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我叫周建国，今年58岁，出生在一个小县城，年轻时在外地打拼，大学毕业后进入国企，一干就是三十多年，如今已经退休。
这些年在外奔波劳累，总想着有一天能回到家乡，安度晚年，所以在46岁那年，我在老家买了一套房，想着以后养老方便。
我的家庭算是普通，父亲去世得早，母亲一个人把我和弟弟拉扯大。
小时候家里条件不好，母亲省吃俭用供我上了大学，而弟弟周建军因为成绩一般，读完初中就出去打工了。
母亲对我们兄弟俩一直很偏心弟弟，认为我考上大学，有工作，不用她操心，而弟弟从小娇惯，母亲总觉得他吃了很多苦，需要多照顾一些。
我在外地工作多年，成家立业后，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但母亲年纪大了，我放心不下她，于是在老家买了房，让她能住得舒服些。
那时候，弟弟刚结婚，家里还是老房子，我想着反正自己暂时不回去住，就让母亲搬进去，顺便也能帮衬弟弟一家。
弟弟的性格和我完全不同，他从小被母亲宠着，长大以后也不太吃苦，打工没几年就回了老家，靠母亲和妻子养家。
他的妻子，也就是我的弟媳，叫王艳，是个精明能干的女人，在县城一家商场卖衣服，收入还不错。家里的经济主要靠她，而弟弟则整天游手好闲，偶尔打打零工，日子过得紧紧巴巴。
这些年，我一直在外地工作，房子的事我没有多想，毕竟是自己出钱买的，房产证上也是我的名字，我只是让母亲暂住，怎么也不可能变成别人的。
可没想到，当我退休回到老家，想住回自己买的房子时，弟媳竟然一口咬定——“这是我们的房子。”
02
我站在客厅里，看着熟悉又陌生的陈设，心里五味杂陈。这房子是我花钱买的，母亲住了12年，如今我退休回来，竟然成了弟媳的房子？
“弟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皱着眉，语气有些沉，“房子是我买的，房产证上写的也是我的名字，这些年让妈住这里，是因为我不在家，她一个人住老房子不方便。现在我退休了，回来住天经地义吧？”
弟媳王艳双手抱胸，冷笑一声：“哥，你这话就不对了。是，这房子当初是你买的，可你这些年住过一天吗？妈住在这里，建军和我照顾她，房子里的家具、电器，哪样不是我们添置的？你现在回来就要住，那我们一家三口怎么办？”
我一愣，目光扫过客厅的摆设，的确，多了不少新家具，墙壁也重新刷过漆，看起来比我当初买时温馨了许多。但这些，能成为占据我房子的理由？
弟弟周建军这时从厨房出来，嘴里叼着牙签，满不在乎地说：“哥，这么多年你都在外面，家里的事情你不清楚。这房子我们住了这么久，妈也住惯了，你现在回来住，让我们搬去哪儿？”
“那是你们自己的事。”我语气坚定，“房子是我的，你们要住，可以商量，但不能理所当然地把它当成自己的。”
王艳嗤笑一声，语气尖锐：“商量？怎么商量？你要我们一家搬出去，去租房？你知道现在租房多贵吗？再说了，妈还在这里，你让她搬来搬去合适吗？”
我心里一阵火气，这些年他们住得心安理得，现在反倒成了我不讲情面？
母亲这时从房间里走出来，脸上满是忧虑：“建国啊，你刚回来，别跟弟弟弟媳吵。你看，这房子他们住得挺好的，你一个人回来，住哪里不是住？”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母亲：“妈，这房子是我买的啊……”
母亲轻叹一声，拉着我的手坐下，语重心长地说：“建军一家条件不好，这些年都在这里住着，你在外面有房子，怎么就不能让他们住着？”
我心里一阵发凉，母亲的意思竟然是让我把房子彻底让出去？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小时候，家里就一直偏向弟弟。
我上高中那年，家里条件艰难，买不起辅导资料，我攒了好久的钱，好不容易买了一本复习资料，结果有一天回家，发现书不见了。
“妈，我的书呢？”我问母亲。
母亲犹豫了一下，说：“你弟上初中，老师让买书，他没书看，你这本给他用吧。”
“可这是我的复习资料，我也要用啊！”我急了。
母亲却理所当然地说：“你成绩好，少看一本书也没事，你弟不一样，他要是考不上高中，以后怎么办？”
那时候我就明白了，在母亲眼里，弟弟永远比我更重要。
后来我考上了大学，学费是我自己勤工俭学挣的，而弟弟初中没毕业就辍学了，母亲却东拼西凑，借钱给他去县城开了个小店。店没开多久，赔光了钱，母亲又拿着我的工资去给他还债。
我那时候年轻，不懂得争，也不忍心和母亲计较。可是现在，我已经58岁了，难道还要继续让步？
想到这些，我冷静了许多，缓缓开口：“妈，房子是我的，不管你们怎么说，这点不会变。我不是不讲情面，但这房子我买来是为了以后养老，不是送给弟弟的。”
母亲脸色不好看，弟弟和弟媳的脸更是阴沉下来。
王艳冷笑道：“哥，你非要这么绝情？就算是你的房子，可我们住了这么多年，难道就一点感情都没有？你让我们出去，我们去哪儿？”
“那是你们自己的问题。”我态度坚决，“要不，你们租房住，要不，我们可以商量个折中办法。”
“什么办法？”弟弟皱眉。
“房子可以买给你们，但要按市场价来。”我看着他们，“如果你们真觉得这房子是自己家，那就拿钱出来买。”
王艳的脸瞬间僵住，弟弟也不说话了。
他们当然不愿意掏钱，因为在他们心里，这房子早就成了“他们的”，根本没想过要买。
母亲急了，连声说：“建国，你怎么能跟自己弟弟要钱？你们是亲兄弟啊！”
“亲兄弟也得明算账。”我苦笑，“妈，我不是不讲情面，而是这房子是我辛辛苦苦赚来的，难道我就不该有个落脚的地方？”
母亲哑口无言。
王艳的脸色变幻不定，最后狠狠地说：“我们不可能买！你要住就住吧，不过别指望我们伺候你。”
我冷笑一声：“我自己能照顾自己，你们也别指望我继续出钱补贴。”
弟弟的脸色彻底黑了。
03
最终，弟弟一家还是搬走了，虽然他们走得很不情愿，但现实摆在眼前——房子不是他们的，赖也赖不住。
母亲虽然舍不得，但也无可奈何。她后来跟着弟弟去了租来的房子住，虽然条件比这里差了一些，但终究是他们自己的选择。
我住进了自己的房子，心里却并没有太多的喜悦，反而是一种复杂的情绪。亲情，本不该被利益左右，可现实却一次次让我看清——就算是至亲，有些事情也必须分清界限。
有一天，母亲来看我，坐在沙发上叹了口气：“建国啊，你说你们兄弟俩，怎么就闹成这样？”
我看着她，轻声道：“妈，这不是我想要的结果。但如果我不争，我连养老的地方都没有。”
母亲沉默了。
我知道，她心里还是偏向弟弟，可这一次，我不会再退让了。
人生已经过半，有些东西，该是我的，就必须拿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