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我叫王秀兰，今年56岁，来自一个小县城。我年轻时是中师毕业，在当地的小学当老师，工作了一辈子，五年前正式退休，如今每月有四千多块钱的退休金，日子算不上大富大贵，但也还算安稳。
我老伴李建国比我大三岁，早年是县城里的国企工人，工资不高，但单位效益好，退休后每月也有五千多块钱的退休金。
我们这一辈子虽然没赚大钱，但胜在稳定，养大了两个孩子，大儿子李伟，女儿李然。
李伟是我们家的长子，按照老一辈的观念，儿子就是“顶梁柱”，但我和老伴没那么重男轻女，两个孩子我们都疼爱。
李伟大学毕业后就在省城工作，娶了个本地姑娘，生了个儿子，日子过得还不错。虽然离得远，但逢年过节会回来看看我们，平时也会打电话，算是孝顺。
小女儿李然比李伟小五岁，从小性格就独立，学习成绩也好，考上了省城的一所重点大学，毕业后在当地一家外企上班，收入不错。
三年前，她嫁给了我女婿张磊，当时我们也给她办了风风光光的婚礼，陪嫁了一辆车。
女儿婚后一直住在单位的宿舍里，最近她跟我说，打算在省城买房了。她和张磊手里攒了一些钱，但首付还差三十万，问我们能不能帮衬一点。
我和老伴商量了一下，觉得这钱应该给——毕竟儿子有自己的房子，女儿现在也要安家，我们做父母的，能帮就帮。
这三十万是我们一辈子的积蓄，但为了女儿，我们没犹豫。想到她能有个自己的家，不再漂泊，我心里是高兴的。
可是，谁也没想到，就在我带着存折去找女儿的那天，刚走到门口，就听到了让我心寒的一幕……
02
那一天，我带着存折，满心欢喜地去了女儿家。想着他们夫妻俩为了买房东奔西跑的辛苦，我还特意去市场买了些新鲜的蔬菜，打算晚上给他们做顿饭。
可是，就在我刚走到门口，正准备敲门的时候，屋里传来了一阵低沉的男声。
“妈的，买个房子还要靠岳父岳母，真是丢人。”是张磊的声音，语气里满是不耐烦。
我心里一惊，脚步顿住，继续听着。
“你放心吧，等房子买下来，哄着李然把房产证写上我妈的名字，反正她是个孝顺的，肯定不会反对的。”
我呼吸一滞，心猛地一沉。
“她爸妈的钱不拿白不拿，反正他们老了，钱迟早是我们的。”张磊顿了顿，语气里透着一丝轻蔑，“再说了，女人嘛，结了婚就是夫家的人，哪还能想着娘家？以后他们有个三长两短，还不是得靠咱们？这钱早点到我们手里，不比以后再折腾强？”
我站在门口，手指攥紧，心里一阵发寒。
我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掏心掏肺地为女儿着想，可她的丈夫竟然早就打好了算盘，不仅觉得我们这三十万是理所当然的，甚至还想把房子写在他母亲的名下！
我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怒意，推门走了进去。
屋里，张磊还拿着手机，看到我进门，脸色一下子变了，慌忙挂了电话。
“妈，您怎么来了？”他的声音有些不自然。
我笑了笑，把手里的菜放到桌子上，故作轻松地说：“来看看你们，顺便聊聊买房的事。”
张磊的眼里闪过一丝兴奋，连忙给我倒水：“妈，您和爸真是太好了，愿意帮我们，我们真的很感激。”
我冷眼看着他这副假惺惺的模样，心里一阵冷笑。
我本来是想帮女儿的，但现在，我一分也不会拿出来了。
03
那天晚上，女儿下班回家，看到我，脸上满是惊喜：“妈，您怎么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我好去接您。”
我看着她，心里又是心疼，又是难过。她一直是个单纯善良的姑娘，工作上独立自主，可感情上却容易被人牵着走。她大概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深爱的丈夫，竟然早就打起了这笔钱的主意。
吃饭的时候，我故意试探：“然然，你们的房子打算怎么买？房产证上怎么写？”
女儿愣了一下，随即笑着说：“当然是写我们俩的名字呀，怎么了？”
“你确定？”我盯着她的眼睛。
她被我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放下筷子，皱着眉头问：“妈，您是不是听到什么了？”
我叹了口气，把下午听到的那番话，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她。
女儿脸色瞬间惨白，嘴唇颤抖着：“妈，您是不是听错了？磊哥他不是那样的人……”
“要不要我让你老公自己来说？”我冷冷地看向张磊。
张磊的脸色变了又变，最后干脆低下头，不敢看我。
女儿的眼里闪过一丝慌乱，声音有些发抖：“磊哥，你……你告诉我，妈说的是假的，对不对？”
张磊沉默了几秒，最终叹了口气，低声说道：“李然，我只是随口说说，哪有那么严重……你知道的，我妈身体不好，我想着多为她考虑一点……”
“所以，你就想把我爸妈的钱拿去给你妈买房？”女儿的声音提高了几分，眼里满是失望。
张磊皱起眉头，语气里带着一丝不耐烦：“然然，你别这么小气吧？你爸妈的钱，早晚不都是你的吗？你现在闹什么？”
我冷笑了一声：“张磊，你这话说得倒是轻巧。我们的钱是我们的，凭什么就一定要给你们？”
张磊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妈，您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我放下筷子，直视着他，“我今天是来告诉你们，我不会拿这三十万了。”
“妈！”女儿急了，连忙拉着我的手，“您不是说好了吗？怎么突然……”
“然然，你看看你现在的丈夫，他根本不是在为你考虑，而是在算计你。”我叹了口气，眼里满是心疼，“你们俩要买房，应该是你们自己商量，而不是他背着你，想着怎么把房子写到他妈名下。”
张磊的脸色彻底黑了，猛地站起来：“妈，您这不是挑拨我们夫妻感情吗？”
我冷笑着看向他：“是我挑拨，还是你自己做的这些事太让人寒心？”
女儿的脸色也变了，她低下头，眼里满是痛苦，过了好久，才轻声问：“磊哥，你告诉我，如果妈今天没听到，你是不是就真的打算这么做了？”
张磊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这一刻，女儿的眼里终于浮现出了一丝清醒。
她一直以为的幸福，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04
那个晚上，女儿和张磊吵了很久。
我没再多说什么，只是默默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去。
走之前，女儿拉着我的手，眼里满是愧疚：“妈，对不起……”
我轻轻拍了拍她的手，温声道：“傻孩子，没什么对不起的。只是你要记住，婚姻里，最怕的不是贫穷，而是算计。”
她的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
我没有再劝她什么。有些事情，只有她自己想明白了，才是真的明白。
回家的路上，夜风有些凉，我裹紧了外套，心里却一点也不后悔自己的决定。
这三十万，我不会再拿出来了。
但我会一直等着，等着我的女儿，真正看清楚她的婚姻，看清楚她身边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