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子期攥着鸳鸯戏水的红盖头,听着屋外王大柱第18次喊"娘我要尿尿",终于理解媒婆说的"旺夫相"是指能当他新妈。她摸出藏在霞帔里的瑞士军刀,寒光映着窗棂上歪歪扭扭的"囍"字——这是她特意请西洋画师仿的瘦金体,没想到效果堪比中风蜈蚣爬。



三条街外的林府正上演鸡飞狗跳。张花花把金丝楠木算盘砸向林川风时,腕间二十只翡翠镯子叮当作响:"让老娘跟这个痨病鬼洞房?信不信我掀了你家祖坟!"林川风咳嗽着躲过算盘珠,袖中银针精准扎进张花花合谷穴,这是他在西洋学的催眠术——虽然师父说只能麻倒荷兰猪。



全城百姓不知道,这场混乱始于吉时前两炷香。城东纸扎铺老板打喷嚏震倒了送亲队伍,四个轿夫抬着姜子期冲进了林府大门。彼时林川风正用针灸自封听觉穴位,硬是把张花花的叫骂听成了《凤求凰》。而王家接亲队错拿了纸扎铺的冥婚灯笼,白惨惨的光照着姜子期绣的戏水鸳鸯,活像奈何桥畔的阴阳鱼。

此刻姜子期握着解剖刀蹲在房梁上,看王大柱抱着夜壶哭诉:"娘,新娘子比你还凶..."突然瞥见墙头翻进个颀长身影。林川风拎着被扯烂的婚服下摆,月光勾勒出他腰间晃动的西洋怀表与针灸包,抬眼正撞见梁上女子用红绸扎马尾的利落模样。

"姑娘可否借个火?"林川风晃了晃湿透的火折子,"我的新娘子正在护城河里捞金镯子。"姜子期抛下火折子的瞬间,瑞士军刀擦着他耳畔钉入门框:"借刀吗?能帮你永久解决家庭矛盾。"

更鼓敲响三声时,两对新人正在知府衙门上演荒诞剧。张花花顶着水草控诉林川风谋杀亲妻,王大柱抱着知府大腿要验童子身。姜子期突然掏出婚书:"民女精通《洗冤录》,可验这位公子..."她故意将银针戳向林川风颈侧,却被他反手扣住命门。

"不劳夫人,为夫教你更精妙的。"林川风指尖银针在烛火下泛蓝,"西洋叫这个情趣游戏。"他突然掀开衣襟,胸口赫然是用朱砂画的穴位图,檀中穴位置缀着颗红珊瑚珠。

惊堂木摔碎时,房梁震落陈年灰絮。知府看着案头两份错位的婚书、三张验伤状和四份精神鉴定,终于想起今日宜嫁娶的黄历是他小舅子喝醉乱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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