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常跳槽换工作,老了老了,还在五十一岁高龄换工作去香港,我也是醉了。

换工作有个特别扎心的感受:分手见人品。

比如我二十九岁那年离职北大,从北大光华EMBA主任一跃而下成为一个没工作的全职穷学生,人间百态的大幕在我面前徐徐拉开,狠狠上了一课。

二十七岁开始在北大光华做EMBA办公室主任,负责日常管理,我可谓是一人之下百人之上,班里的同学无论是上市公司老总还是国企老大,板起面孔的我那可是六亲不认的存在。可想而知,身边肯定也是围满了人。


2001年北大光华EMBA的小姐妹们

辞职全日制读书,很多人的反应挂在脸上,隐在心底。那时候年轻,北大光华EMBA可以说就像自己的孩子,特别的惦记和无法割舍,就怕后来者无法接好工作,耽误了工作。有一天在香港突然想起来还有一个事情忘了提醒,我赶紧打着国际长途去提醒(那个年代沟通不便,国内手机漫游香港再打回去,每一分钟都是)。对方清冷冷的说:晓燕你好好读书吧,别惦记我们,我们都好着呢。

挂了电话,我在树下坐了很久。科大在海边,海风很大,打在泪痕上,杀的脸颊生疼。我第一次知道,这世间真有自作多情这件事,啪啪打脸。

几天后,一位同学辗转联系到我。他是九九金融班的李勍,平时在班里不声不响,我从来没有关注过他更别提照顾,他也从来没有找过我帮忙。他读书时他在上交所工作,我读书时他已经到香港一家基金公司做老总了。他专门打电话约我周末吃饭,说学校食堂一定不会太好吃,带我去尝尝香港美食。

我至今记得他那天开车来SKCC宿舍楼下接我,带我去了太平山顶的西餐馆。名字不记得了,但是狮子山下的万家灯火还是像经典电影的经典桥段一样浮现眼前。

李勍说:杨老师,平时很多人围在你身边我就不凑热闹了。现在你成穷学生,我想着你肯定没有那么多的热闹了,就带你出来吃点好吃的吧。

那晚很愉快,在我后来几十年商学院数不清的杯觥交错无数的米其林餐厅宴席后,我依然清晰的记得那晚鲜嫩多汁的牛排和温暖入心的背景音乐。以及李勍的一句话:杨老师你还年轻,你一定要记得,那些你在台上围绕着你的人,不一定都是朋友。分手见人品。

这句话我一直记得。

后来重返北大再次执掌EMBA中心,加入长江负责全国校友组织,人声鼎沸环肥燕瘦推杯换盏之时,我每每都会提醒自己:杨晓燕,别忘了李勍大哥在太平山顶和你说的那句话。

我经常开玩笑说,我跳了一辈子的槽,其实就是三个东家各做了两遍。

马云曾经说过:一个人离职不外乎两种情况:要么是钱给少了,要么是不开心了。

太多人在离职的时候和东家闹的不愉快,气哄哄的走了,老死不相往来。

很多人好奇我怎么能做到在三家机构“二进宫”还升职加薪?其实也没啥秘诀。大多数情况,我离开也不能免俗,要么是觉得挣得钱少了,视钱如命是我们每一位牛马最基本的职业态度;要么是不开心了,来了SB新同事你是真的对不上脾气。不和小人计较置气,气坏了身体只会让小人更加得意。

然而能够往来自由,我觉得核心在于两点:第一,自己要有核心竞争力,作为牛马,工作能力是你的最强实力,别找借口,用实力堵住所有不服,用能力把小人按在地上摩擦。第二,都是牛马,山不转水转,别因为和某一个同事的不开心坏了和组织的关系。毕竟,这同事也是牛马,他也未必能在这个地方做多久,他的所作所为所有人都看在眼里。没有永恒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让自己闪闪发光,等下次敌人的敌人上场的时候,你的机会就又来了。


2016年底,转岗去校友事务部,和长江EMBA团队的散伙饭

科大报到第一天,院长发了邮件给全体同事告知我的回归。中午的时候,院长发信息给我:You know, after our announcement was sent out, people were messaging me saying they are happy you rejoin. Even people from UG office remember you and think it's great you come back. 果然賢名遠播呀.

那一刻真的被感动到了。

当年在港科大北京代表处工作,和本科招生完全不搭噶。但是每年本科UG同事来北京招生面试的时候,我都会主动去帮忙,香港同事们其实都安排的非常妥当,并没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做。我能做的,最多就是给面试的孩子们带路陪家长们聊聊天。甚至有一年,我还帮一位面试教授当保姆看了一天孩子。虽然身为科大商学院北京代表处首席代表,我本不用做这么“低等无意义”的工作,但我觉得能搭把手总是好的。

你看,你的付出大家都看得见,哪怕过了将近二十年,还有人记得你当时的举手之劳。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职场也是一出戏,演好自己的角色,看清他人的嘴脸,分手见人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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