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下乡的浪潮是在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流行开来的,许多知识青年在这个时候随着这股浪潮奔流向了农村,邹雪生也同样是这条河流中的一滴水。
1968年邹雪生踏上了前往黑龙江的路,只是没想到这一去竟然就长达41年,从青春年少的小伙儿到年过花甲的老人,邹雪生的半生都在北大荒度过。
原本以为日子将会这样毫无波澜的走下去,可2008年在邹雪生接到了一通电话:““我们回家吧!”邹雪生又会走向何处呢?
一、从北京到北大荒
邹雪生从出生起就扎根在了北京,从来没想到自己将会去往那么遥远的地方。1968年邹雪生接到了通知,他和弟弟都必须从北京离开去黑龙江接受再教育。
接到这个消息的邹雪生一边做准备,一边产生了满肚子的疑惑:黑龙江离北京有多远?我们去那儿要干什么?我和弟弟能不能分到一起?
邹雪生看着还未出社会的弟弟不免产生了很多顾虑,他们原本幸福的一家四口,马上就要分别,这一分别更不知道何年何月能再重逢了。想着这些,邹雪生暗自下定决心要尽好当大哥的责任照顾好弟弟。
日子很快便到了出发的那一天,邹雪生早早地就做足了准备,一大早就带着弟弟到了火车站。
弟弟在感到新鲜之余不免又有些落寞,邹雪生一眼就看出了弟弟的情绪,关切地问道:“怎么?是不是感觉舍不得?”
“我们还会回来吗?”弟弟不大的年纪就要离开家乡,心中的不安也渐渐蔓延。邹雪生环顾了一周,将北京的样子再一次印在自己的心中,“放心吧,我们将来肯定会回到北京的。”这不仅是邹雪生对弟弟的安慰,更是给自己吃的一剂定心丸。
北大荒的条件实在是让人瞠目结舌,一下火车邹雪生就感觉到这里与北京的差别有多大,看来这一趟要下不少功夫。
来到这里的人有的是独自一人,有的原本就有相识的好友,邹雪生在劳动中也认识了不少新朋友。虽然条件艰苦,但好在邹雪生结识了许多知心朋友,有了陪伴,邹雪生感觉生活变得有滋有味起来。
大家闲聊时就谈起怎么来到这里的,有人便问起:“雪生,你刚来的时候不是有一个人同你一起吗?是你弟弟吗?怎么最近不见他人了?”
提到这个,邹雪生感到一阵酸涩,这才讲起弟弟早已被送回了北京。
之前邹雪生这边盘算着怎么才能跟弟弟作伴,那边一句话可打乱了他的计划。“这个孩子不满足年龄要求!还是回去北京吧!”
邹雪生知道自己不会一直跟弟弟作伴,但没预料到分别来的这么快。
“哥,你一定要保重身体。”送行的火车上邹雪生和弟弟做了告别,两人之间仿佛有说不完的话但离别之际又不知从何说起。邹雪生最后也只是沉重地说道:“你也要保重,有机会我们还能团聚。”
邹雪生这样说,心里其实也没个谱,更是没想到两兄弟一分开就是41年之久。
听完邹雪生的讲述,其他人也替他感到难过,纷纷出言安慰,其中有个性格大大咧咧的大声安慰着:“雪生!我们这么久的相处不也早就如同亲兄弟一样了吗!想弟弟的时候就跟我们讲。”
大家听了这话都哈哈大笑地附和,这个经常活跃气氛的人叫做叶明。
叶明说的这话可不是场面话,他们确实已经在相处中积攒下了深厚的友谊,两人之间什么都能聊,叶明甚至把自己的心事都一五一十地告诉给邹雪生。
在北大荒的日子虽然艰苦,但也拦不住叶明萌生了对一个女孩的爱意。两人交往了好一段时间,可惜好景不长,女孩回到了北京,他俩的事也就此没了下文。
失恋的叶明伤心之余也考虑起自己该何去何从,于是他也决定要回去北京了。送别的叶明那天邹雪生又回忆起来当初送弟弟离开的时候,同样也是他看着对方远去的,经历了太多离别的邹雪生心里有苦涩、担忧、难过,百感交集之下也萌生出要回去北京的念头。
可他仍然选择了留下,1979年邹雪生在那里邂逅了一位女孩,两人互相产生了好感走到了一起。
条件艰难,家里的收入根本不足以支撑一家人的生活,邹雪生的妻子对这样的日子感到无望,两人的婚姻就此走到了尽头。
虽然婚姻是以这种方式结尾的,但邹雪生一点也不后悔结婚,因为在这段婚姻中妻子生了一个可爱的女儿,往后的日子邹雪生便一心抚养女儿。
二、回到家乡
时光飞逝,刚来到北大荒的邹雪生还正值青春年华,几十年过去了,看着脸上的皱纹,邹雪生也感慨万千,自己离开北京居然也有41年之久了。
“是我!我是叶明啊!”接到这一通电话,邹雪生感觉时光好像倒流,叶明那张朝气蓬勃的脸一瞬间又浮现在了他的脑海中。
接到阔别已久的好友的电话,邹雪生又惊又喜:“叶明,我太惊讶了,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号码的?”邹雪生这才了解,叶明一直没有忘记他还有一个许久没有联系的好兄弟。
两人交谈间,叶明知道了邹雪生还在北大荒。“雪生,你回北京来吧。”叶明劝邹雪生考虑他要不要回北京,对叶明来说他当然想让昔日的好友回来,于是便快马加鞭地去到了邹雪生的住处。
一进屋,邹雪生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着说道:“房子小,有点简陋,你可别嫌弃。”在叶明来之前,邹雪生就好一顿功夫收拾。叶明和邹雪生如同往日那样交谈起来,看到他还像几十年前一样亲切,邹雪生忐忑的心也安定下来。
叶明劝邹雪生快点回北京,可他不知道邹雪生在外四十多年,又何曾不想回到家乡,只是困难重重,这事便只能搁置了。
听了邹雪生的担忧,叶明说道:“我就是来和你一起回家的!”
在叶明的帮助下,邹雪生顺利地办好了各种手续,在2009年,邹雪生终于又再次回到了阔别已久的家乡,时隔四十多年,又找回了这种熟悉感。
北京的繁华与北大荒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邹雪生在北京的街头也会偶尔想起在北大荒的日子,一切都已经苦尽甘来。
参考信息:
西部文明播报:中国最后一名返城知青:邹雪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