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介所的玻璃门映出两行红字:“成功配对第1314对”。吴女士把7.2克的金戒指往柜台一推,戒指在阳光里划出抛物线,惊飞了门口啄食的麻雀。
三个月前,这枚戒指还戴在席家准儿媳手上。订婚宴的红色绸布刚撤下,婚纱照的电子样片还在摄影师相机里,阳高县人民医院的检查报告却已写明:处女膜完整,阴道未检出精斑。
此刻这枚戒指在柜台滚动的轨迹,像极了案卷里被反复勾画的“奥奥”二字——那是席某某在录音里对“强暴”指控的模糊应答,现在成了二审法庭上40多条质证意见里最锋利的矛。
婚介所老板老陈盯着监控屏幕。画面里,郑女士正把《控告书》拍在大同市检察院的柜台上,12名办案人员的名字在A4纸上渗出墨痕。
老陈的鼠标不自觉地滑向登记表——吴某某被涂改过的两次相亲记录像两块霉斑,他突然想起席某某被带走那天,警车顶灯在雨幕里晕开的红光,和订婚宴上灯笼的颜色一模一样。
“94.6吨。”城管局的小王嚼着口香糖说。他正在统计长江大桥祭奠“胖猫”的外卖垃圾,这个数字让他想起去年清运的94.6吨祭品。
监控室里,法警敲着键盘调取吴某某点火烧窗帘的录像,屏幕冷光映出他手腕上的表——和席某某被扣押的那只同款,都是订婚时买的。
大同中院第十四法庭的国徽下,书记员悄悄揉了揉手腕。她今早整理712天的延期审理材料时,发现一份被咖啡渍晕染的《社区矫正评估书》:“建议缓刑”四个字洇开了墨,像极了案卷里那张被泪水打湿的订婚协议。
窗外飘来烤鱼蛋的香气,巷口摊主正把支付宝立牌擦得锃亮,二维码在阳光下黑得刺眼。
(基于2025年4月公开司法文书及媒体报道创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