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大校园的某个角落,你总能看到一个身影——左手握着矿泉水瓶,右手拎着塑料袋装着的馒头,驼色羽绒服上泛着常年磨损的光泽。这个被称作“韦神”的男人,刚刚因为一场退课风波再次闯入公众视野:他开设的《调和分析》课程从开学时的人满为患,到期末仅剩五名学生坚持听课。社交媒体上有人调侃“天才终归孤独”,也有人质疑“学霸是否适合教书”,但此刻的他依然保持着独有的步频,从食堂走向数学科学学院的走廊里,仿佛周遭喧嚣与他之间隔着透明的数学公式。


这个把1.5升矿泉水称为“大瓶”、将农夫山泉喝成个人标志的山东汉子,曾在16岁时用四页纸的解题步骤让国家队教练研读三小时,连续两届以满分斩获国际数学奥林匹克金牌。当哈佛大学为他打破百年校规、承诺免试英语录取时,他选择留在燕园继续深耕偏微分方程的海洋。2024年青橙奖颁奖礼上,他接过百万奖金时的茫然神情,与三十年前陈景润收到国家自然科学奖时的局促如出一辙——两个相隔半个世纪的数学灵魂,在对待物质世界的态度上达成了惊人的默契。


在抖音人均保时捷、小红书遍地海景房的年代,韦东奕的存在像道格格不入的数学证明题。当同龄人在直播间展示着“年薪百万的精致生活”,他的月度消费始终停留在三百元区间;当都市白领讨论着“拿铁因子”与“FIRE运动”,他二十年如一日地用馒头就矿泉水完成能量补给。这种极致简约的生活方式,让2025年初那张穿着千元羽绒服的照片都能成为网络热搜——人们惊讶地发现,原来这位“扫地僧”也会更新衣物,尽管新衣价格还不及网红们半支口红的开销。

这种反差在燕园内部更为显著。数学系的教授们会指着办公室堆积如山的论文说:“这些题目如果韦东奕解不出来,那肯定是题目出错了”。但当真正站上讲台,他常常陷入自我推导的沉思,粉笔与黑板碰撞出的思维火花照亮了整个教室,却照不进部分学生迷茫的眼神。有退课学生在树洞留言:“就像观看顶尖交响乐团演出,每个音符都精准完美,但初学者的耳朵捕捉不到旋律的走向”。这种教学困境,恰似把费马大定理的证明过程搬进小学数学课堂。


当我们用世俗标尺丈量这位天才时,总会陷入各种悖论。有人说他应该像师兄张伟、恽之玮那样远渡重洋,在普林斯顿或麻省理工的讲台上收割国际奖项;也有人认为他留守北大的选择,恰似给浮躁时代注入了一剂镇定剂。在2025年国际数学家大会的闭门会议上,某位菲尔兹奖得主望着韦东奕关于Navier-Stokes方程的最新论文初稿感叹:“这个中国人正在用最传统的治学方式,解构最前沿的数学难题”。此时窗外,一群举着手机等待拍摄“韦神日常”的年轻人并不知道,他们追逐的流量热点,正在为人类理解流体力学写下新的注脚。

在这个“认知通胀”肆虐的时代,当00后们为虚拟世界的光鲜与现实生活的落差焦虑时,韦东奕用矿泉水瓶构筑起了自己的精神堡垒。他会在未名湖畔散步时突然蹲下,用树枝在地上推导随机矩阵理论;也会在食堂吃着三块钱的套餐时,突然掏出草稿纸验证某个拓扑学猜想。这种沉浸式的专注,让2025年某次网络论战中,有网友精辟总结:“我们都在算法推荐的信息茧房里患得患失,而韦神早就在数学宇宙中找到了平行时空”。


或许正如他在某次罕见采访中所说:“数学的美在于它既不需要观众,也不依赖掌声。当你凝视方程的时候,方程也在凝视着你。”在这个万物皆可量化的时代,这位总是算不清生活账的数学天才,反而用最本真的姿态完成了对功利主义的解构——当众人在财富自由与阶层跨越的迷宫里兜兜转转时,他早已在偏微分方程的等高线上,找到了属于自己的诗和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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