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00人,660挺机枪,杂牌军也能这么豪横?

不是中央军,不是德械师,居然火力堪比正规军,哪来的这么多家伙事儿?





杂牌军,哪来的底气?

1938年,华中战场拉开大幕,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番号突然冒头——第四十军,军长庞炳勋,编制一塌糊涂,说是杂牌军都抬举了。

但往下看,吓一跳,军下辖39师,两个步兵旅,一个补充团,一个炮兵营、一个工兵营、一个辎重营、一个通讯营,还有一个骑兵大队。

军部直属一个特务营,编制齐整得像个正经军,士兵13000人,不多不少,刚好一个军的基础配置。



可最让人下巴掉地的,是武器:步枪8000支,手枪900支,迫击炮60门,轻重机枪加一起660挺!

平均每20人就有一挺,火力密度堪比德械师。

怎么可能?这年头,连中央军都经常缺枪少炮,一个杂牌军凭什么配得起这套家伙?

你说是临时补给的,中央哪舍得;你说是地方兵工的,地方连子弹都拧不出几发。

而且看装备,不是一窝蜂的破铜烂铁,有捷克ZB26,有毛瑟98K,有“歪把子”,还有日式三八大盖和国造七九步枪,一堆老古董掺着几件时髦货。



这不就是老兵口中的“杂烩火锅”吗?可杂烩归杂烩,东西是真家伙。

有人说,庞炳勋是靠关系,他确实是冯玉祥的人,老西北军出身,在黄河以北混了好几年,可冯玉祥垮台之后,这股子人全成了边缘角色,哪还有供应?



中央不信他,共产党不认他,日本人先恨他再拉他,到头来,三不管。

但他偏偏就在夹缝里活下来了,活得滋润还不算,还把一身烂牌打出了个对子顺,最后手里拿着一把660挺机枪,怎么做到的?



不打硬仗,全靠“捡漏”

事情得从中原大战讲起。

那年庞炳勋还在冯玉祥帐下,是第三十军副军长,冯、蒋干仗,整个中原打得乱七八糟。

别人拼命,他看局势不对头,缩着打、绕着走,最后带着一个完整团体退出战场,枪一支不少,炮一门没丢。

这就是他起家的第一桶金,不是打来的,是守住的。

后来风向变了,冯玉祥垮台,西北军人马不是整编就是解散。



庞炳勋被派去河南,表面上是看守开封,实则软禁,这哥们儿上道,表面忠心,背地里悄悄做活,搞武装、修兵工、拉地方关系。

当别人忙着抱中央大腿的时候,庞炳勋另搞一套,跑去搜罗战场遗弃物资。

哪个地方刚打完仗,他立马派人去翻——抢不了敌人的,就抢友军扔的;真抢不到,就掏钱买。

一次最狠,是在新乡战场,有个中央军旅部全军覆没,战场上一堆枪炮没人收,他的人提前踩点,夜里连爬带拖,拉回三卡车装备——重机枪18挺、步枪300多支,还有整箱的子弹,全带走。

没人追,也没人敢说,因为他会打招呼,会塞红包,地方兵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还有一次是从川军那“换”的,川军有炮没弹,他拿手里的小钢炮,跟人家换了3挺机枪,外加5万发子弹,这叫啥?人情牌、空手套白狼。

真正让他武器暴涨的,是投日之前,1938年,名义上是国军,实则两头下注,不主动投降,但也不拒绝日军来往。

鬼子知道他掌握开封门户,不打他,反而送点武器给他拉近。

小口径机枪、捷克式、甚至配了个通讯站,东西不多,但都是紧俏货。

这时候庞炳勋已经手握近万支枪、几十门炮,还有至少400挺机枪的库存,但他就是不用。为什么?他等,等局势再乱一点,等人心再散一点,等哪边都打不动的时候,他好“站队”。



