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司马光,我们首先想到的,必然是“砸缸救友”,虽然这一故事,乃是民间传闻,没有史书记载,但是如此生动的只言片语,令后世感受他的聪慧和机敏,史册记载,他7岁背诵《左氏春秋》,能够陈述大意,15岁同父亲游历,走访各地,开阔眼界和知识面,20岁参加会试,考得进士甲科。
后来授予翰林学士、御史中丞等官职,离世后,从祀历代帝王庙,当然他的成就,不限于学识渊博,政绩显赫,其书法亦是精妙,司马光最著名的法帖,就是《资治通鉴》,此作是治平三年(1066年),他撰写《通志》八卷,上呈宋英宗,深得赏识,将其续修,至宋神宗时期,赐名为《资治通鉴》。
全篇采用小楷,点画清爽干练、遒和精到,字字费劲心血,堪为中华典范,具有十分崇高的地位,凡是了解司马光书法的人,大多谈及《资治通鉴》,不过黄庭坚曾说:“温公正书不甚善,而隶法极端劲,似其为人,所谓左准绳,右规矩,声为律、身为度者,观其书可想见其风采”。
宋代书坛的流行风尚,除了后世熟知的“尚意”,还有篆隶的金石气,当时不少文人墨客,痴迷金石作品,日日研究,写出很多的金石学著作,就像欧阳修《集古录》、赵明诚《金石录》等,司马光对于隶书,亦是具有浓厚的兴趣,观摩汉晋法帖,汲取前人技艺,练就一手朴拙、威严的隶书,水平远超小楷。
可惜他的隶书不多,颇为精妙的一幅,就是1936年洛阳北陈庄,出土的《王尚恭墓志,此碑刻于元丰七年(1084)10月,时隔近千年时光,终于重现洛阳,碑文每列41行,满行20字,由范仲淹儿子,范纯仁撰文,司马光纯以隶书写就,点画圆融沉着,意气雄厚,笔笔姿态俊美,气力内含,给人怒而不威之感。
宋高宗评价其字:“司马光隶书字真似汉人,近时米芾辈所不可仿佛。朕有光隶书五卷,日夕展玩其字不已”,司马光写的隶书,具有汉人的高古醇厚之气,同时代的米芾也比不过,而且相比汉晋的肃穆势态,司马光临习帖学,具备几分“尚意”理念,用笔灵动舒和、畅意连贯,更有生动之美,艺术气息浓厚。
目前司马光的书法作品,深得世人青睐,在拍卖市场,频频竞得高价,譬如2010年上道明春拍,他的《神采帖》卖出560万,相比带有隶意的小楷,他的纯正隶书更加难得,尤其是这幅墓志,展现出超高的水准,堪为生平最美的隶书墓志,价值自然更高,胜过《神采帖》,称其是“无价之宝”,也丝毫不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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