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把煎蛋盛进瓷盘时,油星子溅在手背上,疼得她倒吸凉气。窗外的玉兰树正抖落今年最后一片枯叶,她望着玻璃上自己的倒影,眼角细纹像被揉皱的糖纸。

"妈妈,你看这个!"儿子举着手机冲进来,屏幕里是他们班春游的合影。穿着蓝白校服的孩子们挤在樱花树下,忽然看见一个扎着歪马尾的女孩踮脚去够枝头的樱花,书包侧袋露出半截彩色铅笔,像极了少年时代的自己。

看感情剧离不开日韩台,#蓝色大门[电影]#堪称经典的独白——“三年、五年以后,甚至更久更久以后,我们会变成什么样的大人呢?是体育老师,还是我妈。虽然我闭着眼睛,也看不见自己,但是我却可以看到你。”

20年过去,当年青涩的男孩女孩都长成了什么样的大人呢?也许青春变成了遥远而伤感的梦。

老相册在书房最上层,翻开时樟脑味混着阳光的暖。1985年的春游照片里,同桌站在队伍最后,白球鞋沾着泥点,手里攥着偷摘的杜鹃花。那时他们总在课间传纸条,用修正液在课桌上画笑脸,他说将来要当宇航员,她想做童话作家。

现在的同桌是市医院的主任医师,发际线后退成地中海,说话总带着消毒水的味道。上周同学聚会,他举杯时无名指上的婚戒晃得人眼花。散场时他突然说:"你还记得后山那棵老槐树吗?"那些刻在树皮上的幼稚誓言,早被年轮碾成齑粉。

儿子的笑声从客厅传来,他正和宠物猫玩激光笔。我摸出抽屉里泛黄的信笺,最后一行铅笔字洇着水渍:"等我成为太空人,就去月亮上种玫瑰。"窗外的玉兰树沙沙作响,恍惚间她又看见13岁的同桌从教室后门探出头,手里攥着两朵沾露水的杜鹃。

晨光把灰尘照得发亮,林夏轻轻合上相册。厨房里的咖啡凉了,远处传来学校的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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