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看中国出版的地图,无论是历史地图还是现代地图,都会在南海画出U形的“九段线”,以此来表明“南海自古以来就是属于中国的”。仔细观察,“九段线”基本已经快画到了马来西亚、菲律宾的家门口了,许多人认为这是强权政治,还有的人认为这是“自古以来”。那么,到底哪一种才算合理呢?

我们在阐述南海问题时,经常说这样的话“南海自古以来就是中国的”,“中国最先开发南海”“中国人最早对南海岛屿命名”“中国居民在古代就多次到南海打渔”。实话实说,这些话都是用来打嘴仗的,可以这么旱口号,但对于主权确立并不能起到多少作用。

毕竟,南海处于东南亚各国之间,古代周边地区的居民都会在南海航行、打渔、甚至短期居住。因此,中国能够说出开发、航行、打渔、定居,那其他国家也可以,谁也不能说服别人。这方面中国最大的优势就是有一些文献记载,其他国家由于文明史不如中国悠久,所以史料缺乏一点。那这说法就不能让他国接受。


因此,关于南海的主权问题,我们应该认真研究历史,看看问题到底怎么来的。想要了解南海,就必须要了解南海的四大群岛,分别是西沙群岛、东沙群岛、中沙群岛、南沙群岛。现代对海域的争夺,其核心就是争夺岛屿。

在古代,东南亚各国的渔民都在南海航行、开发、打渔,暂居,所以古代的事情也就无从说起。而且,东亚各国都是大陆文明国家,对于海岛不重视,所以长期以来对四大群岛都是没有管辖的状态。

不过,至少到清朝的时候,中国已经建立了对东沙群岛和西沙群岛的实质上管辖,这个在国际上也没多少争议。元朝时期,中国就在西沙群岛设立了测影点。到了明朝,由于推行海禁,将海岛居民内迁大陆,造成了海上防御空虚,西沙、东沙自然也就处于非管辖状态。

到了清朝,为了肃清海岛,建立了海上巡逻制度。《崖州志》记载清朝水师“崖州协水师营分管洋面,东自万州东澳港起,西至昌化县四更沙止,共巡洋面一千里。南面直接暹罗、占城夷洋,西接儋州营洋界,东接海口营洋界”。《同安县志》记载了福建同安人吴陞在康熙年间担任广东水师副将,他带领水师巡逻南海,“调琼州,自琼崖,历铜鼓,经七洲洋、四更沙,周遭三千里,躬自巡视,地方宁谧。”

从这两则史料可以得知,清朝的水师会从海南岛巡逻到泰国湾,以及七洲洋,这里的七洲洋在北纬13度左右。如此,我们至少可以确定,西沙群岛和东沙群岛在清朝水师巡逻范围之内,早在清朝就被纳入版图。1731年的《广东通志》记载:“万州三曲水环泮宫,六连山障,州治千里长沙、万里石塘,烟波隐见。”


清朝末年,海权意识逐渐加强,于是对西沙群岛和东沙群岛的管理加强了。1907年,日本人为了获得东沙岛的磷矿资源,就直接占据了东沙岛,驱逐了中国渔民。事情发生后,清朝两江总督端方和两广总督张人骏派遣“飞鹰”号轮船到东沙查勘,并搜集了诸多证据。1909年,两广总督张人骏向日本驻粤领事濑川浅之进提交了照会,利用英国官方出版的《中国海指南》以及王之春《柔远记》的记载,证明此岛并非“无主荒地”,而是属于中国。

日本见中国拿出的证据确凿,百口莫辩,也就承认了东沙属于中国。经过谈判后,中国出资买下了日本在东沙岛的资产,日本人撤走。1910年,清朝正式在东沙群岛设置“管理东沙委员会”。


与此同时,张人骏还派遣吴敬荣到西沙群岛复勘。吴敬荣勘察的结果是西沙群岛有15个岛屿,拟定了《复勘西沙岛入手办法大纲》。此次勘察之后,欧洲各国的地图就普标将西沙群岛标记为中国的岛屿,例如英国出版的文章写道“西沙群岛有两个主要群岛,还有一些小岛及暗礁,1909年中国政府将其列入版图,并经常有船前往巡视。”日本的《帕拉塞尔群岛磷矿调查报告》中说:“1909年中国政府把该群岛归于中国所有”。


目前,东南亚各国都提出了自己在南海的划线主张,绝大部分国家都承认东沙群岛、西沙群岛属于中国,有争议的只有中沙群岛和南沙群岛。唯有越南,将西沙、中沙、南沙都画到自己的地图上去了,可见越南的野心最大。

那么中沙群岛和南沙群岛又是怎么回事呢?

