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道“兄弟齐心,其利断金”。
在《水浒传》那个一片混沌的世界里,别说是普通百姓了,哪怕是习武之人,想要独身一人闯绿林也是难如登天的。
这一点看宋江早期的经历就懂了,他可没少被那些绿林兄弟欺负,若非因为他是“及时雨”,是“呼保义”,是“孝义黑三郎”,只怕他早已成了穆春、王英、戴宗这些角色的刀下亡魂了。
(水浒传剧照)
所以聪明人都会选择抱团取暖,才有了后来各路好汉都集结于梁山之上的盛况,不过上了梁山,就都是兄弟吗?
倒也未必,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合群,梁山之上也有人缘极差的好汉。
一、梁山上的表面兄弟
原著第七十一回中,各路好汉是在聚义厅中共聚大义,此时书中只道:“光耀飞离土窟间,天罡地煞降尘寰。说时豪气侵肌冷,讲处英风透胆寒。仗义疏财归水泊,报仇雪恨下梁山。堂堂一卷天文字,付与诸公仔细看。”
仿佛这聚义厅里的各位好汉都是过命的兄弟一般,其实顺着原著剧情读下来,就不难发现一个事实。
固然有些兄弟之间有真情,但有些也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甚至还有的好汉之间都是仇敌的关系。
比如那杨志与当初劫他生辰纲的那几位该如何看待彼此?尽管书中确实提到众人重提此事时,杨志只是一笑而过,但杨志的人生是因此事而被改写,也是铁一般的事实。
不过算来杨志这都还算是小事了,更有甚者可是被这帮“兄弟”害得家破人亡的。
(宋江、朱仝剧照)
比如那“霹雳火”秦明,当初梁山军假扮成他的部下在青州城里滥杀无辜,以至于青州方认定秦明叛变,继而杀了他一家老小。
又如“玉麒麟”卢俊义,他如何不是被吴用那所谓的妙计害得没了家?
还有“一丈青”扈三娘,那李逵将她家人尽数杀死,宋江还把她送给了又矮又丑的王英,她心中又该是怎样的想法?
显然,这帮人能凑在一起,乃至不爆发内斗,都纯粹是施耐庵刻意淡化了他们之间的矛盾,多数时候,都是一句“星辰契合”就搪塞过去了。
不过说来无论是秦明、卢俊义还是扈三娘,他们都谈不上不合群,有一位好汉,那才真叫被冷落,在梁山之上,几乎没人与他有来往,甚至连宋江也不咋待见他。
二、宋江眼中的苦力
梁山之上有四位都头。
其中那“行者”武松是最广为人知的,他在景阳冈打虎,又在孟州血溅鸳鸯楼,早已威震天下,所以在能坐上梁山第十四把交椅,当是无人不服。
那“美髯公”朱仝虽然没有太多亮眼的表现,但在上梁山之前就与宋江有极好的交情,再加上李逵杀小衙内一事愧对朱仝,宋江让他坐上梁山第十二把交椅,也算是对他的弥补。
再有“插翅虎”雷横,他与朱仝一样,同为郓城县都头,也与宋江有交情,他名列二十五位,也说得过去。
(朱仝、雷横剧照)
也正因为宋江对这三位都头如此之好,才让那“青眼虎”李云看起来格外可怜。
他也是都头,只是他不是郓城县人,而是沂水县县衙都头,与宋江没什么交情,他落草的经历也略显狼狈。
当初她负责押送李逵,却被自己那徒儿“笑面虎”朱富给摆了一道,朱富联手梁山兄弟将李云灌醉,继而救走李逵,被出卖的李云还蒙在鼓里,直到朱富挑明真相,邀请李云一同落草,他才知自己被这爱徒给卖了。
他这都头虽不说是什么要职,也没多光明的未来,但总比落草强,他如何会心甘情愿去做草寇?
李云顿时大怒,要与李逵拼命,最终李云还是不得不向现实妥协,毕竟他寡不敌众,又能如何呢?
只是这样不情不愿的上山,心中总是带着怨气的,他很难合群。
(李云剧照)
梁山上的这帮人,有一个算一个,都是酒蒙子,而李云却偏偏不爱喝酒。
书中只道:“只是李云不会吃酒,便麻翻了,终久醒得快……我如今包裹内带得一包蒙汗药在这里,李云不会吃酒时,肉里多糁些,逼着他多吃些,也麻倒了。”
而李云想不到,他这不胜酒力的特点不仅让他着了徒儿的道,也让他在梁山上不受待见。
李云上山后,得了什么职位?前文提到的三位都头个个名列天罡,都是冲锋陷阵的大将,而李云呢?
书中是这么写的:“令陶宗旺把总监工……令蒋敬掌管库藏仓廒……令萧让设置寨中寨外、山上山下、三关把隘许多行移关防文约、大小头领号数……令李云监造梁山泊一应房舍厅堂。”
陶宗旺本就是农户,蒋敬擅长算数,萧让精通书法,他们都算是人尽其用,可李云为啥被派去盖房子?人家是都头,也是个打手性质的人,怎么就干上这苦力活了?
说白了,还是因为他这人不会“来事”,人缘太差,宋江自然不把他当回事。
而更可悲的是李云的结局。
三、曝尸荒野的结局
征方腊时,梁山一方也死伤惨重,李云这等炮灰一般的存在自然也难以幸免。
他一个步军头领,却被派去与王寅那马军将领拼杀,说是:“却说王尚书正之间,撞着李云,截住厮杀。王尚书便挺枪向前,李云却是步斗。那王尚书枪起马到,早把李云踏倒。”
(青眼虎剧照)
结局可想而知,那兵荒马乱之中,李云倒地,怕是被马蹄踩得尸骨无存,后来也确实是连一个帮他收尸的人都没有,只提到一句宋江因为单廷珪、魏定国、李云、石勇一十三人,许多将佐,烦恼不已,痛哭哀伤,此后书中也就查无此人了。
李云本不该落草,却被徒儿陷害,上山后又因人缘差不受重视,死后也没人收尸,他的人生简直就是一个大写的悲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