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我叫 赵明浩，今年 34 岁，大学本科毕业，目前在小城市的一家国企上班，算是一份稳定的工作，月薪 9000 左右，虽然不算大富大贵，但养家糊口没有问题。
我和我老婆 林然 是大学同学，结婚已经 六年 了，感情还不错，有一个 四岁的女儿。林然在一家私企做行政，工资比我低一些，5000 多，不过她性格精明，特别会精打细算，家里的大事小事基本都是她在操持。
我家是小县城的，我爸是普通工薪阶层，我妈退休金 6600，算是比较体面的收入。
而岳父岳母住在老婆老家小镇，岳父年轻时做木工，身体不太好，早早退休了，岳母一直是家庭主妇，家里经济条件一般。
这几年，小舅子林凯 一直在城里打拼，最近打算买房，但手头资金不够，差了二十多万，所以丈母娘最近对我们家特别“关心”，话里话外都在试探我们的经济情况。
起初我没多想，但林然早早就察觉到了，悄悄提醒我：“你妈退休金的事，不要随便说。”
我不明白为什么要隐瞒，可林然却一脸严肃：“我妈最近总是旁敲侧击问咱们家经济情况，还问你有没有存款，我估计她是想让咱们帮小凯凑钱。你知道的，我妈最疼我弟了。”
我听了有些警觉，但仍然抱着侥幸心理，觉得丈母娘应该不会直接开口要钱。可事实证明，我还是太天真了。
02
那天，我们带着孩子回岳父母家吃饭，饭桌上聊着聊着，丈母娘突然转向我，语气随意地问道：“明浩啊，你妈退休金多少啊？”
我当时没多想，刚想如实回答：“6600……”话刚到嘴边，桌下突然被人踢了一脚，我愣了一下，低头一看，林然正瞪着我，一脸警告的神色。
我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于是话锋一转，笑着说道：“哦，1200 吧，差不多。”
丈母娘闻言，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似乎有些不太相信：“才 1200？你妈以前不是在单位上班吗？怎么退休金这么低？”
我正想着该怎么圆这个谎，林然已经抢先回答道：“妈，我婆婆那时候是临时工，后来转正了，但工龄算得少，退休金没多少。”
丈母娘听了，脸上的表情明显松了口气，嘴上却装作随意地说道：“哦，原来是这样啊。”
我心里一阵不舒服，丈母娘之前从来没有关心过我妈的退休金问题，怎么忽然这么感兴趣？我瞥了林然一眼，她低着头，默默吃饭，似乎不想让我多说话。
饭后，林然拉着我去了房间，低声说道：“你看吧，我妈就是在试探。幸好你刚才没说实话，不然她一准会想办法让我们帮小凯凑钱。”
我半信半疑：“她真会这么直接？”
林然叹了口气：“你不懂，我妈最疼我弟了。我弟买房的钱没凑够，她最近一直在想办法。今天就是在试探我们家有没有‘多余’的钱。”
我皱起眉头，心里隐隐有些不舒服。小舅子买房是他的事，凭什么我们要帮忙？ 我们自己也有房贷要还，孩子的教育费、日常开销都不小，凭什么要把辛辛苦苦攒的钱拿出来给小舅子？
可林然显然很清楚丈母娘的性格，她拉着我说：“你别多说，反正这个谎咱们就得圆下去，否则以后麻烦更多。”
我点了点头，心里却有些不舒服。
果然，没过几天，丈母娘又找了个机会来我们家，坐在沙发上，拉着林然的手，语重心长地说道：“然然啊，你也知道，你弟买房的事还差点钱，他现在年轻，事业刚起步，压力很大。你们要是手头宽裕，能不能先帮帮他？”
林然早有准备，立刻摇头：“妈，我们也没钱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房贷每个月要还多少钱，孩子上幼儿园也要花一大笔钱，哪还有多余的钱？”
丈母娘皱起眉头，不甘心地说道：“你们家条件比小凯好那么多，怎么会没钱？再说了，明浩的妈妈不是有退休金吗？”
我心里一紧，知道她又想绕到我妈身上。我刚想回答，林然已经抢先说道：“妈，我婆婆退休金才 1200，一点都不多，她自己都得省着花，哪还能帮我们？”
丈母娘脸上的失望一闪而过，嘴上却还是不甘心：“那……你们就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
