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这个标题,这是一个逆顺序,就是说先有李敖要到北大给胡适先生放一个雕塑,大概在2006年的样子,但是当时北大还是拒绝了,尽管胡适曾经历任北京大学教授、北大研究所哲学门主任、英文系主任、教务长、文学院院长、校长等。
李敖当年也是因为念及胡适在世时曾经资助过很多人(比如林语堂、周汝昌、沈从文、季羡林、顾颉刚、吴晗、陈寅恪、张奚若、汪静之、胡敦元、许德珩李敖等,他资助的人有的后来成为批判他的人)继续学习,所以才发这个善心,想在北大锦上添花,给胡适安个像,但是最终无果。
如今李敖早已去世(2018),这件事情也无人再提起。
第二件事呢,就是最近湖南师大慌慌张张中删掉了自己发布的胡适心灵鸡汤,说教育的作用在于:
胡适的这句话本身没有太大的问题(如果有,就是夸大教育的作用),大抵就是劝人读书的意思,师范大学的学子,更应该有这个教育情怀。
教育是个百年树人的大事情。胡适自己也是跻身高等教育和研究(至今还有人认为他读那么多的博士是为了沽名钓誉,这真匪夷所思,不理解他亲身践行现代教育的敢为天下先精神),并开启新文化运动的序幕,特别是提出文学改良刍议——就是用白话文写作——这件事情的意义就是有利于教育的平民化。
白话文不见得多优美,但是能够较好的适用于平民教育——平民很少有文学上的家庭熏陶的,很少能接受得起复杂的古文教育的。过去读书的,多为地主子弟。
所以中国现代化的真正起点就是思想现代化和教育现代化。工业现代化那都是器物意义上的现代化,意义不是那么根本。甲午海战就证明了这一点,光现代化的军舰没用。关键是人还不行。
北大也罢,湖南师大也罢,之所以不敢捍卫胡适,就是因为没有真正看到胡适思想的现代性意义,因而受制于党派或政见,不敢给胡适立像或者坚持发出胡适的语录。
想想当年新文化运动的两大闯将,一个胡适,一个陈独秀,前者紧抱国民党,解放前去了台湾;后者则入了共产党,但抗战期间被污名化为“托派”,从而被开除,都有“反动的”嫌疑,但是后来命运还是有差异。前者在台湾在会场被人气死,当时有人反对胡适的文科有用论,而胡本身又有心脏病;后者则在江津病死,至死不接受任何官方的生活资助,后迁葬于安庆怀宁。
当前,陈独秀以及陈独秀的儿子的人格和牺牲,多是受人承认的;只是这个绩溪胡(本姓李),目前还没有得到国人的足够理解和足够承认。
从拆字法来理解这两个人,陈独秀,命运在于孤独;胡适之,则一个适字——奔赴理想,不拘礼俗,没有一定条件,人们是不可能充分理解他的,只能等着人给他扣帽子。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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