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着雨。在平山通往石家庄的公路上,有一百多名日伪军押着装满军火的十余辆大车,气势汹汹地从石家庄开来。当敌人的大队人马进入永乐村时,“轰” ! “轰” !路上响起了地雷爆炸声。刚才还趾高气扬的日军中队长,连其坐骑一块被炸得飞上了天,几辆马车歪在了路边。敌人即刻乱了套,有的滚下路基,有的钻到车底,有的没命往回跑。过了几分钟清醒过来以后, 便组织队伍占领公路两旁的制高点。可敌人刚下公路,路两旁的子母雷又爆炸了,当场又报销了几个。折腾了大半天,敌人没见到伏击自己的一个人,只好等到增援的两辆大卡车赶来,装着五具尸体、十几个伤兵,狼狈逃窜。

进行这场巧妙伏击战的,还是威震敌胆、被鬼子恨之入骨的建屏县三区区小队和游击组。埋设这些地雷的竟是一位残疾人,他就是永乐村的民兵队长梁春元。



梁春元原是四分区九区队的排长,有着多年敌后武装斗争经验。由于他是区队的爆破组长,因而,埋设地雷、搞爆破是他的拿手好戏,踏雷、拉雷、绊雷、飞雷、子母雷、连环雷、明的暗的,只要敌人进入他的地雷阵,必定有来无回。在一次战斗中, 他身负重伤,身体致残,复员回村,开始为区小队、游击组出个谋划个策。后来伤养好了,手脚能动弹,便参加了村里组织的抗敌斗争,操起了爆破的老行当,先后当了民兵队长、区小队长。

一次,一辆从平山来的日本运兵车,开到义羊村附近。高速行驶的汽车忽然被公路上挖的一条排水沟挡住了道路,不得不减速停了车。开车的鬼子下车叽哩咕噜叫喊了几句什么,似乎是在寻找出路。见庄稼地里有一条新开出的路能绕向公路,便立即跳进驾驶室发动了汽车。愚蠢的敌人哪里想到,这正是梁春元引敌上钩故意设的假路,“路上”早已埋好了地雷。等敌人的汽车开进庄稼地,“轰隆”、“轰隆”,一阵阵巨响,车上的九个日本兵,, 随着雷片的呼啸声,被炸得碎尸纷扬,全部送了命。



地雷战的胜利,大大激发了民兵们杀敌的斗志。一天,他们获悉石家庄的敌人要乘车增援平山城,便把情报报告了梁春元。 梁春元果断决定,在永乐村北打一场地雷战,因为那里是敌人汽车的必经之地。当下,他带领民兵们在那里布下了地雷阵。

过了抽几锅烟的功夫,鬼子的汽车出现在村北口。当汽车一开进地雷阵,早已恭候在那里的地雷个个发了言,汽车顷刻间瘫在那里不能动了。几个鬼子被炸得血肉横飞。趁着敌人慌乱之际, 隐藏在村边民房上边的民兵,将手榴弹、子弹一齐向敌人打去。 鬼子小队长以为被包围了,连忙指挥敌人占领位置射击,他自己也扛一挺歪把子机枪趴在一个土堆旁射击。

房顶上的梁春元看得清楚,他把手一挥,“拉”,早已埋在土堆下的地雷炸响了,包括小队长在内的十几个鬼子兵当场毙了命。剩下的敌人见势不妙,丢下伙伴的尸体,向西逃窜。打那以后,梁春元和他带领的民兵成为鬼子眼里的“车匪路霸”,石家庄和平山的敌人,再也不敢乘汽车从永乐村经过了。



梁春元的诡雷更使敌人无计可施。一次他率领几个民兵带着 马掌、驴蹄子,汽车外胎等伪装工具在平山城东的东阁里布置了一个诡雷阵,然后派几个人迂回到平山炮楼下连发数炮。敌人发现情况后,鬼子伪军十几个人下了炮楼追了出来。民兵们逃命似地向东阁里跑去,而敌人仗着离平山近,穷追不舍,还不停地呼喊;“土八路跑不了啦!”“抓活的啊!”

敌人追到东阁里,不见了民兵,却看到前边插着许多小旗, 上写着“有雷”、“小心地雷”等字样,插在刚翻出的新土迹上。 伪军们认为这里埋着地雷,个个不敢靠前,而鬼子则对眼前的情景产生了好奇。有一个小鬼子日本兵特别谨慎地用绳子拴住小旗杆,爬在远处一个个往外拽,但没发现有一颗地雷爆炸,便骂伪军们胆小怕死。几个伪军不得不向前走,没几步—轰”的一下, 炸倒了几个,趴在那儿呻吟去了。另几个伪军想上前救那几个受伤的伪军,又踏响了一处地雷,死伤了好几个。



一个鬼子兵气得哇哇乱叫。他发现另一处新土上有许多鞋印,驴蹄印,还有很深的车 辙,以为没有地雷,便带着伪军从这个方向沿着车辙往前走。可是没走十几米,又是一阵“轰隆”巨响,把他们送上了西天。有三个幸存的日本兵,看着一个个被炸得血肉模糊的伪军想溜之大吉, 忽然发现路边有一颗地雷。三个家伙嘀咕了一阵,似乎是想拣回去研究研究,结果一个鬼子腰还未直起,怀里的地雷便爆炸了, 三个鬼子应声倒地。原来这是梁春元特意为敌人准备的硫酸雷。

这一场地雷战,炸死炸伤日伪军十八名,梁春元带着民兵们从敌人尸体旁拣起枪支,带着胜利的微笑,离开了东阁里。

ad1 webp
ad2 webp
ad1 webp
ad2 we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