林然态度坚定：“真的没有。妈，你别总是想着靠我们，弟弟自己买房，应该靠他自己。”
这句话一出，丈母娘脸色瞬间变了，有些不高兴地说道：“然然，你怎么能这么说？你弟弟可是你唯一的亲弟弟，你们家条件好，帮帮他怎么了？难道你就忍心看着你弟买不起房？”
林然叹了口气，语气有些无奈：“妈，我们也不是不想帮，但我们自己也有很多现实问题要考虑，真的拿不出钱。”
丈母娘看劝不动，又试探地看向我：“明浩，你是家里的男主人，你来说说？”
我心里一阵不舒服，丈母娘这话的意思，好像是觉得家里的钱该由我做主，林然不该拒绝她。可我早就看出来了，林然比我更了解她妈妈的性格，今天如果我们答应了，以后恐怕还会有更多的要求。
于是，我也坚定地摇头：“妈，然然说得对，我们真的拿不出钱。”
丈母娘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没再说什么，坐了一会儿就匆匆走了。
我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没想到，几天后，丈母娘又来了。这次，她带来了一张银行存折，放在我们面前，说道：“这是我和你爸这些年攒的钱，只有五万块，你们要是能再凑点，帮你弟把首付交了，等他以后有了钱，会还你们的。”
我看着那张存折，心里很不是滋味。丈母娘是真的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小舅子身上了，甚至不惜拿出自己的积蓄来为他铺路。可我和林然呢？我们也是她的孩子，我们的生活她考虑过吗？
林然的脸色也有些难看，显然没想到丈母娘会做到这一步。她咬了咬牙，说道：“妈，你们的钱留着自己用吧，我们真的帮不了。”
丈母娘的脸色彻底变了，她站起身，气得直哆嗦：“然然，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冷血了？你弟可是你的亲弟弟！你们家条件这么好，帮他一点怎么了？我们是你的爸妈，难道在你心里，我们就比不上钱重要？”
林然的眼眶有些红了，声音有些哽咽：“妈，我不是冷血，我只是想让弟弟自己承担自己的责任。你们一直帮他，难道他就不用自己努力了吗？”
丈母娘气得不行，指着林然，半天说不出话，最后愤愤地拿起存折，摔门而去。
我叹了口气，走过去抱住林然，轻声说道：“你做得对。”
林然靠在我肩上，眼里满是委屈：“我知道我妈疼我弟，可是我真的不想让我们的家变成他的提款机。”
我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心里却有些难过。重男轻女的观念，在丈母娘心里根深蒂固，她可以为小舅子倾尽所有，却从来没有考虑过林然的感受。
这场关于金钱的较量，我们赢了，却也彻底伤了丈母娘的心。
03
从那天起，丈母娘对我们的态度明显冷淡了很多。她不再频繁来家里，也不再像以前一样嘘寒问暖。林然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但我知道，她心里一定不好受。
小舅子最终还是买了房，听说是丈母娘到处借钱给他凑的首付。后来，小舅子结婚了，丈母娘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他的小家庭里，对我们更加疏远了。
有时候，我会想，如果那天我没有撒谎，直接告诉丈母娘我妈的退休金，事情会不会有所不同？可转念一想，如果我们真的答应了这次，以后呢？我们是不是要无止境地填补小舅子的需求？
有些事情，必须要有个界限。否则，越退让，越被得寸进尺。
林然有时候会感叹：“我妈最疼的是我弟，我早就知道了。”
我握着她的手，轻声说道：“没关系，我们有自己的家。”
她看着我，眼里浮现一丝释然的笑意。
是啊，我们有自己的家，不需要再去迎合任何人的期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