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西。贺家坪。
侦察排在大年夜的抓获竹叶青匪帮和卧底穿山甲的庆功晚宴上,张虎宣布:这次我们侦察排所以能够把竹叶青匪帮包括他的卧底穿山甲一网打尽,全靠青龙寨的哑女明珠送来的可靠情报!
副排长赵越呼地站起来,惭愧地说道:同志们,想起哑女,我老赵就愧得慌。我老赵对不起她!排长,你就给大伙儿说说哑女明珠的事儿吧!
张虎说道:好!我给大家简单地介绍一下青龙寨的哑女……
——竹叶青的土匪杆子,首先设计杀害了青龙寨土家马帮的大锅头——哑女的父亲阿山和青龙寨的十五名马帮兄弟。
接着,竹叶青却又嫁祸给另一个土匪杆子‘湘西虎’,说阿山和青龙寨的十五名马帮兄弟是‘湘西虎’杀的,哑女信以为真。
竹叶青又说能替哑女和青龙寨的父老报仇,于是,哑女就把竹叶青当作为父亲和为寨子里的马帮兄弟报仇的‘恩人’和‘绿林英雄’接纳进了青龙寨的。
听到此,二班长插言道:这个竹叶青,一整套的连环计,太他妈的阴了!
张虎继续说道:但是,竹叶青心怀叵测,日久得意忘形。这让哑女多少有些警觉起来。
后来,哑女通过多次下山进行江湖调查,终于看透了竹叶青的土匪本质。
但是,她碍于竹叶青是自己和整个青龙寨人的复仇恩人,所以,她不能亲自血刃这个杀人魔王。她一直在寻找一个两全其美的机会。
战士们静静地听着。
张虎继续说道:当竹叶青为逃脱解放军侦察排的第一次追剿而犹豫时,她成功地利用了‘穿山甲’给竹叶青的情报,施展‘赶尸’计策,驱使竹叶青离开了天险青龙寨。
当然,竹叶青和他的两名保镖下山的秘密通道也是她提供的。
一班长老牤牛说:这个神秘的哑女人,实在是复杂着呢!
战士小肇说道:可是,排长,‘穿山甲’又是什么人呀?
战士小刘也疑问:对呀!怎么这么怪的一个名字呢?
战士们心中想着同样的问题,静静地看着他们的排长,等待着他的下文。
张虎挥挥手,制止大家的议论:同志们,听我慢慢说——哑女的目的很明确:
第一,她是青龙寨的土家人族长,她不能让解放军抓捕竹叶青的战斗在自己的寨子里打。因为她担心战斗会对她的寨民造成伤亡或者惊扰的。
第二,她不想让她心目中佩服的大军在青龙寨天险遭受伤亡。
她认为,竹叶青和他的两个侍卫,枪头子黑,部队攻打青龙寨时,伤亡肯定是不可避免的。而她,又根本不可能亲自出手制服她的‘恩人’!需要说明的是,那时候,她还误认为竹叶青是她和青龙寨的恩人呢!
二班长叹息道:看来,这哑女是恩怨分明,既做好事,也做坏事喽!
一班长老牤牛急忙反对,说道:猴子说得不对!那哑女开始是受蒙蔽,受蒙蔽无罪嘛!后来她是觉悟过来了,完全向着咱侦察排呢!
三班长赞道:老牤子,你这次的猛劲儿用到了点子上了!猴子的评论不公平!
张虎摆摆手,制止他们的议论,继续说:哑女此时的动机,仅仅是不想和这个杀人魔王为伍,但又碍于‘复仇恩人’的情分,所以,只能采取措施,引诱他、逼迫他离开青龙寨,好叫他在逃亡、流窜中,被解放军发现他、消灭他。当然,她的原则是自己绝对不能直接参与。否则,她良心有愧!
二班长评论道:这是借刀杀人之计。哑女这么做,的确有她的道理!
一班长老牤牛好像捡了个便宜似的,说:你猴子到底是向我投降了吧?
副排长赵越急忙制止道:你们俩快给我闭上鸟嘴,消停点儿!快听排长说。
张虎接着说道:我们急行军奔赴青龙山的那天傍晚,青龙山下的弩箭寄书、密林报警,确实是哑女所为。
战士们吃惊地议论起来:
“啊?”“真是哑女干的?”
