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快报讯（记者 顾元森）2002年出生的戴小暖是湖南沅江人，她与李红、刘小娟及黄某三名同乡合租在长沙。为发泄情绪、消遣娱乐、逞强斗狠，她们多次采用铁管等器械殴打、三次用开水烫全身、一次用热油烫手脚、一次扼颈和电线勒颈以及长时间冻、饿等方式持续摧残，折磨黄某近一个月，最终导致黄某死亡。2024年12月13日，湖南省株洲市中级人民法院将戴小暖押赴刑场，执行死刑。
湖南省株洲市中级人民法院将戴小暖押赴刑场，执行死刑 资料图
根据株洲市中级人民法院的布告内容，戴小暖出生于2002年8月。她与出生于2004年的黄某及李红、刘小娟都是同乡。2020年11月至2022年2月，四人合租在长沙市某小区，日常以打零工、送外卖为业。戴小暖组织四人赌博，李红、黄某分别欠下戴小暖巨额赌债，被戴小暖要求出具多份欠条，并将务工的收入用以还债，黄某将其家人给的现金也全部交给戴小暖。四人在相处中形成了地位排序，戴小暖为“老大”，其余三人都听命于戴小暖，四人的收入由戴小暖统一保管支配。
自2022年1月下旬开始，因黄某在与李红、刘小娟合作送外卖的过程中屡次出错被顾客投诉，同时因耽误时间被平台罚款，戴小暖、李红、刘小娟认为被黄某拖累。为发泄情绪、消遣娱乐、逞强斗狠等，她们多次采用铁管等器械殴打、三次用开水烫全身、一次用热油烫手脚、一次扼颈和电线勒颈以及长时间冻、饿等方式持续摧残，折磨黄某近一个月。黄某多次提出去医院或回老家治伤，均被戴小暖拒绝。为掩盖罪行、防止黄某逃跑，戴小暖与李红夺走黄某手机，将其锁在租房内，阻断黄某与家人及外界联系。黄某因长期遭受戴小暖等三人的摧残折磨，身体大面积烫伤，头、面部多处裂创，且无法得到救治，伤情日益加重。2022年2月25日晚，戴小暖等人再次持衣架、鞋底等殴打黄某，又上网查询人死亡前的症状，判断黄某即将死亡，但未施救。同月26日凌晨，黄某因多器官功能衰竭死亡。当天，三人驾乘刘小娟承租的轿车，将黄某抛到河里。同年3月12日，黄某尸体被发现。
湖南省株洲市中级人民法院经审理，以戴小暖犯故意杀人罪判处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宣判后，戴小暖不服提出上诉。湖南省高级人民法院经审理，裁定驳回上诉，维持原判，并依法报请最高人民法院核准。最高人民法院依照死刑复核程序，核准了死刑。
2024年12月16日，株洲市中级人民法院发出布告，称于同年12月13日在株洲市将戴小暖验明正身，押赴刑场，执行死刑。
（文中当事人为化名）
延伸阅读
疑因室友为电瓶充电引起爆炸，21岁大学生合租房内被烧成重伤
7月9日，武汉市东湖生态旅游风景区先锋村发生火灾，一人受伤。封面新闻记者了解到，本次火灾发生在自建房三楼，两名大三男生合租的房间内。火灾导致一名21岁大学生全身中重度烧伤，仍未脱离危险状态。官方认定本次起火原因为锂电池充电，受伤学生的父亲向封面新闻记者出示的监控视频显示，事发前两天，儿子的合租室友曾提着电瓶进入房间充电，9号早上六点左右，房间发生燃爆。
9月2日晚，武汉东湖公安分局湖光派出所所长告诉封面新闻记者，案件已经在上星期由消防方移送给分局，正在办理中。他表示，这是一起消防案件，造成火灾的直接责任人可能会面临刑事拘留。
室内电瓶爆炸导致全身90％烧伤
7月9日早八点左右，家在湖北省咸宁市嘉鱼县的杜保兵接到侄女的电话，“杜涛被烧伤了，事情估计有点严重”。杜保兵接完电话立即放下工地上的活，接了妻子赶往武汉市第三医院。
尽管提前想过“事情很大”，但到了烧伤科抢救室外，杜保兵被要求签下几张手术通知单，他才了解到这场烧伤到底有多严重。
病危通知书/受访者供图
杜保兵向封面新闻记者出具的武汉市第三医院诊断证明书显示，7月9日，杜涛的诊断结果为“全身多处火焰烧伤90%Ⅱ-Ⅳ，累及体表90%及以上的烧伤，呼吸道烧伤”；8月30日，在原有诊断结果上，又新增一项“血容量不足性休克”。
杜保兵称，事发三十五天后，杜涛从重症病房转出。结合房东提供的监控视频，和儿子的部分讲述，他才逐渐知晓事发的部分经过。
杜保兵向封面新闻记者提供的事发监控视频显示，7月9日6时01分26秒（监控时间），房间向外喷出爆炸火花，室友李嘉康（化名）穿着短裤赤身跑出几步，到楼道走廊处拎起两台灭火器，跑步冲回起火房间门口。
6时02分，杜涛呼叫着从房间冲出，扑倒在地，持续发出沉重的号叫，黑烟从房间迅速散至走廊。此后，走廊的监控画面被烟雾笼罩。杜保兵辨认，6时02分36秒处，儿子杜涛的声音在说“你神经病，你关门”。
监控视频画面/受访者供图
8月8日，武汉市东湖生态旅游风景区消防救援大队出具的火灾事故认定书显示，6时32分火势基本被控制，6时45分现场处置完毕。此次火灾过火面积20平方米，受伤1人，直接财产损失27479元。杜保兵告诉封面新闻记者，火灾中受伤的人是儿子杜涛，室友李嘉康并未受伤。