可这人又不是个糊涂蛋,真要投降也不是一头扎进去。

一边给国民政府发电报喊“死守”,一边私下接鬼子代表进城谈判,连谈判桌都不在军部,就在他家后院的小茶馆里,一边喝茶一边谈投降条件。

什么叫双面人?这就是双面人。

这时候他身边的部队已经烂成一锅粥——士兵拿着三种口令,不知道今天是国军还是伪军。

庞炳勋索性干脆,直接宣布成立“和平救国军”,名字听着正义,实则“杂牌伪军”,但装备上升一个档次,660挺机枪到手。

这些武器,有的是缴获的,有的是捡来的,有的是换来的,有的是日本人主动给的,哪一样都不是中央拨的。



把这些枪炮看得比人还重,士兵阵亡了无所谓,装备掉一件就得追查。

机枪阵地要修沙包、防火网,专门设火力控制官,一个班死光了可以不报,机枪掉了,脑袋要搬家。

这军规谁见了都怕,结果就是他的兵,打仗拼不拼不好说,但护装备护得跟亲儿子一样。



机枪开路,兵烂也能打仗

装备再多,不拉出去打也白搭,很多杂牌军手上有枪不会用,或者根本舍不得用。

庞炳勋不一样,他敢用,也会用。

对农村路线也熟、游击战凶狠,碰上就掉皮,他手下的人冲得快,杀得也狠。



不是人厉害,是装备狠,660挺机枪,不是摆着吓人,是摆在正面火力压制上,一个连就能扛出六挺ZB26,敌人一露头,直接泼水一样扫过去。

步兵不上,火力先压十分钟。打完拉枪换阵地,敌人连方位都没摸清,就被清出山头。

通常得打一整天的地方,他两个小时搞定,不是战术多巧,是火力碾压。

他那几门迫击炮用得不讲章法,听见一声枪响就轰,哪管是不是自己人。

庞炳勋喜欢打突袭,半夜三更拉一小队人包个村,用机枪封路口,谁跑轰谁,谁躲炸谁。

但有一回出事了,打冀鲁豫边区某县城,兵分三路,他派骑兵大队从北门突进,结果骑兵冲到半路陷泥滩,动不了,敌人从民房上打冷枪,他的部队被堵在原地,进退不得。



换一般将领可能就撤了,但他火了,下令调一门山炮和十挺重机枪,“给我把那一条街铲平。”

可也有反转,有一次,攻打一个伪军据点。

按理说,伪军跟他一挂,大家“自家人”,走走过场就行,但庞炳勋突然变卦,下令全力攻打,还亲自坐镇指挥。

事后有人问他为什么,他就一句话:“狗不咬狗,狗就全上桌。”

你以为他跟伪军一伙,他偏在关键时候砍自己人,这不是良心发现,是在算账——该交投名状的时候,不能手软。



这场仗他打得血腥,几十挺机枪压着射,攻进去不留俘虏,全清。

打完仗,机枪统统擦干净收回,弹壳全数回收,一挺重机枪用了3000发子弹,他要下属写报告解释清楚:打了几次、打了多久、打了谁。

不是怕用枪,是怕枪丢了。



枪不是从天上掉的,是从人手里抠来的

国民政府给他分发的军饷不多,他手下兵却常常多出来,为什么?因为他拿军饷买枪——一个士兵月饷不发,省下三个月,就能买一支步枪。

他手下那些“人头”,很多连脸都没见过,纸上有名,实际上早当劳工死在修路工地上。

人死了就报失踪,武器留下继续算入军编,人浮于事,枪实打实在手里。



后来上级发觉不对,派人清查编制,发现一连编120人,实际在营不到40,可机枪却有12挺,巡视官写报告说:“此军兵员严重缺额,装备奇丰。”

别人羡慕他有枪,他却烦,烦什么?子弹不够,机枪多,弹药跟不上,打个仗得掐表计算火力时间,最多一分钟,超了就断供。

他怎么解决?从鬼子那儿搞。

投日之后,他干的第一件事不是拉条幅宣誓,而是请日军军需官吃饭——请三天三夜,灌三百瓶烧酒。



酒喝完,子弹来了——一整车7.7毫米步枪弹,还有7.92毫米机枪弹,全部现货。

有了弹药,他才敢真开火,从1941年到1943年,他几乎没有缺弹记录,别人还在抱怨“敌后无供给”,他已经“火力照明一条街”。

最后,他自己也说:“我不是打仗,我是摆阵,阵摆得好,仗就赢一半。”

战争教人残忍,也教人现实,庞炳勋的那660挺机枪不是神话,是在一次次拉锯中,抠出来的家伙事儿。

不是天降,也不是赏赐,是他拿命、拿人情、拿心狠手辣一点点拼出来的。



可这人到底算什么角色?说英雄,不够格,说败类,不全是。

他两面下注,骑墙为生,给中央军写信,也给日军端茶,前脚喊“保家卫国”,后脚谈“和平救国”。

打仗他真敢打,但打的是什么仗?不少仗打给日本人看,更多仗打给自己看的。

血是流了,命是丢了,可流的血,未必流得其所,丢的命,也不一定值当。

你说他是土匪军阀?不冤,庞炳勋这一类人,是灰暗、现实的一笔。



会打仗,但没立场;有枪有兵,却没理想;能拿地盘,却守不住人心。

在那个大乱斗的中国,靠规矩活不下来,靠拳头也不一定赢,只有靠脑子和胆子,才能从一堆尸骨里站起来,但靠脑子活下来的,有几个没把底线踩穿?

这就是杂牌军活下来的真相:不是因为他们更强,是因为他们更会活,更会变脸。

他这一生,带着贪婪、聪明、无耻、胆气,还有那点残存的本事。



今天看他,也许你不喜欢他,但你得承认,他确实让660挺机枪响过一阵,也确实让人记住了——什么是靠杂烩拼出的军队,什么是吃乱世饭的角色。

这不是原谅,也不是歌颂,历史不是拿来洗白谁的,而是提醒后人:谁玩火,最后也要面对一个清算的局。哪怕那个人,曾经打出过一阵动静。

参考资料
田维林,《抗战杂牌军秘档:庞炳勋的枪从哪来》,载于《军事历史》杂志,2014年第3期。

ad1 webp
ad2 webp
ad1 webp
ad2 we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