三班长赞叹道:这个哑女,功夫实在不错!
战士们议论完毕,又静静地看着排长张虎,等他继续讲述哑女的故事。
张虎接着说道:那天白天,哑女让竹叶青从秘密通道逃出了青龙山后,立即化妆,紧随其后。她要看竹叶青他们到底有多恶毒。
三班长:这么说,青龙崖到底是还有一条秘密通道呀?
副排长赵越:真的,怪不得排长一开始就觉得有问题呢,原来真有这么一条秘密通道呀?
张虎点点头,却说:谁料,竹叶青下山后,就捕杀了一名当地的侗族猎人,然后残忍地将老人卸下了‘五体’,把老人的胸腹残体没有埋藏就弃之山野而去。
战士小孙怒道:这个竹叶青,太他妈的残忍了!
张虎说:哑女跟踪竹叶青,到达他们作案的那座树林时,正看着他们撇下尸体化妆离开。她当时气愤填胸,悲痛欲绝。她痛恨自己为虎作伥。
她怀着负罪的心情,亲自埋葬了侗族猎人的尸体后又继续跟踪竹叶青他们,接着,发现了他们又杀害了一名当地的土家人。
竹叶青连续两次凶杀无辜,哑女都没有及时赶上并及时制止住,这使她十分内疚。但是,却被她看到了如此残忍的杀戮,居然是他认为的杀富济贫的绿林好汉竹叶青匪帮所为。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哑女当时真想发动‘毒蛇阵’,咬死这几个比豺狼还狠毒的土匪。但是,‘不能恩将仇报’的包袱又一次把她给压垮了……
一班长老牤牛:嗨!可惜了,这哑女。当时要是发动了毒蛇阵,咱们可就省事多了!
二班长变脸猴:老牤子说错了。哑女当时要是发动了毒蛇阵,竹叶青必死无疑。他们要是死了,咱副排长的‘麻醉计’还能派上用场了吗?
副排长赵越笑道:嘿嘿!你这鸟猴子,连我老赵也想糟踏呀?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
二班长变脸猴说:副排长,你可得听明白,我的意思是说,哑女要是当时用了毒蛇计,咬死了竹叶青,咱们侦察排全体,哪里还有机会立集体功呀!
大家都被他的巧辩说笑了。
张虎笑道:你二班长呀!怪不得大家都叫你‘猴子’呢,你是真能巧辩呀!
二班长故作严肃地举手说道:我抗议!如此严肃的战斗总结会,排长怎么能随便给部下起外号呢?
战士们又被他逗笑了。
张虎咧嘴一笑,不理他的胡搅蛮缠,继续说道:可巧,那天傍黑,哑女跟踪竹叶青时,在树林中遭遇了我们。哑女暗暗地查了一下我们的人数,正是山外‘穿山甲’给竹叶青情报所标明的人数,所以,她断定我们就是追踪竹叶青的解放军。
于是哑女当机立断,立即用腰刀割下一方衣服衬里,剥下一条可作染料的树皮,蘸着唾液草草描下了“小心赶尸帮!”的警报。然后张弩一箭,射向了她认定的带兵头儿。
大家的眼前立刻浮现出那晚上的画面——夜行人略加犹豫后,当机立断,迅速抽出腰刀,割下一方衣服衬里,剥下一条可作染料的树皮,蘸着唾液草草描画着。然后,从背后取下一把弓弩,打开了机簧,对准了张虎的方向。
咔哒!弓弩的机簧轻微地了一声。
夜行人随即闪电般的纵身跨步移位,离开了发箭的地方,并快速蹲下了身躯。
赵越和老牤牛以及战士们,都听入了迷。
张虎继续说道:为了引起我们的进一步警觉,不久,哑女又故意装作男人声音,高声打了个响亮的“喷嚏”。她的目的就是想惊动竹叶青,让他们当场失措,当场失态,以便让我们解放军侦察排识别他们,并当场擒获他们,或者消灭他们……(未完待续,敬请续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