启书局

不管你对唐娜·哈拉维这个名字熟悉还是陌生,都一定听说过她提出的概念——赛博格。赛博格意为“半机械生物”,唐娜·哈拉维认为赛博格打破了人与自然的对立关系,重塑了现代社会里人与技术的紧密关系。这也为日后人们理解“人与机器”提供了重要理论视角。

而这本《伴侣物种宣言》,是唐娜·哈拉维继1985年写出《赛博格宣言》后的另一个宣言。这本书则是对人类和动物的二元对立关系的破除。


从人与狗的故事出发,作者哈拉维想象人类与他者合作共生的无限可能。在与人类的共同生活中,狗一直扮演着重要的角色,它们一同参与战争、殖民、狩猎、畜牧、医疗等活动。它们不只是家中的“毛孩子”,而是人类进化中的重要“同伙”,人在与狗的相处中,塑造了彼此的生命和历史。

每个伴侣物种的关系,都是自然与文化的内爆,是在爱与差异中共同发展、相互构造的过程。

红星新闻记者 毛渝川 任宏伟 编辑 苏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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