该火灾事故书还显示，经调查，对起火原因认定如下：起火点位于房间东北侧木柜东南角上方锂电池处。起火原因排除外来火源、自燃、遗留火种、电气线路故障、雷击等因素，综合认定为锂电池充电过程中发生热失控引燃周边可燃物引发火灾。
火灾事故认定书/受访者供图
室友曾将电瓶带回房充电 两人是同班同学
杜保兵告诉封面新闻记者，7月8日，武汉城市学院的暑假已经开始，儿子杜涛像往年一样做暑假工，接一些建筑木工的活，租住在学校附近的房子里。房子位于东湖风景区先锋村，一个三楼的单间315室，杜涛已经独自租了一年多。
据前述火灾事故认定书，杜涛租的房间是一处自建房。附近商户告诉封面新闻记者，该楼房从外观看像一处公寓，上下没有商铺，“应该都是住户”。杜保兵称，该楼的房间是套房，一层有多个单间，狭窄的走廊两排都是房间，儿子的房东是三房东。
事发房间/受访者供图
杜涛告诉父亲杜保兵，其同班同学李嘉康7月初住了进来，两人合租平摊房费。因为对方也想做暑假工，他便推荐了送外卖的工作。杜涛高中毕业时送过两个月的外卖，杜涛建议李嘉康可以去租一辆电瓶车跑外卖。
针对这一事件，封面新闻记者向武汉城市学院和杜涛的辅导员求证，截至发稿，未获回复。
左为室友租借的电瓶车/受访者供图
杜保兵告诉封面新闻记者，因为是长租，儿子跟房东打过招呼，为自己的电瓶车拉了一条线下来用于充电，一个月需要多加三十块钱。与儿子不可拆卸的电瓶不同，室友李嘉康的电瓶车是可拆卸电瓶，再加上是短租，便没有多交钱拉充电线，几天来都是拿到房间内充电。
杜保兵向封面新闻提供的监控视频显示，7月7日13时50分35秒（监控时间），李嘉康曾提着电瓶向房间走去。事发后，杜保兵去看过李嘉康的电瓶车，他无法从外观上辨认出品牌。他称，引起火灾的电瓶还在研究中，暂时没有收到是什么品牌和厂商的认定。
室友事发前曾拎着电瓶回合租房充电/受访者供图
杜保兵向封面新闻记者提供的一段聊天记录显示，事发后，室友李嘉康给儿子发消息，“我家的情况你也知道，我也问了那个租车的，他们一直推脱责任，租房的应该也有责任，我没有租房的联系方式，你家出面去找，看看能不能去他们那里拿钱”。
杜保兵称，和自家情况相似，李嘉康的家庭经济也并不好。他四处打听得知，两家都是农村的，在同一个县城的不同镇上，李嘉康是单亲家庭，父亲去年因脑溢血去世，“他家是穷”。
手术花费近百万 父母仍在为儿子割皮、取皮
9月3日，杜保兵告诉封面新闻记者，儿子杜涛的抢救治疗费用已经花了近百万。从7月9日住院至今，杜涛住了35天重症病房，欠费十几万元后转至普通病房。
杜保兵称，由于身体烧伤面积大且严重，杜涛已经做了四次大手术、两次小手术，事故中，除了左脚面及头顶，其他部位都有不同程度的烧伤。
杜涛（化名）烧伤后接受治疗/受访者供图
杜保兵表示，孩子的治疗费用已经超过90万，自己家是农民家庭，他和妻子靠种地、打零工和做月嫂为生。治疗费用中，杜保兵收到水滴筹的九万多元，除了社会援助和向亲戚借的钱外，他还借了二十来万的贷款。东拼西凑的情况下，杜保兵称，他们还欠着医院十几万的医疗费。
杜保兵告诉封面新闻记者，事发后，李嘉康一家分两次给了他五千元，共计一万元。
封面新闻从武汉市第三医院烧伤科工作人员处获悉，杜涛于7月9日送到烧伤科抢救，并住院至今，9月3日还需完成一项手术。此外，该工作人员证实，该病患还有手术费未缴清，“确实有欠费情况，具体数额不清楚”。
截至打印日期时的医疗费明细单/受访者供图
“（为儿子植皮）我的头皮已经割了两次，胸下肋骨取了一次，现在我的（头皮）割不了了，（9月3日）孩子妈妈要割头皮。”杜保兵告诉封面新闻记者，因为儿子杜涛的烧伤面积大，医生说要亲属植皮。7月30日，杜保兵第一次捐皮，割完头皮后，他痛了三天。
8月18日，杜保兵再次割头皮，在头皮皮肤不够的情况下，同时取用了腋下的一块皮肤。杜保兵告诉封面新闻记者，取皮的痛感更大，一次会痛十天左右。由于他的头皮不再适合割皮，9月3日便由孩子母亲捐头皮。
杜保兵告诉封面新闻记者，他现在只有两个诉求：一是政府能帮忙协调走医保；二是孩子能平稳地接受治疗。杜保兵称，事发后，当地派出所已立案调查，由于事故有可能认定为第三方责任事故，面对高额医疗费用，第三方承受不了，医保也不能报销，只能自己先行垫付。他称，自己找过医保局，也打过政府热线，但均尚未获得解决途径。
由于实在无力承担欠下的医疗费，杜保兵只能流着眼泪在社交媒体上发布求助。
9月2日晚，武汉东湖公安分局湖光派出所所长告诉封面新闻记者，案件已经在上星期由消防方移送给分局，正在办理中。他表示，这是一起消防案件，造成火灾的直接责任人可能会面临刑事拘留。
（为保护当事人隐私，杜浩、李嘉康为化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