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的阳光暖融融地洒在院子里，李秀兰蹲在井边洗着衣服，粗糙的双手在凉水里泡得发红。她抬头看了眼日头，估摸着快到晌午了，得赶紧把衣服晾好去做饭。
"娘，我来帮您晾吧。"儿媳妇王芳从屋里走出来，手里端着个竹筐。
李秀兰头也不抬："不用，你去歇着吧，这点活我干得了。"
王芳站着没动，看着婆婆佝偻的背影，咬了咬嘴唇："娘，您别总是一个人忙活，我......"
"我说了不用！"李秀兰突然提高了声音，手里的棒槌重重地砸在石板上，"你怀着身子，要是磕着碰着，我怎么跟建国交代？"
王芳的眼圈一下子红了。她转身快步走回屋里，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李秀兰的手顿了顿，望着那扇紧闭的房门，叹了口气。她知道自己是太凶了，可一想到儿媳妇肚子里怀着孙子，她就忍不住紧张。建国在外打工，她得替儿子照顾好这个家。
傍晚，李秀兰在灶台前忙活，突然听见院子里传来一声闷响。她赶紧跑出去，看见王芳摔在地上，脸色煞白。
"芳子！"李秀兰慌了神，连忙扶起儿媳妇，"你这是怎么了？"
王芳捂着肚子，疼得直冒冷汗："娘，我、我肚子疼......"
李秀兰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她二话不说，背起王芳就往村卫生所跑。一路上，她感觉儿媳妇的身子越来越沉，汗水顺着她的脖子往下淌。
"大夫，快看看我儿媳妇！"李秀兰冲进卫生所，声音都在发抖。
医生检查后说是动了胎气，需要住院观察。李秀兰守在病床前，看着王芳苍白的脸，心里一阵阵发紧。
"娘......"王芳虚弱地开口，"对不起，让您担心了。"
李秀兰握住儿媳妇的手，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傻孩子，是娘不好，娘不该总凶你......"
夜深了，李秀兰坐在病床边，轻轻抚摸着王芳的头发。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照在婆媳俩依偎的身影上。
第二天一早，李秀兰回家收拾了些日用品，又特意熬了鸡汤。回到医院时，看见王芳正在和护士说话，脸上有了些血色。
"娘，您歇会儿吧。"王芳接过保温桶，"我自己来就行。"
李秀兰坐在床边，看着儿媳妇小口小口地喝汤，心里暖暖的："芳子，等你好些了，娘教你做菜。建国最爱吃我做的红烧肉，你也学学。"
王芳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真的吗？娘，您愿意教我？"
"当然愿意。"李秀兰笑了，"咱们是一家人，以后有什么话都说开，别憋在心里。"
王芳点点头，眼泪掉进了汤里："娘，其实我一直想跟您亲近，就是怕您嫌我笨手笨脚......"
"傻孩子，娘怎么会嫌你。"李秀兰替她擦去眼泪，"你怀着我的孙子，是咱们家的大功臣。"
病房里充满了温馨的气氛，婆媳俩你一言我一语，仿佛有说不完的话。窗外的桃花开了，粉色的花瓣随风飘落，像是给这个春天增添了一抹亮色。
从那天起，李秀兰每天变着花样给王芳做好吃的，王芳也总是抢着帮婆婆分担家务。村里人都说，这对婆媳比亲母女还亲。
一个月后，王芳顺利生下了一个大胖小子。李秀兰抱着孙子，笑得合不拢嘴："芳子，你看这孩子多像建国小时候。"
王芳靠在床头，看着婆婆逗弄孩子的样子，心里暖暖的："娘，谢谢您。"
"谢什么，咱们是一家人。"李秀兰把孩子轻轻放在王芳怀里，"来，让妈妈抱抱。"
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照在三个人的身上。李秀兰看着儿媳妇和孙子，突然觉得，这个春天格外温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