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0年深冬,晋西北的黄土地在寒风中颤抖。抗日战争进入第三个年头,日军在正面战场屡屡受挫,便将矛头转向敌后抗日根据地。兴县,这个地处吕梁山深处的小县城,因作为八路军120师司令部驻地,成为日寇眼中的“心腹大患”。他们早已在地图上标记此处,企图用极端手段摧毁这片红色土地上的抗日力量。



12月18日凌晨,县城外突然响起密集的枪炮声。上万名日军端着刺刀涌入城门时,发现城内已空无大军——贺龙师长率领部队提前转移了。日军指挥官恼羞成怒,随即下达了“烧光、杀光、抢光”的残酷指令。县城东街首当其冲,日本兵砸开一户户房门,见人便施虐,遇房便纵火。当时15岁的张大爷躲在柴草堆里,目睹了令人心碎的一幕:王大叔被按在水缸中不幸遇难,李婶抱着襁褓中的婴儿想逃生,却被枪托击中头部,怀中的孩子尚未啼哭便失去了生命。浓烟与哀号笼罩全城,连天空中的乌鸦都惊飞远避。
城北关的紫沟成为了残酷的刑场。四五十名群众被驱赶到狭窄的山沟里,日军士兵狞笑着逼迫他们做出屈辱的举动。60多岁的陈老汉忍无可忍,抓起石块砸向敌人,却当场被刺倒在地。紧接着,机枪声响彻山谷,许多人倒在了血泊中。日军离去后,沟里只剩下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她的胳膊受伤流血,在尸体堆中不停呼唤着爹娘,声音撕心裂肺。



西关的炕家大院里,70多人被集中关押。日军先将妇女带入厢房进行残忍伤害,随后竟让伪军在活人身上练习刺杀。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紧紧抱住母亲不放,被日军士兵粗暴地摔在石墩上,当场遇难。躲在西庵寺内的30多名百姓以为能求得一线生机,不料日军闯入寺中,连慈悲为怀的老和尚也未能幸免,他们的鲜血染红了寺内的佛像,仿佛是对暴行的无声控诉。
日军在县城犯下累累罪行后,又将魔爪伸向周边乡村。郭家峁村的土窑洞里,87名村民被集中关押,日军在洞口开枪扫射并投掷爆炸物,窑洞坍塌大半,许多人就此失去了生命。红月村的打谷场上,10多名妇女遭到当众欺凌,随后22人被驱赶进窑洞,日军在洞口堆积柴草纵火,窑洞内传来的哭喊声让远在三里外的放羊老汉至今心有余悸。李家塔村的20多名妇女,无论年长年幼,都遭受了日军的残暴对待。奥家滩一位七旬老人被虐待致伤,仍未能逃脱厄运;一名十四五岁的少女反抗时被捂晕,不幸遭日军和伪军的残忍伤害。瓦塘村300多间房屋被烧毁,37人失去生命,70多名妇女遭受不幸,一名11岁的女孩受伤后许久无法行走。更令人痛心的是,日军竟逼迫一位老人伤害自己的亲孙女,并强令全村人围观,稍有反抗便遭刺刀威胁。
日军在兴县肆虐十余日,撤离时掠夺了大量财物。他们拉走1400多头毛驴、1000多头耕牛,宰杀了5000多头猪羊,抢走54万公斤粮食,就连鸡窝里的禽蛋也几乎被搜刮殆尽。岔上村29户人家,仅剩下一间草房在废墟中孤零零地矗立。当年12岁的李怀林与母亲在山洞中躲藏三天后回到村里,只见父亲和哥哥被绑在树上,身上伤痕累累。母亲抱着亲人的遗体痛哭整夜,双眼几乎失明。整个兴县,无数百姓无家可归,几十人挤在一孔窑洞里,靠啃食野菜、树皮充饥,深夜里常能听到压抑的啜泣声。据不完全统计,此次灾难中,1300多名无辜百姓失去生命,9700多间房屋被烧毁,整个县城和乡村遭受了前所未有的破坏。



然而,中国人民的意志从未被摧毁。贺龙师长得知日军的暴行后,愤慨地表示要坚决反击。12月底,当日军满载掠夺的财物撤退时,120师在贺家川设下埋伏。当敌军进入包围圈,八路军的枪炮声震天响起,此战歼灭300余名日军,夺回了部分粮食和牲畜,为兴县百姓出了一口恶气。消息传来,全县百姓热泪盈眶,青壮年们纷纷踊跃报名参军,誓言要为亲人报仇雪恨;妇女们则在后方日夜赶制军鞋、照料伤员,军民一心,共同抗敌。



时光流转,80多年过去了,如今的兴县已旧貌换新颜,高楼林立,街道繁华,百姓生活安定祥和。但在兴县革命纪念馆内,陈列着的烧焦瓦片、生锈的刺刀以及幸存者的证言,依然在诉说着当年的苦难。每年12月,许多人来到这里,聆听老一辈讲述那段历史,凝视着断壁残垣上的弹痕。那些经历过灾难的老人临终前常常叮嘱后人:“现在的好日子来之不易,千万不能忘记过去啊。”走在兴县的山路上,偶尔还能看到当年被烧毁的窑洞遗迹,如同一道道难以愈合的伤疤,刻在这片土地上,也刻在人们的心中。
这段历史是痛苦的记忆,更是深刻的警示。它告诉我们:国家落后就会遭受欺凌,和平的珍贵需要我们永远铭记。愿这样的苦难不再重演,愿后人永远缅怀那些在灾难中逝去的生命,珍惜他们用鲜血换来的和平岁月。让我们铭记历史,砥砺前行,共同守护来之不易的幸福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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