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北京大学历史上哪位校长最为后人推崇、最德高望重,非蔡元培莫属,他提倡“循思想自由原则,取兼容并包主义”,将北大建设成“学术的海洋”,成为新文化运动的中心、五四运动的策源地。正因此,蔡元培被尊为北大“永远的校长”。
蔡元培,字鹤卿、孑民,清同治七年(1868年)1月11日生于浙江绍兴山阴县一户书香门第。他自幼博览群书,聪慧异常,4岁便入家塾,11岁父亲去世后他跟随姨母读书。17岁中秀才,22岁中举人,25岁时中进士,由光绪钦点为第二甲三十四名,也就是全国第三十七名。
很多人终其一生都不见得能中举人,但蔡元培短短8年内便完成了秀才到进士的蜕变,足见其才学之高。为官以后,蔡元培结识到了朝中的进步人士,思想亦受到影响。他逐渐意识到满清思想的落后,力主民权和女权,抨击“学而优则仕”的思想,宣传科学。
1905年,蔡元培加入同盟会,被孙中山先生委任为同盟会上海分会的负责人。民国建立后,他不愿为袁世凯服务,赴法国进行学术研究,1916年回国并成为北京大学的校长,直到1927年卸任。
蔡元培不仅精于哲学、伦理学、文学,还精于书法,但世人多关注他在教育和思想上的成就,导致“人掩其书”。在蔡元培故居内,珍藏着他当年中进士的殿试卷,保存极为完好,一字不缺,内容是一片策论,论述“西藏的地理位置”。
蔡元培幼年时期以“馆阁体”启蒙,有一定基础后又学颜真卿、柳公权、苏轼等名家,但是从这件殿试卷我们也能看得出来,蔡元培“馆阁体”称不上一流,没能显示出真实水平。对比晚清其他进士,比如张謇、康有为、刘春霖的字,的确相形见绌。
但另一方面,这也看出他没有被成法限制,没有“馆阁体”的单调乏味,楷中带有行书笔意,体势也更加开张舒展。藏锋起笔,重视提按,行笔纯以中锋,笔画秀润,刚柔并济,起笔、收笔沉着,中截挺拔,转折处方圆并用,极有韧性。撇画轻盈,捺画格外舒展。
结字端严肃整,体势开张,有明显的颜真卿、苏轼的特点,向右上方欹侧,左右结构有明显的高低对比,竖画向外微凸,形成张力。留白部分增加了整体的空灵感,使得每个字立体感更强。章法上下密而整齐,墨色浓淡均匀,全卷一丝不苟,极具庙堂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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