在晚清时期,清廷就主张中沙、南沙群岛属于中国。例如1883年,德国的船只到南沙群岛进行非法调查,而清朝进行了抗议。但当时列强不承认中沙、南沙属于中国,毕竟清朝没有进行实质上的管理,只是宣称。到民国前期,也主要是宣称,例如1933年,法国占领了南沙9个小岛。当时的中华民国政府水陆地图审查委员会第29次会议决议:政区疆域地图必须画明东沙、西沙、南沙和团沙群岛,并将北纬4度的曾姆滩(今曾母暗沙)确认为中国领土的最南端。说白了,这就是“地图开疆”。


但后来出现了一个历史性的转折。二战时期,日本人将整个东南亚都占据了,自然也占据了南海四大群岛,并且将四大群岛划给日属台湾高雄来管辖。日本战败了,中国自然要收回日占中国之土地。于是1947年,国民政府组织了一直舰队到南海接收岛屿,舰队一共四艘军舰,其中“太平”和“中业”赴南沙,“永兴”和“中建”赴西沙。

舰队回来后,中国民国公开发行《中华民国行政区域图》,向国际社会正式宣布了中国政府对南海诸岛的主权,并在地图上标记了“十一段线”。但当时也有国家就公开阻止中国划界,比如法国派遣军舰占据了南威岛、太平岛、珊瑚岛等。美国对于中国在南海划界并没有干涉,但1948年菲律宾独立,菲律宾也派遣海军南沙抢占岛屿。而越南独立后,就继承了法国在南沙群岛的政策,继续占据岛屿,并且不断扩大占领范围。


也就是说,南沙群岛的争端,基本是从二战后东南亚各国独立而出现的,其中也有部分是继承殖民宗主国的传统。到后来,印度尼西亚取得了独立,也开始在南沙群岛扩张。

二战以来,中国、越南、菲律宾、马来西亚四国都在南沙群岛角逐,都宣称拥有南沙群岛的主权,都侵占了部分的岛屿。那么,南沙群岛的主权到底归谁呢?我认为,只有中国的主张是合理的。


菲律宾在西属和美属时代,其版图就没有包括黄岩岛和南沙群岛,菲律宾是独立后才开始去南沙群岛扩张的。越南呢,主要继承的是法国的殖民政策,也是不合理的。例如越南认为整个法属印度支那都属于越南,所以独立后就对柬埔寨、老挝发动战争,试图将之兼并,十分荒唐。当年法国占据了部分南沙群岛,那也是法国占据,而不是越南占据,越南能有什么资格去侵占呢?马来西亚则是在70年代后见南沙群岛群雄逐鹿,于是想去分一杯羹,就加入了。


1908年美国人卡斯珀·霍德森《菲律宾群岛地图》:没有画入黄岩岛

从时间上来说,南海周边诸国对南沙群岛的主权要求都晚于中国,只是中国近代没有建立稳定的管理,使得周边国家有了浑水摸鱼的机会。我认为,这个问题最终还是需要通过国家实力来解决的,任何国家的疆域、领土都需要实力才确定。比如最近几年,中国已经在南海收复了部分岛屿,最典型的例子就是黄岩岛。


法属印度支那

未来,中国的综合国力越来越强,海军实力突飞猛进,那周边国家也就只能接受现实,退出中沙和南沙,承认四大群岛属于中国。目前最棘手的问题是南海周边国家依附于美国,拉美国来抗衡中国,形成了亚洲“大陆均衡”的地缘格局。中国不能盲目依靠军事力量去赶走他国,容易导致东南亚国家抱团制衡中国。所以,我们只能多采取和平手段、经济手段。不管如何,军事都是后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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