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14日,农业农村部召开干部大会,传达学习全国两会精神,研究部署贯彻落实举措,就抓好“三农”工作提出一系列明确要求。
这些要求中,有一以贯之的坚守不变,也有立足新形势新机遇的应变求变。
不变的是,粮食、耕地、防返贫致贫等底线任务必须牢牢守住,一刻也不能松懈,农村改厕要务实有效推进,长江十年禁渔要坚定不移抓好。变化的是,在科技发展和世界形势不断刷新人们认知的当下,“三农”工作也要与时俱进、主动作为、抢抓机遇。今天想围绕“三农”创新求变,说三个值得关注的重点。
一个重点是“农业新质生产力”。
习近平总书记高度重视新质生产力发展,连续两年在全国两会现场作出重要指示。今年两会前发布的2025年中央一号文件,则首次提出了“农业新质生产力”。
农业是一个古老的产业,但也是先进科技应用的重要场景和广阔潜力所在。
比如种地播种,以前一亩地说“播几斤”,现在说“用了几千粒”。从“斤”到“粒”,靠的是精量播种机,它能够精准控制播种的数量、株距、行距和深度。而这种“精准”背后,有不只一项高科技的加持。高精度导航、智能化控制、物联网传感器等等集中在一台农机上,才实现了农业上所说的“一播全苗”。从“斤”到“粒”,靠的还有小小种子里蕴含的高科技,包括通过基因编辑、分子标记等技术培育出的优质种子,还包括种子活性的增强、发芽率和抗虫抗菌能力的大幅提升。
其实,还有很多炫酷的新科技新概念,都能与农业产生奇妙的化学反应。比如最近很火的“具身智能”,是今年政府工作报告中提出的未来产业之一。就是指像人一样有身体,还有视觉、触觉等感知能力,可以像人一样分析推理,并自主采取恰当行动的机器人。
“具身智能”遇上农业,会发生什么?
今年春晚后,很多人都知道了会扭秧歌的机器人,但也许没多少人知道,还有一种智能除草机器人。针对杂草这个农业生产中的老大难问题,这类机器人采用先进的激光雷达导航技术,配备有人工智能芯片,在精准除掉杂草的同时,确保庄稼完好无损,让农业生产更省力,还更绿色环保。
无论是精量播种机,还是除草机器人,都是瞄准农业生产中的问题而来,奔着解决问题去,在这个过程中,各类先进的“黑科技”转化为实实在在的生产力。而在赋能农业的同时,也开辟出一片未来产业的发展蓝海。
就像杭州“六小龙”火起来之后,很多当时错失良机的投资人后悔得拍大腿一样,未来农业新质生产力究竟能达到怎样的境界,今天我们或许也很难想象。
但发展农业新质生产力,肯定不能靠想象,还是得一步一步从现在踏实做起。
围绕因地制宜发展农业新质生产力,农业农村部这次会议提出很多务实举措。这里主要想说说“三类产业”。
“三类产业”分别指传统产业、新兴产业、未来产业。
传统产业要升级。传统的种植和养殖业范围最广,和农民关系最为直接密切。传统产业升级,应该包括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生产力上,要“加快农业领域新技术、新工艺、新产品、新设备应用,进一步提升农业科技装备水平”;生产关系上,也要看到我们还有2亿多小农户,要通过发展多种形式的农业社会化服务,加强对小农户的带动。
新兴产业要培育。DeepSeek横空出世,让世界惊叹于中国的人工智能研发能力。怎样将人工智能的发展与农业进一步结合,培育更多新兴产业,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接下来还要加强信息技术和生物技术创新,补齐短板和差距,提升科技创新的实效,培育出更多令人惊叹的农业新兴产业。
未来产业也需要布局。细胞培养肉、垂直农场等未来产业成长不确定性大、培育周期长、投入成本高。但不能因为当前没有收益就放弃这一块,要看到,未来产业的超前布局决定着长期发展主动权。要瞄准世界农业科技前沿,超前谋划布局,通过政策和金融等举措加强鼓励支持。
会议还提出“两个链条”,创新链和产业链。如果说科技创新是“从0到1”的突破,那么产业创新就是“从1到100”的全面升级。两者之间的无缝衔接,关键在农业企业。为此会议强调,“强化农业企业科技创新主体地位”“把科技成果转化为实实在在的农业生产力”。
另一个重点是“用足用好更加积极有力的宏观政策”。
今年政府工作报告将连续实施了14年的“稳健的货币政策”调整为“适度宽松的货币政策”,同时提出“实施更加积极的财政政策”。
回顾我国宏观政策发展历程可以知道,“适度宽松的货币政策”和“积极的财政政策”搭配出现,一共只有两次,分别是2009年和2010年。时隔十多年,二者再次相遇,释放出一个鲜明的信号,就是要通过政策力度的加大,来稳定社会预期、改善经济基本面。
具体到“三农”领域,怎样把更加积极有力的宏观政策用足用好?
既要有全局视野,“加强‘三农’重大政策重大行动重大工程项目谋划”。当前农机报废更新项目、现代设施农业已纳入“两新”支持范围,对农业提质增效和实体经济发展都产生了积极作用。下一步还要在更大范围内积极研究谋划,推动将老旧渔船更新改造等纳入“两重”“两新”支持范围。
还要有民生视角,“推动提升农村民生领域保障水平”。今年政府工作报告首次提出了“投资于人”。“投资于人”是相对于“投资于物”而言的,随着农村基础设施的日益健全完善,民生投资也开始从注重对基础设施等有形物质的投资,转向投入对人的发展和保障。
落实好“投资于人”要求,不只看修了几条路、建了几个广场,更要看农民有没有真正共享到改革发展成果,看农民的养老服务够不够、好不好,看乡村小规模学校有没有建好用好,看村卫生室有没有真正发挥作用。这不仅给相关行业带来了重要机遇,也对做好“三农”工作提出了更高要求。要投入,还要把钱花得精准,根据不同人群的多样化需求构建多元化服务体系;要建设,还要做好监督评估,提高民生资金的使用效益。
还有一个值得关注的重点 ,“更好统筹发展和安全”。
发展和安全虽然是个老话题,但随着当前全球贸易和地缘政治格局发生变化,“三农”领域的安全也有了新内涵。全球粮食市场波动,可能会影响国内一个种粮农民的售粮选择;大洋彼岸国家牛肉的出口量,可能影响国内一户肉牛养殖户的收入。在这样的形势下,我们不仅需要关注生产安全、质量安全、社会安全等传统安全,更要对贸易安全、供应链安全、增收安全等有足够重视,对相关风险做好预判防范。
这就要求我们在“三农”工作中做好统筹文章,“统筹好农产品进出口和农业产业安全、农民就业增收、农村稳定”,治标也治本,有效防范化解农业农村领域风险隐患。
农业农村部此次会议针对新形势新问题作出部署,既是对改革精神的贯彻落实,也是对农民群众民生诉求的有力回应,期待这些政策举措更好发挥实效,让农业增效益、农村增活力、农民增收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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