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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百年来,广大的藏族同胞对雅安边茶一直充满了一种特殊的钟爱。这份情结源远流长。俗话说,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雅安边茶从唐代开始传入西藏,至今已有一千三百多年。在漫长的岁月中,经过广大藏族同胞一代又一代人的饮用和体验,才铸就了对雅安边茶像今天这样根深蒂固、钟爱有加的深厚情结。藏族人民何以喜爱雅安边茶?除了饮用历史悠久之外,还有两个原因是十分重要的。
一是雅安茶叶品质优异。雅安境内有蒙山、蔡山等许多盛产好茶的地方,这些地方表土深厚、松软、排水性能好,夏无酷暑,冬无严寒,雨水充沛,终年都是多云、多雾、多雨的天气。这种先天优越的地理气候条件,不仅利于茶树生长,而且生长出来的茶叶内含物特别丰富,比如茶单宁、茶素、维生素、芳香油、蛋白质等。特别是在经过发酵后,茶叶产生的没食子酸,对人的生理健康具有非常明显的益处。对常年生活在海拔三千米以上高寒地带的人,作用尤其突出。
二是藏族同胞常年生活在气候干燥寒冷、空气稀薄、缺少氧气的高原上,平日生活基本上都是“饮者为乳,食者为肉”,缺少绿色蔬菜和瓜果,人的生理机能易出问题。而茶叶内含物中,茶单宁能帮助消化和分解脂肪,茶素能帮助养心安神、振奋精神、抵抗疲劳,维生素对人体内因少吃蔬菜瓜果出现的空白进行补充。
给经堂送茶的喇嘛人数最多时超过两百人
饮茶的藏族汉子(杨涛 摄影)
上述两个原因,形成一个常识,那就是在西藏高原要长期坚持饮茶,才能对人体内的各项器官,和它们的功能起到调节的作用,推动新陈代谢,促进健康。《滴露漫录》曰:“以其肉之食,非茶不消;青稞之热,非茶不解。”说的也是这个道理。
在藏族人民的平日生活、社会交际以及商业贸易活动中,茶几乎是万能的。除了自家饮用外,请客迎宾,走亲送礼,婚丧嫁娶,喇嘛寺庙举行各种法事活动,茶是绝对不能缺少的东西。甚至在买卖交易的时候,茶还可以代替银子和藏元,当作货币一样使用。
我采访过一位曾在老茶号里做过先生的老茶人,他告诉我,封建农奴制度时期,西藏大农奴主庄园、大喇嘛寺的富有,可从三个方面体现:一是有多少农奴;二是有多少牛羊;三是有多少茶叶。农奴主、喇嘛寺大多数都是从藏商手里买进茶叶,但也有一些是自己组织商队直接到康定买茶。他们把茶囤积起来,再一点一点卖给当地老百姓。他们卖的价钱贵得惊人,在牧区一包金尖茶要五只羊换,遇到雪灾年份比这还贵。
藏族人的饮食,可分为酥油茶、牛羊肉、糌粑三大件。其中酥油茶不受时间限制,以饥为限,随时可饮。朋友相聚,迎接客人,不分时间,不分老幼,都是先来一碗,以表示热情和礼貌。藏族有一句谚语:“汉人饭饱肚,藏人水饱肚。”说得非常形象。
藏族妇女打酥油茶(杨涛 摄影)
雅安边茶在西藏也曾受到外茶的挑战。清光绪十四年(1888),英帝国主义发动入侵西藏的战争。并于光绪十六年和光绪十九年先后逼迫清政府签订了中英《藏印条约》和《藏印续约》,规定开放西藏亚东为商埠,五年之内藏印贸易互不收税。这一时期,英帝国主义控制的印茶趁机大举倾销西藏。印茶运入西藏距离近,价格便宜,很快对雅安边茶造成巨大冲击。川茶市场萎缩,销量下降,曾一度锐减百分之四十左右。但是藏族人民很快便发觉印茶的品质远不如川茶好。据有关资料介绍:“原料是本质问题。印茶产自热带,味道苦涩,远不如川茶芳香适口。加之藏人饮用川茶已有相当历史,认为川茶性凉,消食解腻,沁心解渴,作用较印茶明显。”藏商格桑悦希在他的《印茶销售情况》中记载:东印度公司试图“将印茶改良仿造,以资适合藏人口味”,但“印茶热而燥,带洋油味重。雅茶性凉解燥,醇香入味,经煮耐熬”,两相比较还是川茶为佳。所以藏族人民在饮用时采取搭配办法,以川茶为主,印茶为辅,混合饮用,称为“和茶”。许多年后,雅安边茶又慢慢恢复占据了西藏市场。这个例子充分证明雅安边茶在藏族人民心目中享有很高的信誉和牢固的地位。
1950年初,中国人民解放军第十八军奉命进军西藏。当时交通落后,运输极为困难,进藏部队除随身携带武器和粮食外,唯一还带的物资就是雅安边茶。据《解放初期南路边茶大事记》记载:1950年春,雅安供应入藏部队的茶叶达十万包以上。中国人民解放军在进藏途中,沿途开展群众工作,做藏族贵族、宗教上层人士的团结工作,茶叶作为一种特殊物资曾起到过很好的作用。
经过长期的生活积累,藏族人民对雅安边茶的依赖和看重更是非同一般,甚至“倚为性命”。从他们的谚语中便可反映出来:“宁可三日无食,不可一日无茶。”“一日无茶则滞,三日无茶则病。”语言生动,一语就说透了要害。
▌来源:雅安西康博物馆
▌编辑:彭勇
▌审核:徐召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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