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太宗在《帝范》中提出:“取法于上,仅得为中,取法于中,故为其下。”这句话也非常适合于书法圈,不挑字帖、埋头苦练是最笨的一种方法,往往事倍功半,甚至有可能走到歪路上,各位书友要提高警惕。只有遵循“取法乎上”“循序渐进”,才能终有所成。
“取法乎上”告诉我们要以名家为师,而“循序渐进”则是指由易到难、由浅入深,不妨先从楷书或隶书入门,积累一定基础后再学草、学行。一件好的楷书并不意味着得横平竖直、左右对称、工工整整,甚至需要用尺子、圆规来辅助。
王羲之说过:“若平直相似,状如算子,上下方整,前后平齐,便不是书法,但得其点画耳。”正好讽刺楷书用笔单调、气韵死板这一弊病。很多书友以“田楷”为启蒙,这并不合适,它虽然脱胎于“欧楷”,但过于工整,用笔不够丰富。田蕴章先生本人都承认:“书法不能学今人,学欧莫学田。”
“田楷”虽能自成一家,但缺少“欧楷”的峭劲、险峻和韵味。欧阳询传世作品中,最见骨力、笔力和险绝的是《皇甫诞碑》,这才是我们学习南北朝、隋唐楷书的“必由之路”。此碑也被称为《皇甫诞君碑》,全称《隋柱国左光禄大夫弘义明公皇甫府君之碑》。
此碑由皇甫无逸所立,由于志宁撰文、欧阳询书丹,以楷书镌成,共28行、满行59字,总计1650余字,字径大小约2.5厘米。据前人考之,约立于高祖武德末期至太宗贞观初年立。原碑如今已经此中断,损数十字,现藏西安碑林。
幸运的是有拓本传世,尚可一睹全貌。《皇甫君碑》受到历代书家推崇,明王世贞点评道:“《皇甫君碑》比之诸碑尤为险劲。是伊家兰台发源,然兰台《道因碑》,笔笔带批,得之家学也。”
清代杨宾《大瓢偶笔》总结此碑珍贵之处:“信本碑版,方严莫过于《邕禅师》,秀劲莫过于《醴泉铭》,险峭莫过于《皇甫诞碑》,而险绝尤为难,此《皇甫诞碑》所以贵也。”言外之意它比《九成宫》等名作更见水平。
此碑切笔入纸,笔画遒劲刚健,骨力丰沛,点画似有千钧之力,虽骨多于肉,但不单薄,方圆并用,提按有致,顿挫分明,锋芒毕露,收笔干脆,出锋凌厉。结字奇崛险宕,左右有高低之分,上下有收放变化,动势十足。
《皇甫君碑》用笔严谨细腻,既有北齐、隋代楷书余韵,又开唐楷“尚法”先河,笔法精、精神足,值得毕生临摹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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