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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贞元年八月九日(805.09.05),唐宪宗李纯受内禅即皇帝位。镇抚西川二十一年的韦皋死讯紧随而来,其重要僚属刘辟自为节度留后,求授予旌节。朝廷派出熟悉西南情形的宰相袁滋前往西川安抚,试图替换刘辟。因刘辟阻兵,袁滋逗留不进。十二月,宪宗不得不任命刘辟为西川节度。


唐德宗贞元末年部分藩镇更替之际存在一种节帅内定,中央默许的政治平衡。随着刘辟出兵东川占领梓州,并俘虏节度使李康,打破平衡。刚掌握权力的唐宪宗在宰相杜黄裳的支持下决定采取军事行动建立政治新规则。


元和元年正月,山南西道节度使严砺前锋收复剑门。朝廷派遣长武城使充左神策行营节度使高崇文领兵五千出斜谷,李元奕领兵二千出骆谷,会师于兴元府。


二月,高崇文合左右神策军自阆州赴梓州,严秦率山南西道镇兵由剑州下绵州。三月,官军收复梓州,朝廷随即削夺刘辟官爵,将其定性为叛逆。


邛州刺史崔从的不合作使刘辟掌握的军事力量局限在成都周边和西山地带。刘辟部将邢泚引兵从梓州退往西川,与仇良辅、李文悦等在鹿头关附近构筑防线。蜀道自北南来,鹿头关是最后的险隘,过此则沃野千里,无复险阻。


四月,朝廷任命高崇文为东川节度。五月初,高崇文统领各部进至罗江县,宦官俱文珍为都监军使。高崇文统军一万五千左右,刘辟守军三万左右。


刘辟军依托鹿头城为中心,大设堡栅。六月,高崇文帅军与刘辟军大战于鹿头城下,大雨如注,未能破城。次日高崇文遣部将高霞寓攻克鹿头以东的高地万胜堆。


此后刘辟军闭城不出,高崇文军 取得一些局部战斗的胜利,但无法攻克鹿头城 , 战局进入相持。 七月,朝廷决定向西川 增兵 ,援军统一归高崇文指挥。刘辟军从侧翼对官军发起一些袭扰,均被击退。


八月,河东牙将 阿跌 光颜 引兵兼程赶来,因比约定日期晚到,害怕受罚。于是孤军深入,穿插到鹿头关以西的后方,截断了刘辟军粮道。 九月, 高崇文对刘辟军 发起总攻,鹿头守军全面瓦解,大部归降。


高崇文军长驱直入,于元和元年九月二十一日(806.11.05)占领成都,并在羊灌田将在逃的刘辟擒获,“刘辟之乱”得以平定。原属西川的资、简、陵、荣、昌、泸六州割属东川。


参考资料:

  • 陆扬,西川和浙西事件与元和政治格局的形成,《清流文化与唐帝国》,2016

  • 陆扬,从新出墓志再论9世纪初剑南西川刘辟事件,《清流文化与唐帝国》,2016

  • 路锦昱,刘辟事件与元和前后西川军政结构的变迁,《唐研究》第27卷,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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